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温暖的光照,开阔宽广的视野和空间,这里的景象与外面肮脏漆黑的过道截然不同,艾琳娜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什么地方,但是她能看到一面宽阔、干净的水池,像是一面湖,在那之上,是一座巨大的木制坞,坞上立起一座楼台,看上去像是座酒馆,酒馆里坐满了人,各色各样,上至贵族,下至乞讨者,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点,那就是都用着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初来乍到的艾琳娜。
“喂,丫头……”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艾琳娜背后响起,把艾琳娜吓得一激灵。
“精灵,长耳,贵族衣裳,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出现这里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但是听我一句劝,丫头,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
艾琳娜急忙转身望向身后,身后的男人一身的亚麻衣物,一层缝着铁片的皮革甲简单地包裹在外,粗糙的围巾将大半的面部遮挡,只露出沧桑的双目注视着艾琳娜,脏乱的长发从包裹着头部的围巾里渗出,显出一副阴森的模样。
“你说的‘这里’……是指里城吗?”艾琳娜没有露出男人预想中的畏惧,反而向他询问道。
男人有些惊讶,这个穿着华贵的丫头比他想象中懂得要多。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男人呼出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是‘里城’,这也是我告诫你不要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你可以理解把它成地下街什么的都无所谓,但你只需要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流氓和地痞,所以……”
“但是上城的规矩管不到这里,不是吗?”艾琳娜抢答道。
“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他打量了下眼前的精灵,思考了一会,看待艾琳娜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看来上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是吗?”
艾琳娜没有回答,而男人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愿意说?也行,告诉我你的需求,然后给钱办事,这就是里城的规矩。”
面前的女人思索片刻,还是道出了她的目的。
“一个过夜的地方,至于钱……”米白色长发的精灵捏了捏下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将手伸进束腰,摸索着,拿出一颗泛着金色微光的晶石,“你是指这个吗?”
“什……”
男人几乎瞪圆了双眼,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
“你看这些够吗?”艾琳娜接着问道。
这傻丫头是疯了吗?她真的清楚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吗?就算再没有常识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可是……
“哟~瞧瞧我看到了什么,里城的大恶人——莫瑟斯,又在对无知的小姑娘下手了。”
一个妩媚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身穿贵族衣装的男人出现在了艾琳娜面前,身上的服装虽然沾了些污渍,但却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尽量保持着干净,同时他也没有佩戴贵族该有的家徽,他的脸色惨白,似乎是抹了一层**,留着一头金色长发,行为举止都极为妖娆,不过更让艾琳娜在意的,是他身后的随从。
两名人高马大的随从,他们的打扮和‘里城’格格不入,两人皆穿着一身干净的深黑色牧师长袍,上身是绣着十字标识的墨绿色兜帽斗篷,兜帽将他们的头部盖起,在兜帽之下是一副锃光瓦亮的格栅铁盔,将面部完全遮挡,左手捧着一本黑色皮壳的书籍,右手则握持着一柄铁制的连枷。他们看上去不像是传教士,更像是罪犯的惩戒者。
“布鲁斯……该死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
“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布鲁斯走到艾琳娜身边,他绕着艾琳娜走了一圈,仔细打量艾琳娜一番,“我接到了命令,来接待我的客户,让她享受这‘里城’最奢华的服务,不可以吗?”
“客户?可我没有……”
“离她远点,布鲁斯,我不知道你又和谁勾结上了,但是唯独她,我不允许你碰她一根寒毛。”莫瑟斯威胁道。
“你最好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莫瑟斯。”白脸的男人皱起眉来,没有再理会莫瑟斯,转身再次牵起艾琳娜的手,“放心吧,亲爱的,我有着这里城最丰厚的资源,我会给你皇室一般的待遇,这可是那个里城流氓给不了你的。”
“我……”艾琳娜有些踌躇不定。
“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丫头,你要是去了可就人财两空了。”莫瑟斯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时刻准备着拔出,“他叫布鲁斯·韦吉斯,韦吉斯家族的长子,一个因为欺君而被除名贵族,于石纪六十七年七月逃到里城,接的第一份活是**维多家的女儿,靠着勾结强盗烧杀掳掠,在里城发家致富,事后将同伙逐个毒杀,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该死的……是你最后的机会,莫瑟斯,闭上你的臭嘴。”布鲁斯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
“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布鲁斯,放开那个女孩。”
“你知道吗?这要是换做平时,我还会对你毕恭毕敬的,可是今天,你惹错人了,莫瑟斯。”
布鲁斯打了个响指,本来吵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但很快,在场的每个人都识相地离场,接着两名在他身后的随从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手中握持的连枷径直甩向莫瑟斯,只不过这样耿直的攻击对莫瑟斯并不起效,他迅速翻滚而出,拔出腰间的弯刀,灵巧地绕过两名随从的包围,一记纵斩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布鲁斯的右手。
“啊!!!!!!”布鲁斯跪在了地面上,尖叫起来,惨白的脸染上了几点鲜血的红,表情狰狞地嘶吼道,“莫瑟斯!”
“两个呆滞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杀了他!”他对着随从怒吼道。
“啧……”
莫瑟斯咋舌一声,敌我之间体格差距过于悬殊,如果选择硬碰硬,恐怕输多赢少,于是他将弯刀收回鞘中,转身朝着艾琳娜呼喊。
“跟我来,丫头!这边……”
可还没有等他说完,体格如同巨人一般的随从迅捷地从他身旁跑过,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姿态在空中翻腾一周,接着沉重地着陆,整座木制的坞都为之一颤,另一名随从也在另一端堵截,将企图逃走的两人围堵在一座通行的木桥上。
“该死的……”莫瑟斯只好再次拔出弯刀,挡在身前,他瞥了一眼身后的艾琳娜,脑袋飞速运转起来。
“喂,丫头。看你的法杖,你应该是魔法师,对吧?”他耸了耸肩,“我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你只需要注意别让自己受伤就好,明白了吗?”
艾琳娜没有回应他,只是将手中的法杖一甩,凝结成一柄镰刀,她的身姿稍微下伏,与莫瑟斯背对着背,摆出战斗的姿态。
“很好,拿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什么,等……”
还没等艾琳娜反应过来,莫瑟斯便向前一个箭步踏出,随后一记横斩扫出,却被连枷的铁柄牢牢地挡下,随从握持连枷的手如同石像一般,无论莫瑟斯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于是他转变思路,将弯刀收回,双脚在木桥上小幅度的连续弹跳,接着在不经意之间迅速出刀,凶煞的银白色刀光如蛇行一般,伴随诡谲的脚步快速地跳动、抽拉。虽然没能对皮糙肉厚的随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如蚊虫叮咬般的攻击却让这个沉闷的大块头有些不耐烦起来。
随从突然发怒似的高扬起双臂,将烦人的抽打弹开,刚想挥动连枷反击时,莫瑟斯却即刻停下了攻击,他迅速将弯刀抽回,借着惯性回身劈出一刀,刀身深深嵌入随从肋骨的间隙,但却在收回时,被随从牢牢抓住,可莫瑟斯非但没有慌张,反而不屑地笑了笑,他松开握住弯刀的手,往后跳出一步,拔出腰间的匕首,回身径直刺入铁盔格栅的间隙。
“唔!!!”
一声沉闷的嘶吼从铁盔之中传出,像是怪物的嘴被封住,仅从鼻腔喷出的哼鸣。
“哼,兵不厌诈,大块头。”
莫瑟斯嘲讽一句,但似乎越发激怒了大块头,后者愤怒地敲击着木桥,惊人的力道甚至将整座木坞撼动,木桥在不断的敲打下开始变形、崩塌,大块头在坠落的同时死死抓住莫瑟斯,两人一起坠入了水池之中。
“冰……”
“别让她得逞!”
艾琳娜企图冻结水池时,布鲁斯的命令声也一同响起,然后随之而来的是连枷挥动的声音,艾琳娜急忙回头,在连枷即将命中自己时抽身跳出,连枷撕裂空气的气流从她的脸颊边擦过,连枷的铁杵在木板上砸出一块令人生畏的凹陷。
“啧……”
艾琳娜看着莫瑟斯的身影下沉,不禁咋舌一声。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了,艾琳娜·温尼兰小姐。”布鲁斯奸笑着,拍了拍随从的后背,轻声说道,“拿下她,不需要活的。”
收到命令的大块头像是受到了激励一般,哼鸣着向艾琳娜冲来,胡乱地甩动着手中的连枷。
“十阶咏唱·反应强化。”
“六阶咏唱·肌肉活化。”
艾琳娜一边咏唱着魔法名,一边流利地闪躲连枷的攻击,只是这样速度的攻击,她很轻易地就能躲开。
和那时的朱毒龙相比,这样毫无章法的挥舞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这么想着,艾琳娜侧身退出一步,轻松地躲开了连枷的下砸,只不过这次,她没让大块头再次挥起连枷。
“十阶咏唱·力量解放。”
她一脚踩在了企图抽回的连枷上,接着用镰刀的尾端重重敲击格栅的铁盔,铁盔内传入的冲击和震荡让大块头有些恍惚,但同时也感受到一股被挑衅和蔑视的愤怒,他奋力抬起被踩住的连枷,而米白色的精灵却借势跃起,向后空翻后完美地着陆。
趁着大块头还没缓过劲的间隙,艾琳娜的镰刀随着身体旋转,精确无误地挑断对方的手筋,随后又是一记借势的大回旋,镰刀从大块头的双膝划过,庞大的身躯此刻如同坠落的铁砧,一声沉闷的轰鸣过后,大块头双膝跪倒在地,失去了抵抗,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对着艾琳娜发出愤怒的哼鸣。
这是机会,艾琳娜知道,她不确定对方还藏着什么招,她必须终结对方的性命,至少这一次,她必须……
她的身体比她的决心要来得更快,凶煞的银白色镰刀径直凿入对方的右肩,后者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身体仍挣扎着摆动,企图拉扯掉刺入肩膀的镰刀。
“拜托了,别再挣扎了……”
艾琳娜反手握持镰刀,一记回身高踢向着铁盔,冲击让铁盔下的脑袋恍惚了片刻,但艾琳娜知道,这还不够,想让这具巨大的躯体安静下来,只能让刺入肩膀的镰刀从他的身体里剖出,这么想着,艾琳娜咬了咬牙,再次高踢踹向铁盔,只不过她料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格栅铁盔连带着上身的斗篷一起,被高踢踹离随从的身体,一声清脆悠长的金属碰撞声在片刻后响起,身上黑色的牧师长袍被撕裂,脱落,随从的真容展露无遗。
一具布满疤痕的惨白肉体,他的右胸被挖出一口圆形的空洞,膨胀的心脏裸露在外,却仍在生猛地搏动着,仿佛随时都要溢出他的胸腔,而他的嘴和眼都被半指粗的铁丝缝起,背上的脊索被不明的金属装置所包裹、覆盖,似乎装置的内部还装载着魔石。
“该死的……”艾琳娜抱怨一句,她竟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但又很快回过神来,
“只是怪物而已……”
她安慰自己道,接着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踢向随从的脑袋,镰刀从惨白的躯体中剖出,随从的右臂和肩膀被斩落在地,紫黑色的血液从躯体的断面喷溅而出,血腥的场面让艾琳娜再次陷入熟悉的恍惚之中,她着架着镰刀倚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种沉重和窒息感比之前来得要更加强烈,甚至于让她恶心地干呕,脑子里感受到一阵眩晕。
喘息了许久,艾琳娜咽了口唾沫,才勉强从恍惚之中缓缓地调整过来,抬头望向一旁惊恐的布鲁斯。
“你刚才……叫我艾琳娜……是吗?”
“我我我我……我可以解释!别……别杀我!”他急忙求饶。
“谁……指使的你?为什么?”艾琳娜的呼吸仍有些不稳。
“我……这……”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艾琳娜没有说话,只是将吐着寒气的镰刀架在了他脖子前,握持镰刀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我说!我说!就是……你知道……始源教吗?”
“始源……教?”
“对……没错,一个中心森林的传统教派,从中心森林文明建立之初就一直存在的教派。”
“这不是我问的。”她将镰刀架得更靠近了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听我说完!”布鲁斯急忙解释道,“这是一个老教派,对吗?”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个教派它……”
“最后一次机会。”
艾琳娜握持镰刀的手捏得更紧了一些,凝结镰刀的魔冰溅出来了些许冰晶。
“就是……就是它自古以来一直在研究这个世界的起源,起源!你知道吧?从古至今。”
“所以呢?”
“所以它必然不能是一个普通的教会!一个自古以来一直存在的教会,谁在一直支持它活动,谁在保护它的活动进行?”
他的话让艾琳娜捏了捏下巴,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要……”
“噗哈!”
水池中传来的一声沉重的呼吸声打断了艾琳娜的质问,莫瑟斯从水中探出身子,双手扒拉着木坞的边缘,喘着大气。
“什么?呼……真见鬼……”当看到坞上的场面时,他发出了惊叹。
“该死的,我要……丫头!快来帮个忙!”但他很快意识到,扒拉着双手逐渐乏力。
“什么?我……”
艾琳娜看看求饶的布鲁斯,又回头看看还在挣扎的莫瑟斯,她不能就这样放跑布鲁斯,至少……
“冰浪。”
艾琳娜甩动镰刀,泼洒出的魔冰将布鲁斯冻结在原地,接着她迅速跑到木坞的边缘,伸手将莫瑟斯拉起。
可也是同时,布鲁斯并没有坐以待毙,他极力扭动着身体,握紧了拳头奋力砸向自己的双腿,冻结在表面的冰面被砸碎,虽然冰寒仍然让他行动不便,但足以让他忍耐着,翻滚几圈来到跪倒的随从附近,他拼尽全力伸展身体,仅剩的手抓住了随从脊索上的拉栓,拔下。
死去的随从像是被强行激活了一般,本来干涸的断面再次喷溅出紫黑色的血液,接着随从也不可思议地站起,背后的金属装置开始运转起来,他抓狂般的摇摆着身体,本来惨白的皮肤不断渗出紫黑色,躯体的肌肉极度膨胀起来,那颗裸露在外的心脏越发生猛地跳动着,缠在嘴上的铁丝被扯断,他只手撑地,愤怒地张开口咆哮,他现在不像一个人类,更像一只紫黑色的猩猩。
“见鬼,那他妈是什么怪物?!”
“邪兽……”艾琳娜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什么?”
“我认得它,紫黑色皮肤,性情暴戾。”艾琳娜再次肯定到,“只能是邪兽。”
“一只邪兽?人变成的邪兽?该死的……”莫瑟斯扶了扶额,极力平复崩溃的情绪,他思考了片刻对策,但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听我的,丫头,现在最好的……”
“退下。”
“什么?”
莫瑟斯看了看身前的女人,非但没有撤退的意思,甚至身体重心下沉,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你疯了?那可是一头邪兽!”他咽了口唾沫,秉着最后的耐性解释道,“听着,丫头,我承认你很强,但现在最好……”
“冰墙。”
没等莫瑟斯说完,艾琳娜的镰刀划出一道圆弧,一面晶莹的冰墙拔地而起,将莫瑟斯隔开。
“七阶咏唱·英雄作成。”
“十阶咏唱·力量解放。”
“十阶咏唱·反应强化。”
“六阶咏唱·肌肉活化。”
魔法名如同子弹一般,从艾琳娜的口中弹出,魔法的流光迅速拂过她的体表。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形的邪兽朝着她狂奔而来,它的速度虽快,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耿直的冲撞罢了,艾琳娜侧身跳出,回身躲避冲撞的同时,镰刀顺势划过邪兽的伤口,但后者似乎已经屏蔽了疼痛,毫不顾及收力,强硬地扭转身体方向,碰撞的手臂砸向艾琳娜。
虽然攻击再次被艾琳娜躲开,但是恐怖的力道却将整座木坞击碎,将艾琳娜从地面震起。
“七阶咏唱·暴风雪。”
随着艾琳娜在空中的起舞,冰雪在封闭的空间里充盈,激荡的池面被瞬间冻结,艾琳娜轻盈地落地,随之而来的是邪兽肿胀的手臂,但不过只是鲁莽的挥击,银白色镰刀的尾端灵巧地点地,支撑一跳,便轻盈地跃过邪兽的挥拳,她借着回身跳跃的力道,一刀斩断了再次袭来的手臂。
“超位咏唱·重力失衡!”
艾琳娜后退一步,镰刀直指邪兽,耀眼的蓝光流过她的体表,接着紫黑色的光从邪兽的头顶降下,一股无形的力将邪兽压得再次跪倒在地,冰冻的池面砸出两处凹陷,无论邪兽怎样怒吼,它的身体就如同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然后银白色的镰刀再次随着艾琳娜起舞,刀刃旋转着,流畅地划过邪兽的身体,最后镰刀在她的舞中凝结成一柄长枪,以华丽的姿态刺穿邪兽的心脏。
直到心脏停搏,邪兽的躯体终于瘫软地倒下,她也将长枪拔出,甩下沾染的血渍,尾端轻点冰面,长枪又重新化作法杖。
“这还真是……精彩。不过现在……”莫瑟斯赞叹着鼓掌,然后将目光移向布鲁斯,“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个通奸的小贼呢?”
“我还要……”
艾琳娜刚走出一步,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她连忙支撑着法杖站稳。
该死……怎么会?她的魔力也……
“哈嗨!真是天不亡我也!”
布鲁斯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撒腿就跑。
“该死!布鲁斯!啧……”莫瑟斯咋舌一声,还是没有选择去追,他回过头搀扶起艾琳娜,“喂,丫头,没事吧?”
“我……没事……”
艾琳娜撑着法杖,深呼吸几口气,缓和了不少,当她抬起头,看到邪兽尸体掉出了几颗魔石,皆泛着诡异的黄光,她又变得慌张起来,急促地喘息着,疲惫的身体挤出一点力气,喊出几个字。
“趴下!”
“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