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邪神洗礼

作者:赫昕ovo 更新时间:2020/7/9 0:04:50 字数:3024

邪神与邪魔的关系就像是女神与信仰她们的教徒一样,是所有生活在光明之下的族群的公敌。这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开始已经没人知晓了,但从流传下来的各种版本的传说来看,勇士对抗邪魔至少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有文字记录了。

没人知道最初的邪魔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那些传说中的可怖怪物或是被讨伐了,或是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而在这漫长的激烈对抗中只有一件事准确无误的流传下来:邪魔的诞生是毫无规律的,但它只能在已经存在的生命体中诞生。可能是一株草,一棵树,又或者是一只绵羊,也有可能是一头强大的龙。当然,人类也没有被排除在这份名单之外。久而久之,整个大陆将这种可怕而又无可避免发生的事件称为’邪神洗礼’。

邪神到底是什么,从来没人见过,这就和大部分人所信仰的救世女神一样。女神不见踪影可邪魔的危机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人们的生活之中,任何时候都可能带来或轻或重的危机。就像日落月升这种客观事实一样,千百年来人们也逐渐发现了邪神洗礼的客观规律。

邪魔的诞生是完全随机的,但邪神洗礼这一过程的某些部分可预测的,这是千年来无数的血与泪传承下来的宝贵经验。

越强大的生物,其种族出现邪神洗礼的概率越小。但出现邪魔后,其危害程度也会随之飙升。

越弱小的生物发生邪神洗礼的概率就越大,甚至村长一整个族群皆成为邪魔的极端先例。 可无论是强大或者弱小,都会在个体发被完全洗礼之前产生异相,短则数天,长则数年。越难以被洗礼的对象就持续的时间就越久,影响也更大。

人们也并未束手待毙我,根据这种征兆来判断邪魔是否诞生情况,并加以铲除的组织,叫做’女神教会’。

虽然颇有一番魔女审判的味道,但也确实扼杀了很多潜在的危机。而那年出生的法雅,自然就成了女神教会所盯上的重点目标,白化的夜猫族,精准劈落的雷霆,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那个结果。

考察目标是否被洗礼,评定是否要被铲除,以及一系列的善后工作都是由教会亲自完成,任何种族,国家,势力都无权干涉。所以人们也把教会成员称作’管家’。

在小白猫出生不久之后,管家们到访了夜猫族的村落,没人知道管家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没人去质问谁是他们的眼线,又或者说大家人人都是。对邪魔的恐惧已经深深的刻在其他生物的骨子里。

刚出生的她显得格外乖巧,除了降生前几天还会哇哇大哭之外,现在已经是个会用大眼睛四处打量的好奇宝宝了,母亲因为生产她时被落雷的余波击中 遭受重创。这段时间一直卧床养病,而父亲又一直在与管家们周旋。身处在一众长老严密监视中的小婴儿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拥有,就开始了她成长的生涯,小家伙便是她童年听到过最多的词汇。

没有合适的婴儿床,也没有温热的奶水,狭小的空间里一直挤着两个陌生人,一名是管家,另一名是村里的长老。太阳升起又落下,蜡烛也燃尽了一支又一支,对她来说大的过分的床与并不合适的流食都没有丝毫阻碍她探索着这个未知的世界的欲望。她记得,父亲只来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因为她的母亲终究没能抗住伤病,在一个清冷的雨夜走了,当时父亲挣扎而又憔悴的脸还深深刻在她的心里。第二次是她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没人知道他和教会谈了什么,只是在那之后,他和管家们一起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夜猫族部落。认定排除了危险小家伙就在一众长老的扶养下慢慢长大。

“从你出生开始,我和你妈妈就知道你是个坚强、聪明的孩子,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为自己骄傲吧!要永远相信你自己的选择,更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是父亲最后,也是唯一对她说过的话。

白色的毛发可能只是一种奇特而又稀少的白化病,被雷击中也可能只是中了大奖,父亲也可能是抛弃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她逐渐学会说话,学会行走,小家伙也在没有那么多可能性的世界里慢慢长大,也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7岁的时候,小家伙和其他小朋友在外面玩耍,当她看见其他小朋友兴高采烈,大声的争辩着谁的爸爸更厉害,谁的妈妈腌的小鱼干更好吃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

“你呢,小白,你的妈妈会腌菠萝味的小鱼干吗?”

“你爸爸会用弓箭打猎吗?”

“我,我…”。说不出,夜想不到任何事,父母的话题就像她喉咙里的一根刺,硬生生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跑掉了。

忘记自己是从哪条路开始飞奔,原来走到村外都会大喘气的她,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力量,不停的跑着,叫着,如同发了疯一样,倔强又漫无目的。直到悲伤用尽,无助感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泪眼朦胧中发软颤抖的腿被一颗老榕树根绊到,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绑头发的橡皮筋随之崩裂,雪白透亮的头发一下子散开,都铺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费力的爬起来,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裙子也撕破了好几道口子,小小的双手沾满血迹与泥土,用手背擦擦眼睛,泪水不在后,微笑的脸颊出现在她了的眼前。

“不,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她再一次轻声抽泣起来。

树前的小土堆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张温柔的面孔与一行小字(爱妻莉莉娅,大陆历1433—1458)。“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的抽泣逐渐变为沙哑的嘶吼。从小就在各种长老那听说了自己的出生何父母的一切。按大人的话说,她早晚要知道这一切。大家也只是为了躲避这个白色的异端,把一切都抛给幼小的她去处理罢了,这几年她轮流在各个长老家生活成长,几乎每个长老都会与她划清界限,就像生怕瘟疫再次降临那样。

父母与她的故事她已经听够了,她不知道怎么选择,不知道怎么去做,她已经没有路了。

要不干脆就这样躺在妈妈的墓前,就这样睡着算了吧。没力气了,肚子饿了,身上好痛,入夜的寒冷也侵蚀了她小小的身躯。她望着未曾谋面的母亲那温柔的脸庞,意识渐渐飞向了深邃的星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

燃得噼啪作响的木柴上架着一口大锅,浓浓的草药香味从锅子里四散到房间中,钻出窗外飘向夜空。漆黑的锅口中沸腾着淡绿色的浓稠液体,气泡一个接一个翻涌而出。

“呃,这里是?”从房间的构造来看,这应该是今年收养自己的祭祀长老家。

“亏你那个样子还能回得来啊,爬到门口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愣了几秒钟,她看了看自己,才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坠落的摔伤,植物划破的皮肤,还有手脚上磨出的血痕。强烈的疼痛突然出现,就好像在等她反应过来一样,她闷声哼了几声。

莫名的感情在驱使着她,让她丝毫不想哭泣,脑子里变得只想一件事:要变强。连她自己都无比惊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不是已经放弃了吗?可弱小的她又一点也不抵触这样。’我们还不能放弃,所以我带你回来了。’心底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她好像获得了活下去的勇气,她感谢那坚强又陌生的自己。

’给自己起个名字怎么样?你也不想自己一直软弱下去,总是逃走吧?’。

“那个,小家伙,该给你上药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咬牙忍一忍吧。”

“我…那个,不许再叫我小家伙了,小白也是,灾厄也好,都不许叫!”紧紧的咬住牙关,声音从胆怯变得坚决。

“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法雅!”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片刻的安静后,法雅的目光从远处的山上收了回来,椰子依旧在茫然的看着她。

“没什么,灾厄就是,如果你和我走的太近你肯定会受伤的意思。”

“呃,如果你说的的是被你暴揍的话,我想我已经完全了解了…真的十分对不起!请让我舔你的鞋子致歉吧!”奇奇怪怪的道歉知识增加了,它们突兀出现在脑海里,并且好像不止出现在了脑海里。看着法雅逐渐变黑的脸,他慢慢把头缩进被子里。想了想,又探出半个头来说道“那个,我现在是病号吧!”

“在你说恶心垃圾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椰子的休息假期又延长了一周。

至于他上厕所、洗澡、吃饭都是被圣女亲自…安排的几名哲学气息满满的猫人壮汉协助又被这样那样的两周则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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