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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宴席上,边城将领立刻变了脸色。
“我们仍有和平的可能。”军师面不改色。
“和平?”边城的统领笑了,“你们的行动,招兵买马,扩大军队,可不是想要和平。你以为可以瞒得过我,可是,你们这些遗种,恐怕已经有可以撼动边城的实力了吧?”
统领在宴会上发动了攻击,王,军师与随从们差点陷入重重包围,幸好军师早有准备,一行人脱离了边城包围,向南国奔去。
王和军师且战且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倒下,最后,只有他们二人在前方纵马奔逃。
“王,坚持住,前面就是南国了!”军师大吼道。
身后追击的边城将领,取下了背上的弓箭,弓弦在他的臂膀的拉力下发出了轻微的呻吟,然后,羽箭破风而出。
军师只感觉耳廓被刮得生疼,等他反应过来,白色的羽箭已经擦过他的耳朵,径直飞向前方的王。
“王!”
王听到喊声回过头来,此时羽箭已经要触及他的额头。
箭矢在风中的鸣响,在他看来如死神的低语一般。
空中飞溅的血珠灼痛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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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吗?
不过,王的身体,完好无损,面前的某个身影,徒手抓住了箭矢。
空气中,回响着铃铛的清脆鸣响
“没事吧?”小小的身影回过了头,王的瞳孔瞬间放大。
是那个小姑娘……女孩徒手接住了空中穿梭的箭矢。高速移动的箭矢擦破了女孩柔嫩的手掌,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
“你……”他和军师勒住马,怔怔地看着女孩。
“什么……”边城将领停住了马,惊异地看着女孩。
女孩的眼底,闪烁着血一样的流光。她的身体闪电一般跃起,只在一瞬间便炮弹一样冲到边城将领其中一个随从身边,随从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一股巨力“咔嚓”一声扭断。
女孩回身甩出了手中的箭矢,贯穿了将领另一位随从的身躯。
“嗖”!将领射出了第二根箭矢,命中了女孩的肩膀。女孩向将领冲去,她摘下了手腕的铃铛手串。
女孩穿着锦缎衣服的身体,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天空响起了惊雷,然后,是哭泣一样的大雨。黑色的雷暴自瞬间炸裂,将远处的地面犁出了道道深沟。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生着漆黑羽翼的猛虎。
王看着面前撕扯着将领的凶兽,攥紧了马的缰绳,防止极度害怕的坐骑跑掉。
“那是……”军师拔出了佩剑。
……
猛兽单方面的虐杀结束了。
一片血污和尸体中,满身鲜血的女孩捡起丢下的铃铛手链,摇摇晃晃地向王走了过去。
“站住!”军师用颤抖的声音阻拦。
女孩昏倒在了地上,冰冷的雨水融入进了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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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阴暗的房间里,王借着烛光看着军师推给他的古书,皱起了眉头。
古书上,画着女孩变身成为的黑色猛兽。
“上古时代的凶兽,穷奇……”军师抹了一把脸,“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小女孩。”
“我知道她不像是普通人,没想到……”王叹了口气,捂住了脑袋,心乱如麻。
这时,郎中走了进来:“大人,她醒了。”
王连忙走进了里屋,看到女孩正吃力地用细瘦的手臂撑起身体坐起来。
“怎么样,伤口还痛吗?”王关切地问。这时,军师搭住了王的肩膀。
对方可是凶兽穷奇……他用眼神示意道,但王假装没有看见。
“我还以为你会怕我……”受伤的女孩回避着王的眼神。
“怎么会……你救了我和军师的命……”王握住了女孩的手,温暖的笑着说,“幸亏有你。”
“我听侍女说你们去了边城,就偷偷溜出去了……”女孩低着头说。
耐不住性子的军师此时发问了:“所以,你真的是太古的凶兽,穷奇……”
听到这个名字,女孩身躯一震。
“别吓到他。”王护住了女孩。
“她倒是把我吓住了。”军师脑海里,还是穷奇在战场上那副六亲不认的样子,“藏的够深的。”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女孩急忙抬起头辩解,她抓住了王的衣袖,“求你,我没有家了,让我留下吧……”
“哼。”军师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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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将领的死意味着南国向北方的正式宣战,新的统领上任,战争打响了,南国组成的军队草草应战。
大帐里,一身戎装的王疲惫地倚在椅子上,帐外战场的喊声生与哀嚎折磨着他的耳鼓。
军师走进了帐内。
“战况如何……”王叹了口气,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军师。
“即使可以赢,再这么打下去也会损失惨重。”军师说,“牺牲这么多兵力,拿下一个小小的边城,我们早晚会死在北方的下一波围剿中。”
“那怎么办……”
“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军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把野兽放出来的话……”
“不行!”王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疯了吗,她只是个小姑娘,那次只是被迫要救我们。你现在要让她背负整个国家的担子吗!”
“你我心里都清楚,它是穷奇,上古凶兽!”军师逐渐逼近了王,“你是王,也是我的兄长!你难道不知道,复国的重要性吗?你以为捡到穷奇是个意外,你错了!这是老天给我们的复国的征兆!”
“我……”王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他舍不得让女孩上战场。他知道,背负一个国家,肩上的担子是多么沉重。
他就是在一个个无眠长夜中这样过来的。
“不要让你的人民失望。”军师说完,披上战甲离开了大帐。
王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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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坐在自己的房内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腕的铃铛。她抬头看了看西沉的落日。
为什么还不回来……这个时候,他早该回来了……
就在她这样想时,屋内的风铃传来了清脆的鸣响,接上的是沉重的脚步声。
“你回来啦!”女孩转过身,看到了王的身影,她愣住了。
这是和记忆里不一样的他。满面风尘的男人,穿的不是优雅的宽袍,而是残破脏污的铠甲,柔软的长发打着结,白皙光洁的双手也全是血污。
“你受伤了……”女孩心疼地伸出手,抚摸着王手上的创口。
“不碍事。”王慢慢地坐到椅子上,解下了腰间的佩剑。
“明天不要去了……我,我在这里保护你!”女孩用手抹着因为心痛流下的眼泪。
“我一定要去。”王叹了口气,“我是南国的王,人民和国家都需要我。”
这是谎言。他只是在不得不肩负的责任中挣扎。
“那,我可以帮你什么吗?”女孩问道。
王的心痛了起来。
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点狼狈的姿态,仁慈的野兽便会落入军师编织的陷阱。
“用穷奇的力量,也许,可以赢。”他不忍心看女孩清澈的眸子。
“……好。”出乎他的意料,女孩答应得异常爽快,“如果这样可以帮你……我不想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