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裴熏在门外边等的还挺着急的。
别看那门推起来吱嘎作响，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可是顶级的，哪怕把里面整个炸掉，外面都听不见一点动静。所以，裴熏是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
万一尤洛在里面搞个杀人越货……虽然他的装备已经被收缴了（他现在还不知道某个内鬼已经把那东西还回去了），但这种事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吱嘎一声，门开了。
走出来的自然是零，只见他二话不说把一块牌子举到了裴熏的面前。
那块牌子裴熏当然认识，他自己也有。
但……这不合理啊？！
“客……卿……”裴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几个字，“你……？”
“是啊，”零嘚瑟的就像一个刚拿到限量款新玩具跟朋友炫耀的孩子，“你要不要识别一下鉴定鉴定真伪？”
“……让开。”
裴熏绕过了零，猛地打开了房间的门，但那里面现在早已经空无一人。
“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说完，零一路蹦跶着离开了这栋楼。
裴熏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憋了一大口血。
什么情况？！
房间里负责接头的到底是谁？
有权限任命自由之海的客卿，而且做事还这么不着调的……他好像只能想到一个……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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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的傍晚开始，淇修澄经常莫名其妙的感觉背后发寒。
这一切在一个清晨得到了解答。
那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起床，然后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去开门，然后……
……
他和门外的人对视了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他们两个一动没动。如果有人碰巧从这路过，可能会以为这里树着两座雕像。
最后，还是门外的人先开的口。
“那个人在你这里是吧？”
“是，但你今天绝对动不了……她……”
淇修澄看到那块牌子时的表情比裴熏更蛋疼。
“*联邦通用语气助词*？！”
“喂喂，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十一号脏话？”
“那东西你从哪弄到的？”
“您这是设么话啊？”零一把就搭上了淇修澄的肩膀，好像他们很熟一样，“俺这可是正规渠道，权威人士，合理手续全部走齐全了才发下来了的货真价实的办公证件啊，我们两个现在可是同事了啊！”
零的语气之贱，动作之嚣张，淇修澄生平未见。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刚才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再问一遍呢？”
“离我远点……”淇修澄拍开了他的手，“之前那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一部分是吧……但我杀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包括你后面那个房间里的……喂喂，别那么看着我，我现在也不是很想让她死。”
“有话就直说。”
“当初给那个姓刘的送快递的人是你对吧？”
“是，然后呢？”
“然后……”零的左拳空捏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放了下去，“的确，没什么然后。我只是有点奇怪你是怎么搞到那些东西的？”
“无可奉告。”
“哦。”零耸了耸肩膀，扭头走了出去。
“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零头都没回一下，“你难道还能打算招待我点茶水点心不成？”
那当然不可能。
但这……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是为了跳脸？
淇修澄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了他刚刚经历的那一切不是在做梦。
……
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啊，说真的，他讨厌这么麻烦的东西。
但既然当初都说过了要独自解决这里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回去找人帮忙。
……
但果然还是好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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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个，你为什么看到这个不惊讶一下啊？”
“我为什么需要惊讶一下？”
谈话的双方自然是零和谭秋栀。
“比起那个我更在意另一件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的确，这里只是一栋普通的公寓楼，谭秋栀从来没有跟零提起过这个地方，而且他也不可能根据那个针对七宗罪的雷达找到这里。
“我说我碰巧路过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
要是这里和他着陆的地方离的不远，那这个说辞可能还管用一点。但这里是另一个星球啊喂！你路过的范围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来找我想干什么？如果是因为船上我说的那些话，那我道歉可以吗？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骗你，行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单纯想炫耀一下你被招安之后的新身份。”
“是啊。”
“……靠，你是有多闲？”
“完全想不到有什么事能做的那种闲。话说，你们平常的工作都是什么？”
“一般没有什么工作……”谭秋栀微妙的看着他，“现在这么忙还都是拜你所赐。”
“有加班费吗？”
“你是不是来找茬的？”
“是啊，”零两手一摊，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来，朝这打，打轻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
谭秋栀试探性的把手伸到了零的额头上。
“我没发烧。”
“我看烧的是里面，估计都烧没了。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牵扯了一大批人还差点反杀的尤洛真的是你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们描述的那个尤洛完全就是两个人？”
“……”
原本笑嘻嘻的零突然垮下了脸。
“你如果希望看到的话，‘我’可以有一万个。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两个我都是我本来的样子呢？”
“我没兴趣陪你玩解密游戏。”
“那我就说的直白一点，之前的我是有目的的，但某一次我突然发现那个目的根本就不成立。怎么说呢，现在的我的做这些事大概只是为了好玩吧。”
“好玩？！你都差点搭上命居然只是觉得好玩？！”
谭秋栀一个箭步冲过去提起了零的衣领，就差没直接把口水喷到他脸上了。
“……谭秋栀，呵。”
他慢慢的推开了身前的人，整理了一下服装。
“你可能一辈子也理解不了，也可能下一秒就想通。这都无所谓，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对我来讲的确就是一场game。”
哪怕是死，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