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喂!你小子,是谁?难不成你是那位西西里女士的走狗吗?”
那个被炽天使打肿了脸的狼头男冲着那小子吼道。
“你是说我吗?”小鬼指了指自己,“哦~我不是那个西西里女士的走狗,我是个西西里人,不折不扣的西西里人。”
……
炽天使还在桌子后面看着门口,那个小鬼她也看到了。
啧,不会真是西西里女士的人吧?
她想着,老板突然开口:“他是嘈杂,本店新员工。”
此刻的他正在调酒,也不知道这酒是调给谁喝的。
“嘈杂?”
炽天使自言自语着,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号。
背着电锯的札拉克小鬼、自称西西里人……难不成是……
“那小子叫嘈杂,来我这儿就是因为不想加入到西西里女士的组织里……”
“另外,嘈杂那小鬼最讨厌的事情,就是……”
“有人敢当着他面侮辱他的家族。”
……
“西西里人?”狼头听着开始哈哈大笑,“那群家伙不是被那位女士赶尽杀绝——哦不,有一帮废物被赶去了龙门,还有一群废物留在了这里混吃等死。”
“你,也是这群废物之一吗?”
嘈杂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哎,我说……你敢不敢把你的话在重复一遍?”
狼头丝毫不慌,他感觉这个自称西西里人的小鬼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嗨,小鬼,你快回去找妈妈吧。你这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赶紧回家喝奶吧。”
“哈哈哈哈……”
周围的黑帮们听着他们老的的笑话,也开始哈哈大笑着,嘲笑着这个自称西西里人的小鬼。
不过,那个小鬼的嘴角也开始露出了笑容。
“呵呵,哼哼,哈哈,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小鬼忽然开始单手遮面,狂笑起来,把这群黑帮吓到了。
“喂!你们,刚才是在嘲笑我的家族吗?是吗是吗是吗?”
“不会吧?不会还有人敢在嘈杂我面前嘲笑西西里人吧?不会吧?”
嘈杂!
狼头忽然想到了那个因为嘲笑了一下西西里人而在街头死无全尸的可怜人。
他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漏出一只眼睛——一只充满杀意的眼睛。
“我说,你们笑了这么久……”
“不应该想想后果吗?”
嘈杂拿起了他背上的电锯,拉动着启动绳,电锯上的锯条开始转动,发动机开始嗡嗡作响。
今日,忌出行。
狼头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来了一句:“我,我们人多,他打不过的!快上!”
或许吧。
对于嘈杂来说,人上的越多,杀的越爽!
那把电锯插入最前面一个倒霉蛋的身体里,发出了令他感到十分愉悦的声音。
“啊——”
那个倒霉蛋惨叫着,惨叫声盖过了引擎的嗡鸣。
同样,这声惨叫令他的同伴们感到恐惧。
“抓紧时间打他啊!”狼头咆哮着,“他的电锯还在那个饭桶的身体里那他就不能用它杀下一个人!”
黑帮们迟疑了一下,随即冲了上去。
“话说的那么大声谁听不见啊……嘻嘻嘻……”
他将电锯从尸体体内拔出,鲜血溅了他满身。
而他丝毫不在意,只是越来越兴奋了。
刚冲上去的黑帮们迟疑了一下,这个迟疑是最致命的。
他再度冲了上来,将一个拦腰砍成两半。
“啊——”
惨叫声与嗡鸣声此起彼伏,要么惨叫声盖过嗡鸣声,要么惨叫声结束,嗡鸣声仍然响亮。
“逃啊,快逃啊!那个,那个家伙是怪物!”
不知道是谁这么喊道。
但四散而逃的猎物反而会让猎人更加兴奋。
他狂笑着开始了他的杀戮盛宴。
……
“炽天使,来一杯长岛冰茶(Long Island Iced Tea)吗?”
炽天使回头看了眼那个酒保。
白发、赤瞳以及那对尖耳,暴露了他血魔的身份,一身被熨烫着平整的侍者服装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他的每一举每一动,都给人一种他其实是个贵族的错觉。
但实际上,从她见到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个很冷淡的酒吧老板兼任酒保,偶尔当一当地下交易中介人或者买卖情报。
她看着外面嘈杂杀人杀得是那么的“嘈杂”,她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了……或许那个家伙也有可能是下一个麻烦……
总之,去喝一杯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走了过去,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像个乌萨斯人痛饮伏特加一般豪迈。
真正的长岛冰茶入喉感温润,那种甚是接近红茶的口感很让人容易以为这是杯红茶而不是由伏特加、龙舌兰等烈酒调制而成的鸡尾酒。
但那股隐约的辛辣,却表明了它确实是一杯酒,而且它还是一杯度数很大的酒。
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能调出一杯好喝的长岛冰茶的调酒师,大多是这个行业当中的好手。
“不愧是老板,这杯酒就是棒。”
炽天使冲着酒保竖了根大拇指。
然而,酒保却一脸平静的说:“这杯酒,用的是维多利亚皇家红茶,乌萨斯的红牌伏特加,以及……”
“好了好了,钱一定给你,一定一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有的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交易。
炽天使用她的行为证明了这句话。
炽天使看着门口嘈杂的“杰作”,说:“菲克斯帮的人预计一时半会儿不能过来了。”
“确实,”酒保擦着杯子,“接下来要过来的应该不会是菲克斯帮的人了,多半是……”
“这家店的人给老娘出来!”
在门口那一声怒吼响起后,炽天使看着酒保一脸平静地说完了刚刚那句话:“条子。”
……
炽天使这辈子也不会想到,一个拿着根棒球棒的警察能撂倒一个恶名远扬的电锯杀人狂。
那个札拉克族的黑发女士身着警察制服,背着她的球棒倚在她的摩托车上,从容不迫的点了颗烟,那双银色的眼瞳透露出一丝从容。
而嘈杂躺在他的脚边,看着他头上的大包,显然是被这位女士一棒子敲昏了。
“那个,劳尼丝小姐……”
“这是我本月来到你店的第13天,”劳尼丝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老板打算说的话,顺便补充了一句:“我这个月总共出勤56回,每次犯事都出现在你的店或者你身边这堆人所在的地方。”
说着,她指了指炽天使——这位萨科塔小姐此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吹着口哨。
“口哨吹的不错,炽天使小姐,如果你解决你雇主的单子也能像你吹口哨一样不错就好了。”
酒保说完这句话后,炽天使便停下了吹口哨的行为,耷拉着脑袋,像是小孩子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一样。
“那么劳尼丝小姐,”酒保看着劳尼丝,“你出勤56回一回都没来找我的麻烦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我不像那群黑帮一样,挥金如土还能只手遮天。”
“吼~难不成你想肉偿?”说这句话时劳尼斯翻了个白眼,“说实在的,我对于一个年纪可以做我太太太太爷爷的帅气血魔没有任何兴趣。”
“你是个情报贩子,这件酒吧可是你的情报交易窝点。”
“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你是个酒保以及这间名为‘BAR’的酒吧的老板——而且你很不好惹。”
酒保看了眼面前这个像是唠家常般说出这些事实的条子小姐,说:“所以……你需要什么来帮我和我的员工或者说是我的同伙长期擦屁股?”
“爽快,”劳尼丝说,“那么……”
在她刚要说出条件的时候,那个西西里人忽然发出声音,准备起来——迎接他的苏醒的又是一棒子。
在嘈杂发出一声惨叫后,温尼斯接着说道:“那么,你就当一下灯神,帮我满足三个愿望就好了。”
酒保不是什么喜欢欠人情的人,欠下的越多,需要偿还的也越多……直到被自己的债务压死。
他直接问道:“愿望是什么?”
“第一个愿望,在月末给菲尼斯帮的那群家伙找点事做——必须带上他们的老大。”
“第二个愿望,在那一天叫上你的人去陪我搞定菲尼斯帮的人”
“第三个愿望……”
那个札拉克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事情结束后再说吧~”
酒保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跟我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你不是我的菜,”劳尼斯骑上了她的摩托,“要是那个鲁珀小哥我还可能有点兴趣。”
“不来一杯酒再走?”酒保问。
“不了,我可不想像那位萨科塔小姐欠下一堆莫名其妙的债务。”
炽天使心上感觉像是被捅了一刀。
劳尼斯发动摩托,疾驰而去,走前还没忘了跟酒保他们说再见。
“没想到,那个条子这么能吼,居然还很有礼貌……”炽天使走到酒保身边,“那个,老板,我先……”
“你的全部债务免清了,炽天使。”
听到酒保忽然说出这句话,炽天使感觉心上的伤口好了不少……
紧接着酒保又插上一刀:“接下来你就是我的员工了,替我免费打工!”
“老板……”
“如果你要是敢不打工,我就让你体会一下贫民窟女性的生活直到你的债务还清为止!”
炽天使宛如石化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酒保毫无怜悯地说:“现在把嘈杂拖进来,随便丢一个地方,这些尸体交给牙那小子处理。”
随后他转过身去走进酒吧,留下了一个石化的萨科塔外加一地尸块和一个活人。
……
“哈哈哈。,好歹老子跑得快,不然就没了。”
狼头不知不觉间逃离了现场,避免了成为尸块里的一部分的惨剧。
他开始自言自语,考虑着自己的去路。
“看起来,亚利斯那里是回不去了……”
“嘛,西西里女士那边说不定能过去……”
“嗄——嗄——”
不知何处,响起了乌鸦的叫声。
“*,真是晦气。”
乌鸦的叫声往往是一种不详的象征。
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乌鸦呢?
他没有在意,也来不及在意。
因为一只弩箭插入了他的脑袋。
他倒下了,成为了一具尸体。
乌鸦的叫声再次开始……
……
亚利斯听完小弟的汇报,猛地一拍桌子。
“一群废物!准备得那么精心,居然连个女人都抓不到!”
“看来是输了啊……”多尔加一脸平静地说,丝毫不在意刚才的赌局让他输掉了价格足以买下一套郊区别墅房的毒品。
“看我说了什么,豹子?”老狗叼着一根被点燃的雪茄,“你瞧瞧,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是,我现在特别后悔没跟亚利斯一起赌——这样至少我能砍了你一只手。”
“嗨,伙计,别泄气。”老狗吐出一口烟气,“这下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迷幻草而我可以白嫖亚利斯一套别墅。”
说完他看向亚利斯:“是吧,亚利斯,还有你的房契是真的吧?”
“是、真、的!”亚利斯一字一顿的说。
“我还是很喜欢亚利斯现在这幅样子的,看起来还是很爽的。”
多尔加说完,不顾亚利斯的心情开始哈哈大笑。
豹子连忙打开了那个装有他最在乎的迷幻草的箱子,拿出一包闻了闻,然后向多尔加问道:“嗨,多尔加,你这箱迷幻草不会掺了料吧?”
多尔加摆了摆手:“哦,我的朋友,我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毕竟像我蛇帮这样的小帮会可惹不起你们这帮青春期的孩子。”
“希望如此吧。”
得到答案后的豹子直接打开一包迷幻草,开始吸食着这包来得容易的“药品”。
吸食完,他呼了口气说:“真——爽!”
别人白给的好东西永远都是最香的。
“好了,散了吧,让亚利斯好好待一会儿吧,毕竟他赔上那么多人还赔了一栋别墅。”
老狗说着,毫不留情地拿起那张房契,由小弟扶着他离开了这里。
其余的人也各自散了,只留下了一脸气愤的多尔加和他的小弟。
他看着墙上那张照片——一个白发萨科塔冲着镜头竖中指拍下来的。
想当初那个女人闯进他的帮会,在他当时的窝点留下了“炽天使到此一游”的时候,他和她的仇怨只有一个人死亡才可以化解。
这张她留下的照片,此刻却是如此的嘲讽。
他拿起桌上的小刀,朝着照片丢去。
小刀插到了天使眉心上。
“*叙拉古文明用语*,我迟早有一天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