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却是不知他告辞后发生的事儿,自去做明日前往兴庆府的准备,但他浑然没把赌约放在心上——输?都飞龙骑脸了还怎么输?
输了不是给穿越党丢人么?
翌日一早,李素起床后刚刚装扮完毕,项采薇果不其然又出现了,手上还是拎着昨日送餐的那个竹篮。
李素报之以微笑:“来了?且先帮我看看这伪装有没有问题,像不像苦力?”
昨日李素就找给他送餐的那山贼借了一套脏兮兮的短打和麻鞋,顺便还故意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他印象中砖瓦窑的那些苦工就是如此。
项采薇打量着李素,笑道:“不像,苦力没这么白净的,你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厮。”
昨日接触后她知李素随和,因此也敢和李素开玩笑了。
李素摸摸脸道:“嗯,那一会儿去找点锅底灰?”
项采薇笑嘻嘻的将竹篮放在桌上,但并没有立刻布菜,而是递给李素一沓纸:“这是作业,你……你不许笑我。”
初用毛笔的人自是难以运笔,而且字也决计好不到哪儿去,但李素接过她的作业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姑娘挺用心,至少比昨日周小山毁掉的那几张要干净整齐的多——也就是说,昨日她可能多半天都在写这个,交上来的大体上是她写的最好的几份。
李素也不揭穿她,只是挨个儿点评道:“嗯,这个字写的不错,以后记得保持……这一笔挺有力,构架也好,以后写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来……”
李素知道,认真点评才是对这姑娘努力的最大肯定,直到最后他才笑道:“总的来说进步非常快,多加练习的话很快你就能写一笔好字了。只是字都认得了吧?诗里的意思可曾理解?”
项采薇点头道:“都会了呢,你要不要考考我?”
李素摇头道:“这却是不必了,你自知会了便是。先吃饭吧?对了,今日可有准备你自己的份?”
项采薇笑嘻嘻的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将饭菜取出放好,然后递给李素一双筷子,犹豫道:“听说你今日要去兴庆府?那我……我能一起去么?”
李素看了看她,笑道:“你要去我还能拦着你?不过你说我扮作小厮……怎么,你要扮作富家小姐?然后我伺候你?”
项采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顺手拍了李素一巴掌:“我哪儿有那个命?”
李素被拍的有点想哭——前日救项采薇时李素就感受过她的手劲儿,今日这一巴掌更是拍的他险些一头扎进碗里……
项采薇连忙道歉:“不……不好意思啊,和小山子他们打闹习惯了,他们皮实……那个,你要不要紧?”
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而且和晁英吉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项采薇自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举动,男女之防也稍显薄弱一些——她一边道歉还一边上手替李素揉了揉背,然后……
然后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周姓的精神小伙双目赤红,几欲爆发。
隔着老远晁英吉三人就听见项采薇的笑声了,他们奇怪之余便紧赶慢赶的跑来,可进门后就瞧着李素和项采薇‘打情骂俏’,这……
项采薇却没注意周小山的脸色,见三人进来她还招手打招呼:“你们来啦?稍等一下啊,吃过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