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东方地平线上的一抹鱼肚白中,你艰难地爬起来,乘牛车走了2个多小时来到了道场,路上出了看看景色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以前这种时候你都是通过玩手机来消磨时间,然而现在····
8:00,你见到了正急着去上学的美奈可。
你:东家····你这里有宿舍没有啊?我家离得实在有点远,我怕之后早上起不来。
可:有的——我这就带您去。
早晨,已经有不少学徒早早赶到外围的场地开始训练了,当你们路过厕所的时候,你发现有个男学徒一直在洗手池那边漱口。
你感到很奇怪,他又没带牙具,不像在刷牙,为什么要一直漱口呢?不过也只是短暂地分神,之后又紧跟几步,随着美奈可一起去了自己的宿舍。
住东家的房子当然是要交房租的,从酬金里扣,每天20银币,一个月600,放在过去的世界可以说相当便宜了。而且内部条件也很好,一室一厅的套间,还带厕所,内部陈设也算不上简陋,感觉像是中低档的旅店客房,不过拿来租住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出了门就是食堂,晚上也可以用道场的澡堂子,简直就是无比惬意的生活。
美奈可一路小跑上学去了,而你就要挑起大梁,负责上午的训练。
正厅。
你:“大家好,今天我来带领大家练习昨天美奈可师父教的那套刀法,现在开始进行动作拆解——”
??:等一下!
人群中传来一声喊,你定睛看去,觉得有些熟悉——就是刚才在厕所漱口的那个男学徒,他此时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你,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要来了,要来了吗?熟悉的学生作死,被老师教育的环节。
??:这位新老师,您昨天的动作拆解我们也看到了,其中有诸多不规范的地方,甚至很多动作我们大多数人都可以完美地做出来,到了您这里却要打折扣,我很怀疑,您的水平是否能够胜任助教这份工作?而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和学费?
你:(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奇怪的是,面对学徒的当众挑衅,你并没有感到慌张,而是一脸正色。
你:看这个意思,你是准备跟我切磋一下了?你叫什么?
学徒双全一攥,肌肉鼓起:我叫暴八!您可以事后去美奈可师父那里告状,但我这么做是为了道场着想。她会理解我的。
人群中响起个别学员的声音:八哥,你对人家女孩子这样,不太好吧?
暴八怒道:她现在是我们的师父!师父还分男女这一说,我交了钱是来学剑术的,她教不了剑术,那就是不合格,难道女孩子就可以不劳而获?
那名学员不吭声了,台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很显然昨天对你的水平不满的人还是很多的,只不过碍于美奈可场主女儿的面子,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你凛然一笑:大可放心,大家会知道我是否合格教你们,而且我也不会告状,那是弱者的行为。
暴八冷笑道:看你昨天的架势,也就是练了一两个月的三脚猫功夫,我可是练了五年,待会输了,你可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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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们选出了1个人作为裁判,按照他的要求,你们分别站在室内练武场的中央,彼此相隔5米。
对方手持木刀,以标准的动作摆开架势,而你手持镰刀剑,相互对峙。
比武开始,暴八发一声喊,举刀高过头顶,向你冲了过来!
在这5米,1-2秒的时间里,你飞速从空间手袋里掏出之前买的一把弩枪,瞄准他的眉心!
你:大人,时代变了。你波澜不惊地笑道。
“你````你这武器耍赖,卑鄙!”
暴八看了看顶在自己眉心的弩枪,恼羞成怒道。台下也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你:战场上谁还管你用什么武器?我就是练这个的,就是克制你,你有什么话说?
暴八怒道:这是比武,不是生死相搏!
你:你练武就是为了跟人比武?当这体育竞技呢?
暴八依旧不忿道:练武本就是修身养性的,而非与人好勇斗狠,你这是腌臜之流,邪道!
你:好,一旦将来遇到有人要干掉你,拿带毒的箭矢,甚至火枪射你,你怎么办?等死?那你练这个武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你跟人家讲大道理?
台下有学徒喊道:裁判,倪明代师父这样搞,算不算犯规?裁判摇头苦笑····其实并不算犯规,因为比武前太大意了,没有说明规则,不让用别的武器····都以为她腰间的就是个装钱的小包包,没想到那是有魔法加持的空间手袋,能从里面掏出体积大了几倍的弩枪。
你:这就是你们事先不能准确获得对方的情报,所以吃亏。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怎么能获胜?
暴八:这局算你赢,但是我不服!你是靠着阴谋诡计获胜的,而不是真功夫,说明白了,在日后的教学中,你也不会得到我们的尊重!
你:彳亍,我知道你不服,所以我们整三局两胜制,第二局我不用远程武器,就用这个。
你从腰间拔出镰刀剑,对面看你动了真家伙,也就一咬牙,一狠心,去兵器架上取了把铁剑下来。
学徒1:喂····八哥,你这玩的过分了吧!
学徒2: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
学徒3:一旦伤到了谁,都是不好收场的。
学徒4:都点到为止吧,虽然是真兵器,但我们好歹也是练武的,力道还是能收得住。
你:习武者十八般兵刃不说样样精通,但别的总是要了解一些的,你该不会非要逼着我用和你一样的直刀吧?
暴八瞅了两眼你的镰刀剑,不忿道:这把刀形状确实有点奇怪,但如你所说,十八般兵刃都要了解一些,因为对手会用各式各样的兵器,只要你不用远程的弓弩阴人,我就没意见!
双方站定5米,暴八再次举刀朝你冲了过来!
你:(连步法和进攻方向都不变一下····这人练了5年我觉得白练了,水平和美奈可差太多了。)
而你在他劈砍下来的瞬间,镰刀剑的内槽勾住了对方的木刀,借力打力,往上一转,一挑,对方的刀差点脱手。
刷!暴八捞住刀,从斜下方挑斩,你侧身闪过,但因为头发太长,还是被削掉了一点。暴八看在眼里,嘴角一扬,仿佛胜券在握。
喝!暴八发一声喊,双手平端刀朝你刺来。你先是往后跑了几步,然后反手一刀,镰刀剑的钩子有一次勾住了他的直刀,两把武器搅在了一起,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音。
暴八:(该死的···这把像是农夫割草用的镰刀的兵刃真是难缠,圆弧里面带个钩子,不能被勾住,否则刀极其容易脱手。)
你:(不得不说,练了5年的人各方面力量和协调性还是不赖的···一时间还真不好搞定,得想个办法。)
之后就是数个回合的近身缠斗,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响彻练武场,你们从大厅正中央打到了外面的操场,又打进了屋后的园林,直有钻进森林里的架势,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你在“节节败退”,而暴八在不断追击。
只有不到一个月战斗经验的你,因为之前一直选择魔物作为对手,在生死线上搏杀,所以出手刁钻狠辣,但连贯性不足,而暴八常年练刀,自然有自己的拿手连续技,于是你放弃和他持续拼招,而是选择运动战,利用各种地形障碍物拖慢他出招的节奏,打断连续技。
尽管你的领悟力非常高,但大量练习的差距不是短时间容易弥补的,你们的战斗陷入僵局。
而大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些学徒像狗仔队一般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观看,另有一些干脆就不看了,为这出闹剧摇头苦笑,回到各自的位置自己练习去了。
园林中,你们围着一个石头柱子正在缠斗。
刷!暴八向前递出一刀,只是刺破了你的连衣裙,因为你穿着白色翻花短裙在跑,翻花的部分晃来晃去,让他一直盯着看就开始眼花,在零点几秒的瞬间难以判断哪里是你的身体,哪里是裙子内的中空部分。
碰!因为他的惯性一时难以收回,撞到了石柱上,柱子开始歪向一边····
暴八:糟了!道场的东西都被打坏了····都怪你,像只兔子一样到处跑!
你:····没把我比喻成老鼠,还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放弃比武,准备合力扶住石柱。但粗大的石柱好巧不巧,这是突然根基似乎断了,猛地朝侧面倒去,连带着把你们也带倒,压向地面!
失去平衡的石柱太重了,你们俩加一起都扶不住,同时跟着倒了下去,而为了避免被压到,所以暴八拉住你一个侧滚,结果····滚到了一起。
轰地一声巨响,后面的围观群众闻声而来,看到你们两个正搂在一起,暴八还趴在你身上,正支撑起身体要爬起来······
······
暴八:不是,这个,你们听我解释·····我们······
暴八知道自己这是黄泥落裤裆,洗都洗不清了,但还是尽可能地解释了一番,然而····似乎没几个人相信。
下午,学徒中资格最老的暴八表现得无比老实,大家就都当上午无事发生过,也没有人再质疑你的水平····暴八中午还一个劲称赞你的剑术了得,只是流派不同罢了,劝大家不要在纠结此事。
······
下课后,你去食堂吃完饭,正泡在澡堂的浴池里,回忆下午从学徒们身上学到的一些成体系的剑术格斗招式。
你此前的战斗方式是完全的随机应变,短时间内想要融会贯通似乎还有些困难。不过,经过一下午和他们一起完成一套刀法中逐步动作拆解的反复练习,让你领悟到了其他东西。
你的脑海中反复重播这那些步法和动作,不知不觉出了神····等回过神来,已经是1小时之后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躺下,你都没见到美奈可的人,就这么把整个道场扔给你一个外人,对自己也太放心了吧·····你盯着夜空中的明月,感到一股被人信任的暖意,不知不觉就去会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