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无法理解他人的,我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后来,我游历到了雷城,被这里的魅力所吸引。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但是人们会因为共同的利益存在共识,存在着许多潜规则。一旦有人跨过红线,就会被认定为危险人物。
佣兵们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合作的生存方式,让我着迷。我毅然加入了佣兵这一行,从公会的的杂勤开始做起。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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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龙和青青听得入迷,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同时,两人心生同情。那种事,本应该可以避免发生的,但是偏偏造成了最坏的结果。
“唉,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喜欢抓住别人的错误死咬着不放?只要是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吧?只要想一想那个时候,别人也用那种方式对待自己,也会那样的绝望吧?”萧龙感慨。
以己推人虽然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去做,或许仅仅只是因为那种事与自己无关。
“人们总是这样,即使你竭尽全力地努力,或许别人并不看在眼里。但是,只要你出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你不放。这就是世道的悲哀,人心的丑陋。”
杰克淡然地说着,他的脸上是刚毅的神采,那是旅人久经风霜之后的坚若磐石之心的证明。
杰克那矮胖的身材,在萧龙面前就像强大的钢铁巨人。
黑暗中,有什么亮了起来一样,萧龙的心炙热起来。
“来,喝一碗酒,咱们聊聊其他的。”
萧龙有意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替杰克倒酒。
这是任老大安排给他的前辈,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前辈会教他很重要的东西。会解决,那种一直以来,让他徘徊原地的焦虑。
“你们两人可以给我再去拿一些碗来吗?”
青青搬来菜和酒时,只带来了五个碗。但是,这里只有杰克一个客人而已。
“今天,可能会有一些朋友过来。再拿二十个碗过来吧。”
“萧龙你跟我来吧,再拿两坛子酒来。”
青青端来的托盘上只有一瓶酒,肯定不够的。
两人往服务处走去,很顺利地拿到了酒。
像其他桌子的客人,如果要什么,服务处的人会翻开一个本子,查看着什么。但是,他们一听是三十四号桌,就直接给了。
当然,萧龙知道,那一万金币发挥了大作用。
“青青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为什么,就是无聊想找些话题。”
不过,看青青变得忧郁的样子,萧龙就知道她肯定是有的。
“你呢?”
“我呀,嗯……怎么说呢?我好像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如果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普普通通的生活也不错。”
萧龙很自然地说着,其实他说的“喜欢”并不是恋人方面,就是“喜欢嘉儿”中的那个“喜欢”。不过,青青会错了意。
“哼,反正你就喜欢凯琳那种的吧,色狗。”
萧龙轻笑着摇摇头,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一想到之前被青青撞破的男人间的秘密,他就感到丢脸。
两人来到三十四号桌,在他俩离开的空挡,杰克的那些朋友来了。一共十七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和杰克一样的佣兵公会的制服。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领着一群和杰克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佣兵。
“杰克叔叔,我父亲让我代替蓝鹰公会,过来向你问候一下。他老人家一直很佩服你,对我说你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让我向你学习。他……没能说服你留下,非常自责,觉得自己很窝囊,所以没有过来。不过,他老人家是支持你的,只是心里无法割舍而已。”
这个年轻人是杰克曾经所属公会会长的儿子,深受重用,早已经是公会里面大家默认的会长继承者。
“杰克,好样的,我们永远的同伴。”
“杰克,我们不会忘记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现在只是你先走一步而已,以后说不定我们也会来找你的。你去那边,可要准备好美酒等着我们啊。”
“对对对,佣兵这一行,说不准的。”
“说起来,咱们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在一起大醉一场了。今天,谁都不许站着回去。”
“好好好,喝趴下为止。”
“什么都别说了,先喝一碗!”
萧龙把酒坛放在桌上,青青把碗摆好,然后萧龙依次倒满。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杰克要离开雷城,不打算回来了,所以他们来送行。
“多谢大家的美意。杰克这一生,能认识大家,倍感荣幸。来,我们喝酒!”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起了以前的惊险经历。
“记得有一次任务,我们半路遇上了食肉狂蜂。虽然那只是一种三级魔兽,但是那一次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那种毒蜂,毒针扎在身上,全身会麻痹,瞬间就会被它们啃食殆尽,剩下一个骨头架子,连一滴血都不会剩下。而且,它们被武器摧毁后,身体爆裂开来,其中有一种液体粘在身上或者武器上,会引来更多食肉狂蜂进攻,不死不休。紧急之中,是杰克使用了任务用的火焰魔具,把附近山林点燃。想想那时候真惊险,如果食肉狂蜂不离开,我们待在里边再久一点,就会被烧死了。”
一个蓝鹰公会的老佣兵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要说起最难忘的事,果然还是二十年前那一次任务。当时我们误入了地虫的领地,进退两难。最后是杰克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们才侥幸逃生。”
地虫是九级魔兽,潜伏在沙地中,身体像巨大的蜈蚣,嘴大得占据了整个头,嘴里有许多锯齿。它们在沙地中行动迅速,而猎物在沙地中速度会下降,一旦遇上几乎十死九生。地虫主要通过沙地上的声音来确认猎物方位,它们是瞎子。当时杰克为了吸引地虫的注意力,率先跑动。队友因为杰克的行动逃出了危险地带,不过杰克也的腿也被地虫咬断了。
杰克和同伴们一直喝到天黑,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最后是青青叫了马车,把他们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