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清正发呆，看见李奥尼达手里拿的布丁，上面写着“日月”两个字，突然灵光一现。
“李奥尼达，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洛水清说，“山羊酋长巴弗灭，在这件事中应该有不小的作用。”
“巴弗灭？”李奥尼达提起了兴趣，他很好奇这个所谓的山羊酋长究竟有什么奇妙的作用。
“据我了解，巴弗灭是一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那家公司好像就是叫‘日月’。”说着，洛水清指了指李奥尼达手里的布丁。
“兽人控股一家大公司？”日月是帝国有名的乳产品企业，市值很高，市场份额大概占了全国的百分之六七十，产品从低端到高端都有涉及，超市的冷鲜柜、咖啡馆的甜品等等都有日月的产品，日月的奶糖有其出名，很多小孩子都爱吃。
“是的，这是兽人联盟的人都知道的秘密，但是它的业务可不仅仅是乳制品那么简单。”洛水清说。
“日月还有其他的业务？”李奥尼达只知道日月的乳制品，似乎没有听说过别的什么产品上有日月的名字，如果不是生产加工业，难道是金融行业？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这个很神秘，所有试图刺探情报的都有去无回了。”洛水清回忆自己还在兽族时的情况，很多好奇巴弗灭的兽人试图搞清楚这个大财主是怎么赚的钱，但是这些人最后全都人间蒸发了。
这个奇怪的情报非常有价值，李奥尼达忽然觉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计雪伊要闹小脾气了。
李奥尼达推门要走，洛水清过来一只手拉住了李奥尼达的袖口，另一只手轻攥摁在胸口，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再来？”
“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的，”李奥尼达拍拍洛水清的肩膀，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长发，清香的洗发水味袭上手来，“你这样很好看哦。”
“那，那当然喽！”洛水清乐了起来。
“哦对了，你要是体术不行的话，试试魔法也行，或许你更擅长呢。”
李奥尼达无心留下一句话，然后离开咖啡馆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李奥尼达掏出手机，翻开了通讯记录，拨通了最上面的号码，打给瑟瑞娜。
“喂，回来了吗？”对面还是那个充满磁性的女低音，不过好像有更多东西蕴藏在了声音里面，李奥尼达没有在意。
“哦哦，马上就到了，我有一个关键的事情要问你。”
“说。”
“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蛇族少女袭击了雪伊？”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说话了。
“没错，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告诉你结论，那个蛇族人叫洛水清，现在跟咱们统一战线了。”
......
雨过天晴，雪伊双手捧着日月牌布丁，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吃，发出啵湫啵湫的声音，仿佛跟李奥尼达和瑟瑞娜谈论的有关自己安危的事毫不相干一样。
“你说日月公司有问题？”瑟瑞娜双臂抱在胸前，将信将疑，“那个蛇人可信吗？你怎么确定她不是兽人联盟的一步棋，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传递错误的情报给我们上套。”
“呃，我都说了我捡到她完全是巧合，”李奥尼达怀疑瑟瑞娜有没有好好听他刚才的描述，“再说了，你家吴英差点给人家弄死，人家至于冒这么大风险给我们下套吗？”
“呦，你挺关心她啊，下士。”后两个字被强调了一下，瑟瑞娜双眼直勾勾盯着李奥尼达，好像好感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等等，好感度什么的，不是galgame的设定吗，关注和瑟瑞娜的好感干嘛啊，好危险的想法。
李奥尼达扶了扶额，心想这事儿确实不好解释，毕竟，洛水清袭击雪伊是不争的事实。
“......不是我关心她，我就是觉得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出身原因，不得不那么做了。”
“你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兽人的组织结构是卡里斯马型统治①，族人崇拜领袖，领袖说一不二，他们会为了领袖的意志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他们认为为领袖献出生命是一种光荣。”瑟瑞娜解释道。
“但并不是每一个兽人都是这样的，洛水清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不是那种为了合群而消灭自我想法的乌合之众！②”李奥尼达坚信洛水清不一样，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或许，生而为兽人是她的悲哀，她本该是一个人类的。
“请不要忘记你的立场，李奥尼达下士！”瑟瑞娜皱起眉头，语气稍显严厉。
“你还好意思说我？”李奥尼达耸耸肩，看着瑟瑞娜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天晚上是谁说保护雪伊只是为了钱来着？“你家里养着一个血族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还以为你养了个小情人呢。”
“你！”瑟瑞娜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李奥尼达的衣领，有要把这个青年提起来扔出去的意思。
“闹够了没有！瑟瑞娜，放下他。”吃完了布丁的雪伊终于发话了，“李奥尼达，吴英姐姐固然是血族，但她是瑟瑞娜很重要的人，也是救了我一命的人，请你不要开她的玩笑。”
瑟瑞娜轻叹一口气，不甘心地把李奥尼达松开。
“我觉得李奥尼达带来的情报很有价值，我愿意相信李奥尼达。”雪伊对瑟瑞娜说，“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不能完全相信那个蛇族人，不过，关于‘日月’这个公司，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
“报请总部调查吗？”瑟瑞娜问。
“不，让我的团队去做就好了，这件事越保密越好——不管查出来什么信息，都先不要让我那位二姐知道。”雪伊抬头望向晴空，思索片刻，开口说道，“瑟瑞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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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参见马克斯·韦伯关于社会支配类型的研究；②参见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