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地上食堂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容量为一千人的大食堂,青山高中的师生加起来有八百多,加上来的媒体和其他四所学校的学生一共有一千多人,幸好有不少觉得比赛无聊,跑去打篮球的学生,他们都在地下食堂吃饭,这样的话位置正好将将够。
甄理的老位置被几个媒体记者给占了,甄理和林络樱本来想转移到另一个双人桌的,但是奈何林馨绪死缠烂打非要坐四人桌,甄理和林络樱也只好满足她了,找了一个偏僻的四人桌坐下了。
过了一会,秦千月端着她的盘子走过来,非常自然的坐了下来,由于习惯,甄理和林络樱坐的是对面,而林馨绪则是坐到了甄理的身旁,剩下的一个位置就是秦千月坐的地方。
“甄理,告诉你一个消息,”秦千月面色不善的说道,“陈凤梅,她是从菱尖高中转学到津府高中的,或者确切点说,是被津府高中从菱尖高中挖走的。”
甄理听到秦千月这么说满脑袋的问号,“啥???陈凤梅这个学习成绩,她在菱尖高中一定是重点培养对象,她为什么要放弃菱尖高中的重点培养而选择津府高中?”
“她的母亲被津府高中花重金聘请了,可是聘请她的一个条件就是要让陈凤梅转学到津府高中,陈凤梅的母亲答应了,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很深,她爹就是一个心理学家,虽然并不著名,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她肯定接触过很多这方面的东西,而且津府高中的心理学参赛名单上就有她的名字。”
甄理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阴阳人明知道青山高中是专业性极强的高中却依然敢要求加入心理学这项科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现在你和她都在主科考了全部满分的成绩,根据那帮媒体的德行,他们八成会把你和陈凤梅之间的心理学比赛描述成青山高中最强者和津府高中最强者的对决,如果输了的话,后果你也清楚。”
甄理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输给她应该不至于让青山高中国内第一高中的名号易主,但是对于这个名号的打击绝对不小,而且陈凤梅是菱尖高中出身,她很有可能拿到DU的全额奖学金,到时候如果她拿到了自己没拿到,那这个冲击绝对不小。
最主要的是,一旦甄理输掉,其他人很有可能会产生对自己的仇视心理,说不定校长也会私下里出手搞自己一下,尽管这种可能很小,甄理依然要杜绝。
“或许社长可以和她对决一下?毕竟社长可是专业研究心理学的。”
秦千月,林馨绪和林络樱三个女生一齐摇头,“你难以解决的事情对于魏繁乐来说肯定也是比较棘手的,所以我认为魏繁乐可能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陈凤梅必须由你来解决。”
甄理总是认为专业的人就是比业余的人更强,所以他会下意识的认为魏繁乐比自己厉害,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并非如此,整个心理研究社的大脑其实就是甄理,其他人只能算是甄理的助手,哪怕是身为社长的魏繁乐也是如此。
魏繁乐虽然也清楚这一点,但是她依然不能放弃心理研究社社长的位置,因为她背负的是家族的荣誉,所以,将社长的位置让给别人是绝对不允许的。
其实就算魏繁乐的能力足够干掉陈凤梅,甄理也会竭尽全力的,毕竟万一魏繁乐到时候出了点小问题失利了,那还是需要自己来的。
“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陈凤梅的母亲是谁?”甄理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当然是我说的呀,”林馨绪自豪的拍了拍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挺拔的胸口,“我不是跟学长你说过了吗,我家里有人在津府高中,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轻而易举。”
“那陈凤梅的母亲以前是在哪个学校工作的?”
林馨绪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就蔫了,“甄理学长,你能不能问点切实际的,这个消息可是津府高中的机密,就算是我的叔叔,他也不能把机密跟我说呀。”
甄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陈凤梅的母亲的所有信息都是机密,可是津府高中的目标不应该是陈凤梅吗?为什么会对她母亲的信息保密?你那个叔叔能把这件事告诉你,却不告诉你陈凤梅母亲的信息,这是为什么呢?”
林馨绪也不解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算了,懒得想这种事,她母亲是谁管我们啥事,到时候只要学长你在心理学比赛的时候把她按在地上摩擦就行了。”
甄理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他可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喜欢把别人按到地上。
下午,第一场是辩论赛,由于时间有限,所以辩论的赛制非常简单,首先是正方一辩选择反方一辩或者二辩进行质询,被质询方需要进行回答,然后换成反方一辩质询正方一辩或者二辩,一次类推,到正方四辩的时候,就是质询反方四辩和一辩。
虽然这样不是非常符合辩论赛的规矩,但是毕竟时间有限,一场辩论赛二十多分钟,五个高中一通辩论下来,最起码几个小时就没了,质询和回答最多不能超过一分钟。
而且辩论赛的题目也只有一个,顺境和逆境哪个更利于成长,首先轮空一所高中,剩下四所角逐出两所,失败的两所自己决定倒数的第一第二,然后晋级的三所先是轮空的歇着,让那两个刚辩论完的继续辩论,谁输了和轮空的辩论,轮空的那所学校如果输了就不用再比了,如果赢了那就来一场最后的冠军争夺战。
由于只有一个辩题,于是战略就丰富多样了起来,在五进三的时候要不要保留一些强力论点?质询的时候选谁?要不要给你们这边弱一点的辩手一些反驳观点,以便他被质询的时候可以反驳?要不要给对手一些貌似天衣无缝但是却有破绽的论点,等到后面比赛的时候如果别人借鉴了这些观点,你就可以找出破绽,要不要这么做?
所以这场辩论赛已经不单单只是简单的辩论了,而是智慧,运气,策略,心理的比赛,所以辩论赛已经是这场能力比赛中最大的几个看点之一了。
先是窦巩上去抽签,当窦巩打开纸条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绽开了微笑,很明显,他应该是拿到了轮空。
果不其然,窦巩刚回到青山高中的准备区就将纸条朝着甄理他们打开展示,上面用签字笔大大的写着一个空字,“窦巩,运气不错啊,看来你最近游戏抽卡肯定抽不到了。”
窦巩刚刚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窦巩叉着腰,一脸不开心的说道:“甄理,你怎么精准的做到消除别人的快乐的?”
甄理冲着窦巩边笑边挥手道:“不是,乐极生悲嘛,适当的打击一下有好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窦巩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在舞台上方是辩论的场地,而在下面的场地也放了很多的椅子,将它们分成五组,每组也都配备一张长条桌,这就是准备区域,成员可以在甄理随意的商讨,查询资料,而且由于各个小组的准备区域距离都比较遥远,只要不是喊出来的,基本都不用太在意泄密。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正方一号津府高中对阵反方一号恒首高中。”
最终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恒首高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没有了赵垣津给他们作弊,津府高中的辩论水平是五个高中里最差的那个,比赛并没有什么看头,恒首高中也只是采取了一些较为偏僻的论证就轻松击败了津府高中。
接下来是长垣中学对战京翎高中,而京翎高中出乎意料的碾压了长垣中学,由于京翎高中是正方,而且他们的一辩从一开始就狂追猛打,将长垣中学的一辩打蒙圈了,从而导致了节奏混乱,顺利拿下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则是更有看头了,恒首对战京翎,京翎高中明显是围绕一辩的一个体系,由一辩率先开节奏,将对方一辩套住,接下来后面的人再逐渐牢固这个节奏,最后击垮对手。
可是恒首完全不吃这一套,恒首的每个辩手都是顶级的,恒首的一辩直接绕开了对方的节奏,接下来一波质询直接反压,顺利拿下了比赛。
就在恒首和京翎辩论的期间,甄理把周围的人都聚集了起来,“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一旦成功,我们可以在丝毫不暴露重要论点的情况下击溃京翎高中。”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青山高中的辩论队伍对战京翎高中的辩论队,青山高中为正方,京翎高中为反方,辩题是顺境和逆境哪个更利于成长,有请正方一辩先发言。”
秦千月的话音刚落,魏繁乐立刻起身,“大家好,我是正方一辩魏繁乐,我要质询的对象是反方一辩。”
当魏繁乐的这句话一出的时候,场下的同学们都惊呼了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京翎高中的主力就是反方一辩,现在魏繁乐要质询他,这不就相当于直接和对方精锐硬碰硬吗?
“顺境在新华字典中的解释是顺利的境遇,而顺利在新华字典之中有四种解释,其中一种的解释便是好运,幸运,如果你的好朋友要坐船出海旅游,你肯定会对你的好朋友说一路顺风,一切顺利,祝你好运,你总不会对你的好朋友说祝你倒霉,祝你遇上暴风雨吧,前几场比赛的反方已经快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句话说烂了。”
“这句话的本意可以浓缩成一句话,想要成功就必须吃苦,那吃苦的定义是什么呢?新华字典的解释是遭受痛苦,逆境确实有时候可以让人成长,但是顺境才是更利于人成长的环境。”
魏繁乐的话音刚落,一分钟的闹铃就铃铃的响了起来,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听懂魏繁乐的话,她的话相较于问询,更像是开篇立论,谈论了几个关键的定义,这就是她所作出的全部贡献了。
“接下来有请反方一辩进行回答和质询,时间两分钟,有请。”
“大家好,我是反方一辩杨成华,我认为对方辩友的观点从一开始就错了,具体体现在……”杨成华哗啦啦说了一大堆,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要质询对方二辩,请问……”
就在这个时候,闹钟铃铃的响了,秦千月立刻打断了杨成华,“反方二辩质询结束,接下来有请正方二辩回答。”
此时,坐在台下的吕升阳一拍大腿,他明白了甄理他们所采取的战术。
京翎高中的一辩是主力辩手,所以只要击溃他就约等于获得了胜利,魏繁乐首先抛出很多个定义的不同解读,逼迫杨成华对这些定义一一反驳,如果他不这么做,后面的辩手就可以揪着这个尾巴往下延伸,但是如果反驳了,杨成华的能力就只能浪费在纠结定义上了,完全对甄理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果不其然,后面甄理他们用非常平常的论点稍加变形,就一举击溃了京翎高中,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对手便是卷土重来的恒首高中。
这一次他们上阵的人员和之前那场辩论赛一模一样,甚至连站位都相同,当时,他们在最后被窦巩一击绝杀,而窦巩的绝杀是甄理安排的,吕升阳可以说是间接的败在了甄理的手中。
吕升阳和甄理的关系不错,所以他想和甄理正面再辩论一次,以前甄理的辩论水平不如他,而他想知道,现在谁的辩论水平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