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太阳高高挂在空中,毫不留情地朝着大地喷吐灼热的气息。
大衍宗内,微风轻抚,温度怡人。
一座护宗大阵绵延万里,整个大衍宗都坐落于巨大的山脉之上。
一座座山峰高耸入云,其上有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时不时能够看见有穿着一袭白衫的人站于仙鹤之上,穿梭在高耸的山峰之间,引得众人皆是一阵惊叹。
“诸位师弟师妹们不必惊羡,这‘驾鹤’仙法只要淬得五脏后方可使得,对于你们来说迟早都能够接触到。”
领头的那名弟子扭头笑道,他同样是一袭白衫,腰间别着一块漆黑的铭牌,赫然是内门弟子无疑。
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哇”了一声,“我们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不过是小道罢了,那仙鹤也并非实物,障眼法罢了。后面其实还有更加高深的驭风之法,当然你们日后如果有能耐的话,深入一些险地去降服一些妖兽当做坐骑也不是不可以。”
新弟子们的眼神逐渐发亮,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降服灵兽啊,如果真的能够把灵兽当做坐骑的话,那简直是帅炸了好不好?
“那、那师兄您有坐骑吗?”
“我么?”那名弟子得意,“那当然是——”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尖锐的唳声自高空传来,伴随有一阵狂风大作,一只浑身火红色的巨大怪鸟自他们头顶上飞过,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师兄……那、那是妖兽吗?”
“是啊。”
新弟子们看见他们的师兄脸上流露出了狂热的崇拜的神色。
“那是……首席的坐骑!”
“首席!?”
——
那巨大的火红色怪鸟是大衍宗宗主首席真传的坐骑,那么庞大的身躯,纵使是隔着好几座山都能够看见,因此在这一刻整个大衍宗都变得活跃了起来。
“那、那是首席的坐骑!”
“首席回宗了!经过这三年的历练,他的修为已是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层次?”
“可惜!太可惜了!只要能够早半年的话,就能够参加地榜的定榜大会了,到时候前五之列必有其名!”
“太保守了,以首席的能力,妥妥地拿得第一啊!”
老弟子们开始互相兴致勃勃地交谈着,而上一批次入门的弟子恰好是三年前,大抵都是没有听说过宗门内首席的存在,因此都是一脸的迷茫。
老弟子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开始纷纷介绍起来大衍宗内所流传着的关于首席的传说。
比如说,首席诞生当夜,有天地异象骤现。出生时便已淬炼好五脏,堪比神魔后裔。
又比如说,首席在五七岁的时候便已经是踏入了两仪境,并且干翻了一头三才境的凶兽,身上并无半点伤痕,只不过是拎着长枪面无表情踏过凶兽的尸体,轻描淡写留下一句:“呵,不差!”
诸如此类……
这些都已经是大衍宗内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甚至都有不少已经传到了外面去。只不过新一批弟子的确是没有听说过,毕竟这三年首席都在外历练,谈论得也就少了。因此对于他们来说那位首席也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感受着来自师兄们的浇灌顿时流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首席……当真是绝世英才!
一想到这样的天才竟然是自己所在宗门的首席真传,所有人的“大师兄”,他们的内心顿时就激动得无以复加。
大鸟停留在了一座山峰的山腰处,这里是专门给他开辟出来饲养妖兽的地方,有专人看护。
走出了堪比宫殿的鸟窝,白春秋身穿一袭白色衣袍,腰间挂着一把带鞘的长剑,赤红色的铭牌引人注目。他把双手背在身后,在一众弟子们崇敬的目光当中来到了宗主峰。
作为大衍宗的首席和宗主之子,他理所当然地居住在宗主峰之上。在宗主峰上有一座辉煌气派的建筑,大气磅礴的感觉扑面而来。
“白春秋大人!”
刚刚靠近,便有一人自一旁的子峰上踏风而来,身上的衣袍在风中飞舞,面容俊秀,身材挺拔,似一谪仙下凡。
他叫做紫夜,是白春秋的伴读,亦可被称作是首席跟班,同样是大衍宗内天才一级的人物,年纪轻轻边已经达到了五行境,未来有冲击九宫境的潜力。
“您终于回来了!您的修为……”
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发现就算只是在直视着白春秋,就能够隐隐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六合吗?还是说……七星?
紫夜的心中感到震惊不已,虽然在三年前他也看不穿对方的修为,但是却绝对没有感受到过如此的压力。仅仅是过去了三年就成长到了这种程度,真不愧是他宣誓效忠的大人。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下。”
“在下明白!”
紫夜深深俯首,他明白的,白春秋大人对自己的要求严苛到了残酷的地步,外出历练三年间修为就有了如此巨大的精进,那究竟经历过了什么自是不用多说。
现在的白春秋大人,一定是从身体到心灵上都极度的疲惫,不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不行的。
“您好好休息。需要在下的时候在下随叫随到!”
白春秋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就在紫夜恭敬的目光当中踏入了高大的建筑当中。
“哎呀,春秋回来啦?三年不见看样子变化不大嘛!”
一名身穿深灰色长袍的长老迎面走来,看模样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他亲切的环住白春秋的肩膀,笑着说道。
“怎么样?此行历练可有什么收获?有没有摘得哪位姑娘的芳心啊?”
白春秋的脸色有些别扭,“没有……叔,我还要去找老爹呢。”
“也是,这三年没见了是该好好唠唠,你不知道啊你老爹可想你了,快去吧。”
被白春秋称作叔的大长老万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再过一段时间可就是咱宗门的祭典了,到时候将会招待各方来宾,作为宗门首席你也应该出面致辞,在这段时间顺便好好措措辞吧。”
WTF!?
作为首席出面致辞?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废物在大庭广众之下装逼吗?
作为宗门祭典,迎接四方来客,并派出一名弟子内的代表来发言是很正常的。但是白春秋却也知道一般这种发言的弟子都会跟外宗精英弟子来一场友谊的切磋。
让他去跟那些妖孽比划比划?这不是要他命吗?
但是大长老当前,白春秋也无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多半拒绝也没用,只能够挤出一抹微笑,朝着万方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送走了对方,白春秋就忙不迭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拉过痰盂就呕吐了起来,一张脸白的让人感到惊恐。
刚才一路上冷着脸并非是因为觉得很帅,而是因为他晕鸟,大红实在是太快了……不绷着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作为一名穿越者,白春秋觉得自己很倒霉。
穿越到一个废物身上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废物居然还是大衍宗的掌门首席真传和儿子,在整个大衍宗当中的声望颇高,以至于到处都能够听到一些“据说”的小故事。
虽然那些故事讲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白春秋却知道那些统统都是假的。
莫说什么五七岁的时候就踏入两仪境并且干翻了一只三才境的的凶兽,可是现在他实际上才堪堪踏入了三才境的范畴,并且面对两仪境的时候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毕竟他几乎没有动过手,在这方面真的是没有信心。
出生时就已经淬练完五脏那更是无稽之谈,人家神魔后裔带着血脉那么大的优势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他给追平过去呢?
至于降生当夜天地异象,这倒是确有其事,只不过这意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们家门房的儿子显现出来的,他俩恰好在同一日降生,这只不过是个意外。
至于那门房的儿子是谁……喏,隔壁子峰上的紫夜是也。
没错,别看人家是自己的伴读,但是实际上人家才是真正的大佬,无论是资质还是悟性都能甩他几千条街的那种。
所以……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不知道是那个瘪犊子玩意在宗门里面传这些东西传得煞有其事,搞得他在宗门里面的声望是一天比一天高,每一次出门面对诸位长老和弟子的时候,都必须要装作一副“我是大佬”的模样,简直要把人给逼疯!
白春秋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他那老爹在后面帮忙的话,他早就已经露馅了。
这三年的外出历练也亦是如此。
他专门出去历练三年的确是为了提升实力不假,可同样也是为了躲避那每十年一次的地榜定榜大赛,人人都以为他早就拥有了五行乃至六合境的实力,可是实际上这在这三年间磕了无数的天才地宝之后,他才堪堪踏入了三才境。
以人榜的实力去参加地榜的定榜大赛,他绝对会被捶到身败名裂的!
其实在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是打算跟自己老爹商量商量然后神隐的,但是那实在是太大了,这诱惑他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