午后,杭州城里风中的一丝秋意好似散去了。
秦漓牵着山青找了一家临近江畔的酒楼,进入酒楼后,秦漓向店小二要了一壶清酒,一碟牛肉,还有给山青的上好饲料。
随后山青就被小二圈去马圈喂食了,而秦漓就找了一个靠窗的空位子坐着休息,视线淡然地向窗外望去。
绿水杨柳,静水古桥,就算是在江畔边,道路上的人影也是熙熙攘攘,真让人感叹真不愧是杭州城,从这里就能观之世间繁华。
但是又有些许不同,它的繁华少了几分人间的烟火味,显得更为山水如画。
“客人,您的一壶清酒,一碟牛肉来喽 ,给。”店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放在了秦漓位置的桌子上后,就转身离去忙别的去了。
秦漓看向桌上摆放的清酒,自己动手给自己酌了一杯,随后清酒一杯入喉,酒香弥漫于喉间。
这杭州的酒水啊,自然与别处不同。
或许是地处位置的原因,它的酒香总带有一种江南水乡特有的柔肠,少了几分辛辣快意,多了几分淳厚酒酣。
秦漓特别钟意这种酒水,因为这样她就能一口一口细细品尝,品尝这酒中酒意,以不至于醉酒微醺。
小饮一口,秦漓淡然地视线从窗外回到了酒楼之中。
酒楼的堂宇很大,它到底有多大呢,这江畔的酒楼有多高,街道上的人流有密集,这堂宇就有多大。
酒楼的堂宇中酒客也很多,宇内酒气冲天豪情饮,宇内清歌伴琼浆,一众醉看秋裳。
酒客们举杯欢饮,高声阔谈,气氛十分热闹。
他们谈论很多,很杂,有家事,也有国事,杯酒诉衷肠,醉意使人无杂念,弄得好似人一有了烦心事就必定会来到酒楼中借酒浇愁。
所以,秦漓觉得这酒楼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很有趣,一座酒楼之中,你一眼就能观尽世间所有面目,一耳就能听遍世间千百言论。
门外冻死骨,楼内朱酒肉。
达官显贵,平民布衣,皆坐于此。
秦漓轻举起酒杯饮酒,一边视线望着堂宇之中,一边夹起盘子中的牛肉,一边听着堂宇酒客们的闲谈。
“听说北方闹魔灾闹得很是严重啊。”
“是啊,将近三个月了,朝廷还是毫无作为。”
忽然。
“这位姑娘,这位子还有人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
一个声音传入到秦漓耳里,声音显得很是客气,秦漓朝声音看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身穿黑色的衣袍,衣袍料子看似很是昂贵,衣边上绣着花纹,但如果是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料子其实并非昂贵,不过寻常人家也用不起这料子。
“没人,随意便是了。”秦漓挑了一眼看向男子,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似乎都满了人,靠窗的这边不知为何只有她这一桌没有人,她不介意和别人同坐一个桌子,淡然地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男子含笑一声,向小二要了一壶酒,然后坐了下来,对秦漓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林嘉。”
秦漓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饮下说道: “秦漓。”
随后便没有了声音,秦漓与林嘉并不相熟,酒桌上又安静下来了。
秦漓依然饮酒吃牛肉,悠然地听着堂宇里的酒客谈话。
半响,小二很快的把酒上了上来。
林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秦漓说道:“秦姑娘,刚刚可在听那酒客闲谈?”
还没等秦漓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这北方闹魔灾,朝廷已派兵马前去平定,我还听闻一些宗派也派遣修士前去,相信很快就会平定下来。”
",.....”
秦漓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话不休止,不禁有些后悔同意这男子坐在这个桌子上了。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两人这就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两人共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完全是林嘉在一直说话,而秦漓并未回应,就是这样,林嘉的言语还是不休,反而越来越多。
秦漓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清酒,饮酒入喉,这酒秦漓不知为何,突然感觉不香了。
过了许久。
......
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酒楼外,人群忽然发出了一阵阵的骚动,酒客们纷纷望去。
一队马匹横行于街道上,两侧行人避开,五匹马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嚣张的气焰,那是军营中的气焰,五匹马很明显是军中的战马。
战马停于酒楼门前,惹得两侧行人惊目,叫得酒楼里酒客酒醒,一杯还没喝完楞了神,举箸停于空中,不知这战马来酒楼有何意,不禁有些好奇。
五匹马匹中领头的是一名白衣公子,咋一看会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难免要心生亲近,但是你细而观之后就会发现,除了如沐春风令人亲近外,他还带有军营中的肃杀之气,又难免使人心生敬畏。
其余四匹马匹上也皆是年轻男子,一举一动都带有军中浓厚的军营行为。
总之这些人,使行人望而生畏,继而却步。
领头的白衣公子跃身下马,卷起一阵风,转身对身后的四人说了一声,便一脚踏入进入到这酒楼之中。
这几个人皆是军营中人,不仅如此他们还是朝廷极为特殊的军伍,这个军伍乃是由修士组成的,这几人皆是修士,先前的白衣公子乃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这四位才刚刚步入筑基初期,不过就算如此,这四人也都是人中之龙,放到那些大宗派之中也是注重培养的存在。
这几个人来此是为了何事,街道上的行人不知道,酒楼里的酒客们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只能好奇地看着这个白衣公子带着一阵风声,踏入了酒楼之中。
“小二,可曾有一位身穿黑色衣袍的人来过这酒楼之中,那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白衣公子进入酒楼之后,朝店小二问道。
“有,有。”店小二连忙点了点头,说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正是秦漓所坐的方向。“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