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库房里还挺热闹的。
之前一群鬼在里头飘飘忽忽，无所事事，现在好了，都有团体娱乐活动了。
“老王，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基操基操，小场面，淡定淡定。”
“装尼玛逼呢，待会你就输了，再来。”
这些鬼魂又准备开一局，还没察觉到江皓和范叔两人进来了。
范叔可看傻了，刚回来见他们还好好的，这刚走开不久，这些鬼魂就打起麻将来了。
还有，他们上哪整的麻将桌？
“咳咳！”
范叔重重地咳了两声，打断了这些鬼魂的谈话。
“我去，老家伙又来了，先不打了，账先记着。”
留意到范叔进来，鬼魂们把麻将收回去。
而他们也看到了江皓，这些鬼魂最近特别喜欢这个小伙子，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上哪弄的麻将过来？”
然后一群鬼的目光落在江皓身上。
一位鬼魂道：
“你旁边的小兄弟，人才啊，给我们弄了麻将，鬼魂能打的麻将，你说厉不厉害？老家伙，你把我们藏这里，不带点女鬼进来就算了，娱乐活动都没有。”
听鬼魂的话，范叔有些诧异。
这能被鬼魂直接接触的麻将，制造起来难度大，而且对鬼魂阴阳之理得很熟悉才行。
“小兄弟，这你做的？”范叔难以置信道。
江皓点点头笑道：“嗯，当初看他们无聊，给他们整点娱乐设备。鬼魂也有思想，也会无聊，适合娱乐放松，很有必要。”
范叔承认自己做不出来。
他是死灵术士，是一种灵阶天赋，完全倚靠自己的修行，召唤死魂亡灵等，都是他灵术一部分。
但他召唤不出麻将，因为麻将没灵魂，除非这些鬼魂死前身上有麻将，后续死魂召唤的时候能顺带召唤过来，不然不可能。
不过谁没事把整套麻将放在身边啊，要是刀之类的武器还能说得过去。
范叔用新的眼光看待江皓，本以为江皓是咒符师，没想到还能打造给鬼魂直接使用的器具。
这个年轻人，能耐可能还远不止这些。
年轻有为，就是他这种人了吧。
“我之前听他们说过，当初是你将他们送走，救了他们。对此，我还是很感激你。”
江皓摇摇手道：“这也是举手之劳，他们本是无辜的，没有害人，不该就这么被李敖灭杀掉。”
在他的理念中，万物皆有灵，并不是鬼魂就不详的存在，那些打着捉鬼灭魂的驱灵师，看似正义，实则也是施暴者而已。
但很少人有这种理念，反正在普通人看来，鬼魂幽灵就是恶，不值得守护。
“范叔，听他们说，你是死灵术士。拥有这种天赋的人，被誉为不详之人。”
“是的，确实，我们这种死灵术士，是不详之人，祸害天下的存在。”范叔应道。
“不过我看范叔不像是不详之人，至少你的杂货店给百姓带来很多便利，不忘初心一词也深入了人心。”
“这不过是你看到的表象而已，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范叔拉了凳子过来，给江皓坐下，两人在小库房里，跟着一群鬼魂朋友，像开聚会一样，热闹得很。
听范叔的口吻，他拥有别样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或许贯穿着为何成为死灵术士的原因。
“本来这家店我要送给你的，没想到你要回去了，既然这样，那就让它永远关闭好了。”
“嗯？范叔要离开这里了吗？”
“是的，离开这里。”范叔微叹气道，“我在为我以前做错的恶事承担后果，这注定我不能安稳度日，哪怕我希望开个杂货店过点安稳的日子，终会有人的追缉我，而我得去往另一座城市。”
江皓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死灵术士，天下应该会有很多能人义士追缉他的吧。
“唉，人老了，就爱唠叨，小伙子别放心里去唉。”
“没。”江皓轻轻摇头，“范叔，你这次表面说是去探亲，其实是另有事情吧？”
范叔扬起了一丝笑容，道：“不，我真的是去探亲，只不过像我这种死灵术士，不会探活人。”
范叔的目光转移到东边的天空上，继续笑道：“远边的东方有两座坟，那里有我的亲人，每年我都会去探望他们，无论我在哪。”
虽然范叔表面微笑，但气氛却沉重了起来。
“抱歉，谈起你的伤心事。”
“没，我很高兴能跟你谈这些。如果别人知道我是死灵术士，就不会接近我，更不愿意跟我交谈。说起来，像你这样知道我的身份，还愿意跟我谈话的年轻人，以前我也碰到过一个。”
范叔稍微停顿了下，继续道：
“几年前的事，每当我亲人忌日的时候，我都会去探望他们，而在他们坟前不远的地方，也有两座坟。那时候我碰到了一位少年，他是来拜祭的，只不过他戴着面具，当时，我们也就认识了。”
“他跟你年纪差不多吧，身材也相似，只是性格大不一样了。比较高冷，高深难测。他是一位玄师，从他的言谈里，我听得出，他实力非凡。我仍记得他说过那句话，无论抵达什么境界，走到多远，都勿忘初心。他每年都会去拜祭，祭祀他死去的父母。”
“他看得出我的身份，也不害怕我。每年拜祭的时候，我们都会聊聊天。只是两年前到今年，他没再出现，对我来说是一个遗憾，好像丢失了一位老朋友一样。”
说到这里，范叔轻微叹叹气。
“开这家店，也是算他当初的话影响吧。不忘初心，而且我从当死灵术士开始，就走远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初心变了。说来惭愧，我还不如会一位年轻人思想境界高。”
江皓听着，觉得能让范叔认可的，应该是一位高人。
想起那少年跟自己年纪相当，就自愧不如唉，看来还得努力呀。
“以前我把他当老朋友，不在意他的身份。只要他两年前不再去拜祭，我开始在意他的事，经过我调查，我发现一件惊人的事情。”
范叔顿了顿后，道：
“那个少年，是零号大师，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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