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哥哥一定很快就会掌握的，知识也好，天使之力也好。”羽觞轻轻抚摸着天禄的脑袋，像一位知心的大姐姐。
人工天使的大脑为了与其漫长的生命相匹配，拥有更高的脑容量和思维能力，这意味着成为天使的天禄和羽觞不仅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甚至即使在十年、百年之后，也依然可以清晰地记住每一件事情的细枝末节。
“真是的，就不能像柚希一样，直接把知识输入进我的大脑里吗？”天禄感慨起了学习庞大知识的辛苦，毕竟醒来的他还只是15岁的少年心性，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去玩。
“关于大脑知识写入这项课题，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执行的过程中输出者会承担脑死亡的风险。哥哥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莱特教授撰写的相关论文。”
羽觞一板一眼地给天禄分析起了可行性，站在岸边待命的柚希，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诶，这么严重的话还是算了吧...”本来天禄的目标是德斯蒂诺，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获得他的知识的同时还可以窥视到他独特的内心世界。但天禄可不想为了一些知识和记忆而夺走他人的生命，于是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关于知识方面有任何疑惑，天禄殿下都可以向我请教，我的知识库连接着全世界的数据中心，随时都在更新。”柚希突然的发言让天禄和羽觞都有些惊讶。
这算什么，自动人偶的柚希在跟自己炫耀她的知识储备吗？还是在关心自己吗？
天禄注视着柚希清澈的双眸，眸子莹莹闪动，仿佛酝酿出了某种情愫。
之前在羽觞沉睡的那段时间里，天禄配合着实验室中的柚希为她制造了一副全新的身体。在整理那副破损的旧身体时，天禄发现了一个被柚希称为起源黑盒的部件。
这个部件经过了完全封闭的加密处理，不可拆解，一旦强行破坏就会失去所有有效信息。据柚希所说，这个起源黑盒就是她作为自动人偶的人格拟态系统和情感拟态系统的来源，和与不断上传至中央服务器备份的记忆不同，柚希的情感与人格数据存储在独立的个体中。
起源黑盒的设计者是已经随着父亲叛逃而去的前实验室成员浮黛，也是她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至高杰作。当时作为跟羽觞合作的条件，浮黛没有向羽觞透露起源黑盒的制造工艺，而羽觞也为她设计了加密和加固处理方案，这个部件也因此而被称为黑盒。
虽然之后的时光里柚希对自主人格和情感的表达差强人意，但此刻她的双眸却确实和人类的别无二致。
心思细腻的天禄从这双冰蓝色的眼眸中读出了答案——渴望。渴望自己被问题难倒而向她请教，渴望互动，渴望沟通。
“柚希酱真的只是自动人偶吗？”天禄对这个自称自动人偶的少女越发感到不可思议。
“是，万用型自动人偶，type-a，柚希。”冰蓝的双眸与天禄对视。
“哥哥！事先说好，柚希虽然是万用型，但并不能用来帮哥哥解决生理需求哦！”羽觞忽然感到一些担忧，掐住天禄的腹肌提醒道。
“疼疼疼，我知道啦，我不是在想那种事！”天禄因为疼痛在水里扑腾，而柚希接下来令人血脉喷张的发言却让他直接一口湖水呛个半死。
“是的，下面没有洞的构造，”柚希当着天禄的面脱下了连体式泳衣以配合说明，“胸部的设计对天禄殿下而言也过于平坦，如果殿下想用嘴巴的话，没有进行过技巧训练的我可能会使您感到不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展开啊！饶了我吧！！！
天禄的哀嚎声响彻在湖面。
入夜，在枕边的羽觞渐渐入梦后，天禄轻抚她的睡颜，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阿莲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天禄本来是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躺一躺就好，却被羽觞强硬地拽进了她的猫窝。虽然小时候常常睡在一起，但如今的羽觞实在是让天禄难以安心入眠。
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这样想着的天禄来到别墅的屋顶，坐在屋檐上一边欣赏夜色，一边喝起酒来。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结束了一天忙碌的父亲，时常会找到屋顶的自己一起品酒。父子二人谈论着酒的优劣，钻研如何酿制味道更特别的美酒。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灾变，也许现在一家人就可以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
如果……
思绪还在放飞，身边忽然架起一张梯子，随着噔噔的踩踏声，柚希出现在了屋顶。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和风猫耳的服饰——这是天禄亲自为柚希设计的家居服。虽然被柚希吐槽复杂的设计不方便活动，但天禄却坚持女孩子就应该打扮得可爱一些。
“这不是挺可爱的嘛。”天禄对自己完成的艺术品感到满意。
“我拥有和您相同的审美，影响了最终的判断。”柚希简单说明了系统会最终采用这套服饰的原因。
柚希被植入的是与天禄完全相同的审美能力，这套服饰实用性上存在的缺点被审美认知覆盖，最终得到采用。
柚希主动在天禄身边坐下，这让天禄略有些意外，一般而言，自动人偶在没有主人的命令时，是不会主动靠近人类的。
“天禄殿下，30秒后将有降雪，请注意保暖。”柚希说着张开手，一只暖炉形状的取暖器逐渐浮现，她将暖炉放在二人之间轻轻点了一下，就散发出了温暖的光芒和热度。
接着她的手中又出来了一把木质结构的花伞，花伞刚刚撑开，天空就飘下了雪花。
初时只有几片落在天禄的发梢和肩头，接着柚希及时地将花伞撑起为二人挡住。这是一个无风的深冬夜晚，伴随着雪越下越大，世界也仿佛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感觉到伞面不够宽阔，柚希向天禄身边挪动了几厘米，二人的肩头靠在一起。
万籁俱寂，衣服间摩挲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柚希伸出纤长的手指，晶莹的雪花降落在她的指间，却没有立刻融化，而是开始在她的指间飞舞。
看着指尖跃动的雪花，自动人偶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微笑，宛如一只优雅的雪之精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