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熏最后还是找上了谭秋栀。
毕竟站在他的视角来看,零能拿上客卿牌子这事怎么看都和谭秋栀有关。
而另一边,谭秋栀也觉得这是裴熏弄出来的事,因为从她和零分开,到零拿着牌子到他面前显摆的这段时间里,零都是跟着裴熏在行动。
但这两个人碰一起商讨了一会发现,这事不太对啊。
不是你。
也不是我。
也不可能是淇修澄,淇修澄在这段时间里就没离开过他家,这点裴熏还是挺清楚的。
就裴熏已知的来说,这件事毫无疑问是那位议员长做的。但他最初认为总要有个谁去和他商量商量,不过现在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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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进来吧。”
张全貌听到敲门声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能直接来敲他门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会在这种时候过来的,毫无疑问只能是那两个。
裴熏进入房间之后,二话不说往办公桌前面一杵:“议员长先生,最近发生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具体是什么事情呢?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也不好判断啊,毕竟最近发生的事真的很多。”
“尤洛的事。”
“尤……哦,零啊。”
“是什么都无所谓,总之你已经承认这件事和你有关了对吧?”
“也没啥好否认的啊,只不过你们还没问过我。”
“你……行吧,但是为什么?”
“你就只是想来问个为什么?那你问淇修澄去不就行了吗?”
“他说让我滚。”
“噗——”门口的谭秋栀没忍住喷了出来,“嗯咳,抱歉,我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你们继续。”
裴熏此时的心情相当复杂。
硬要总结一下大概就是……终于发现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也的确是够龙套的。轮资历吧,一个个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精,就他一个和外表年龄相符的。轮实力吧……他也是能打的人里面最菜的。
说难听点,点个陪玩都不带这么廉价的。
“嘛,总之……”张全貌略微晃了晃椅子,“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最终是要和什么战斗吧?”
“……记得。”
“那你也应该有这种觉悟——一切有可能成为战斗力的东西,我们至少都要尝试一下。”
“就算是这样,可那家伙也未免太危险了。”
“你评判危险的定义是什么?”
这句话不是张全貌说的,而是谭秋栀说的。
“破坏力吗?这点他应该还排不上号吧?立场吗?他之前也帮过我们,就目前看来除了贱了亿点可以说是没什么明显的问题。至于他之前做过的事,我们几个谁还没闹出过点大问题?”
我啊!
裴熏真的很想大声的喊出来。
我TM就没惹过什么事啊!我很正常的好吧!
“所以说,问题儿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他制造问题的时间刚好不太恰当而已。”
“我觉得应该不止是不太恰当的问题……”
“行吧,相当不恰当。所以呢?反正他目前所造成的影响都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张全貌突然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
“说什么‘全部解决了’,未免还稍微早了一点。”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这可是他自己告诉我的,那家伙现在……”
【轰——】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地震了?!”
“这栋楼要是都能被地震震成这样,我立刻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坐!”张全貌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是上面!”
谭秋栀和裴熏立刻就冲了出去。
这里可是这颗星球最高的建筑的最高一层,从这上面砸下来的东西用脚想都不会是正常事故。
但一直到亲眼目睹为止,他们都想象不到会是眼前的这幅光景。
“……陨石?!”
说是陨石,其实准确来讲应该是流星雨。而且不是一般的流星雨,此时的天空中,是真正如同雨点般密集下落的陨石。
这种量以及掉落频率,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一颗和他们这差不多大的星球然后把碎片往这里甩。
谭秋栀在想这些的时候也没有闲着。
看地面,这次流星雨还没有造成太大的灾害,至少视线之内还没有。而她有能力也有义务解决一下后续的那些大家伙——当然也仅限视线之内的。
这颗星球很大,她看不见的地方很多,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在面临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也管不了。
“你去处理落下来的那些!尽快!”
“所以说我们是同级不要命令我啊!”
裴熏的能力是控制岩石。
话是这么说,但他控制的程度也不是很强。天上那些东西他肯定是管不了的,毕竟那些东西基本上都不是单纯的石头。落下来的还能稍微考虑考虑,毕竟那些东西多少也都带点石头。
换句话说,他最好去,也只能去处理脚底下的情况。他只是单纯对谭秋栀那使唤人的语气感到不爽。
但是再怎么不爽,该去他还是会去的。
只不过,现在地面上的群众可没有他们这么冷静。
陨石可不会刻意往那些无所谓的地方砸。到目前为止,在这起事故中丧生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四位数。本来是不至于砸死这么多人的,但正好有一颗陨石砸到了附近一个中转站的核心,结果周边的两条街都被卷入了一场大爆炸,正常人肯定都死没了。
为什么要强调正常人?因为有个不正常的也被卷进去了,而且还没死。
这个人是谁之后再说,先说裴熏处理后事的情况。
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好处理的,毕竟陨石已经砸下来了,该砸死的也砸死了该砸坏的也砸坏了,他能做的也只有把那些陨石从废墟残骸里挪出来,剩下的就是安抚那些惊慌失措的民众。
这可比处理陨石麻烦多了。
在发现他是异能者之后,周边不知道从哪呼啦啦的冒出来一堆人要求他给一个说法。
他能给什么说法?
这事又不是他做的,不,估计都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他凭什么能给出个说法。
但这些人不管,他们就是围过来,然后声讨。
而且他还不能对这些人动手。
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蛋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