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女人!
费卡的爸爸是安布城的一位军官,他的叔叔是城里的法官之一,他的叔舅爷是这座城市的市长——至于他自己?他是城内城外负有盛名的地痞恶霸!凭借家里亲戚的种种关系。在安布城,他绝对算是个作威作福惯了的顽主!
玩女人,他很有心得。但费卡发誓,在今天之前,他可从未见过像那边那个一样漂亮的女人!
既然看上了,就必须搞到手。
这就是费卡的人生准则。
女人嘛,都是群下贱的货色,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外乎如此。她们喜欢的,要么是钱、要么是权、要么是男性的个人魅力——反正,就是只要让对方觉着你治得住她。她就会像只被摸顺了毛的小猫一样,趴在你怀里任你摆布……
费卡了解女人。
同样地,他更了解他自己。
既有钱又有权还有魅力的他,哪可能有得不到的东西呢?
至于旁边那个——难道是,她的弟弟?
莫非……
简单判断后,费卡惊讶的意识到旁边那个一看就是个孬种的小子,竟然不是女人的弟弟,而是男伴!
嚯!
这、这……啊呀呀,像这样的漂亮女人,倒还真不一般。
不过——
冷笑一声后,费卡从邻座的食客那儿,顺手捞过来一杯半满的烈葡萄酒。
(在这世上,)
他想。
(还从没有过,我费卡搞不上床的女人!)
毕竟美人,只有我这样的强者才配拥有!
于是,这个颇给人以雅痞观感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至那对古怪的情侣近前,向那不配占有美人的小子的脑袋……
突然,爱丽丝蹬椅猛起身,一把拽住了费卡的脖子。
还没等费卡反应过来,女人早已是翻身上桌、跳出座位。
她一滑坐上桌沿,再狠踹一脚。费卡便感到下巴骤地剧痛,紧接着便是脑内天旋地转,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好小子!”
爱丽丝怒极反笑。“来,说说你想做什么?!”
她扯着费卡的头发,身子也趁势下桌。
直到这时,泽沙才惊觉到爱丽丝突然就动了手。
“爱、爱丽丝!你这怎么突然……”他慌了。试图起身制止。
“你先别说话!”
爱丽丝却一把按住了男友。
紧接着,她扯住男人的头发,就此往桌角连惯几次,哪怕磕得对方头破血流了,也不罢休。
近处,几个苏南沙人也察觉到了此处的异常。
其中一名女子试图制止,却已经被身旁的另一位男性伙伴,抬手拦下。
然而——即使是她的那位看似几人之首的男性同伴,也已经将温和却敏锐的目光,盯紧了爱丽丝的一举一动。
“啊、啊,这是怎么——”胖乎乎的酒馆老板慌然从后厨跑来。
第一眼,他见店内的东西没有被砸,霎时间松了口气。
第二眼,他看清楚挨打的人是谁,颊边的肥肉险些被从脸上吓坠下来。
“你你你——你怎么能!”
酒馆老板气急,更为之畏急。
可他现在既不敢赶人走,又不敢不拦下爱丽丝。便只好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泽沙,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她是你的女伴吧?快点儿想办法!
“……”但泽沙显然是没有任何办法。
对于爱丽丝突然发难,他这会儿也完全没法理解。
但既然爱丽丝想这么做,就一定有她这样做的道理。
泽沙相信,她绝对是对的,也必然是有原因、有苦衷的。
可这里毕竟是阿憟王国的领地,大街上又遍地是苏南沙人,继续惹事生非,他实在担心再惹出像之前在缇尼卡镇时的争端。
“爱丽丝、爱丽丝。”
于是,泽沙只得在她身旁小声规劝:“好了,够了。别打了,这个人快被你打死了……”
“打死他也活该!”
爱丽丝拽着对方的头发,拎着此人的头。就像拖着件死猪的尸体。
她将这人往地上一摔。这才骂道:
“狗东西!呸!(气得直喘)泽沙!泽沙你知道吗?他刚才端着那杯酒,竟敢想往你头上浇!”
“啊——?”泽沙是真的没有察觉。
他看着地上那坨好似大型垃圾的人形。心里对于爱丽丝的话,实在没法怀有实感。
“爱丽丝,你……”
深呼吸一声,泽沙镇定说道:
“你是对的。谢谢,你总是在为了我着想……”
“谁让咱们俩是恋人呢。”爱丽丝仍气得直喘粗气:“这条狗。算他走运!如果不是事先答应了你绝不在城里惹是生非,我准要将他砍成两截!”
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吗?
一时间,泽沙有点儿懵。他感觉自己需要更多时间来理解。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那就是爱丽丝一直都对自己好,她的想法、她的选择,哪怕最终有可能酿成不好的结果,其初心也一定是为了自己着想。
“现在该怎么办?”
泽沙突然联想到了“守卫巡逻,试图逮捕,爆发冲突,造成大量伤亡”这样一条清晰的脉络。
他登时打了个激灵。
“好啦,咱们快走吧!”他忙拽住了爱丽丝的手腕。
“不行!你们千万不能走!!”酒馆老板急了。
这对捅了大篓子的情侣一旦跑了,官老爷们的怒火,恐怕是得烧到自己脑袋上来了。
“你们、你们杀了人!你们不能走!”
酒馆老板笨拙地试图接近他俩:“你们不能走!守卫、守卫,快来人啊!快来抓坏人啊!”
这老板才走过来,爱丽丝却一看他就心烦。
“滚——!”
她顺势蹬出一脚,虽没用力,却还是将这圆敦敦的身体踹了个底朝天。
“我想怎样就怎样!就凭你,也配叫守卫来抓我?!”
“好了啊!!”泽沙感觉自己简直要绝望了。
他不晓得怎么做才是对的。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爱丽丝此刻的行为,搞不好会将事情闹得更大。
“咱们走吧。爱丽丝,咱们快走吧……”(泽沙)
“别怕。不急。”
爱丽丝伸手压着泽沙慌乱拉扯动作。
她冷静地说:“反正只是场很小的冲突。放心吧,我留了情,即使是躺在地上的那个,也没打死。”
“再不走,难道等人来抓吗?”泽沙简直要抓狂了。
“抓我?嗯?”
爱丽丝笑了。“哈哈哈……”
她宠溺地摸摸泽沙的头。这才转而将不羁的视线,挑看向了酒馆最深处那几个刚起身的苏南沙人。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摆手示意)即使那些守卫做得到。我猜,几位也不会让这成为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