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在门上。
咚!
门觉得很疼,“吱呀”地轻轻呻吟一声,却纹丝不动。
“哎呀!”
巨大的反作用力把我震的连连后退,失去平衡,“吧唧”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我又躺倒地上。
“唔,我起…起…起啊呀!”
我的身子竟然直不起来了,全身软绵绵的,好像使不上劲似的。
没有痛感,巫妖的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棺材娘,我这是怎么了?”我在脑中呼唤木青。
“不出所料,你的脊椎应该是断了。”
这就,这就断了?
我在地上无力挣扎,想爬起来,证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那么脆弱。
可事实证明,我连像离开水的鱼那样蹦哒都不行。
只有脸部肌肉能动了,这应该不影响施法…吧?
“喂,布…额布劳缪克丝,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好啊!”
“那…那啥,我挺好,断…断了条脊…脊椎而已…”
“那你还能打吗,实在不行,投降吧,你又不是那群牛头人,咱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蛤,这打都没打,就因为自己装了个逼,把自己整没了?
我眼眶里的火焰特效一点点散去,露出无神的双眼。
“呜~不甘心,不甘心啊!”我眼睛一热,视线朦胧。
不对,还有希望!
“哈,墓场召唤!”我捏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释放出刚得到的技能。
一股冰蓝的魔力参杂着一缕缕黑色雾气,一头往地板扎,没入地底,没了踪影。
随着魔力渗入,我的感知被成倍地增长,不过仅限于对地底尸体位置的感知。
“左下方,二十米,豹人骸骨一具,给我,出来!”
……
啥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感觉自己脑袋上“呱呱”飞过一只乌鸦。
“棺材娘,这…”我仰面朝天,向木青问道。
“正常,正常,人家就一具骨头架子,爬上来不要时间啊?”
木青刚说完,地底下就一阵响动。
“啪”光滑的石头地板突然破开,碎石土块到处飞溅,落得满地都是。
“哇…唔唔,咳咳。”我刚想惊叹,一张开嘴,一块拳头大小的赌…土块硬生生直接卡在我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我想咬碎它,可牙崩了。
泥土爆裂扬起的尘埃渐渐散去,一只枯瘦污秽的手臂现出身影。
那手臂僵硬地弯曲,撑在地上,试图把自己的身体从地里扯出来。
“wryyyyyyyyyy!”刺耳的尖啸充斥着整个房间,在这声音下,一只顶着兽骨脑袋的人形枯骨慢慢从地里爬出来,尖锐的指骨刮着地板,传来牙酸的的声响。
骷髅成功爬上来了,愣愣地站在一旁,颅骨内燃烧着幽幽的蓝色火焰,穿出眼眶一点点。
骷髅只剩下三根完整的肋骨,浑身上下的血肉依然消蚀殆尽,仿佛只要遭受到稍微大一点点的打击,即刻就会被冲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我指挥这骨架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拿走堵在我嘴上的土块。
重获自由的下颚上下活动,这种嘴巴被堵住的体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试一次。
虽然若有若无的直觉告诉我,这种事情,以后可能还会重演,只是方式稍稍有些不同。
我不怀好意地看向刚才还帮助我摆脱束缚的骷髅,骷髅眼里燃烧着火焰,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虽然刚才你还帮我来着,可是,抱歉了,骷髅君。”我完全没有一点内疚地道歉,“死亡契约!”
骷髅君化作绿光,修复了我那不知道断成多少节的脊椎。
“嘁,卸磨杀驴,带恶人!”木青啐了我一口。
“咳咳,我承认有过河拆桥的成分,可我可不是什么恶人啊!”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关节噼里啪啦暴响出声来。
“扎克!”我神采奕奕地叫道,“我好了!”
“什…什么?”扎克明显很震惊,“你的脊椎不是…”
“啥…啥也别说了,开打吧!”我打断扎克的询问。
“嗯,好,那来吧!”一提到打架,他激动起来,门外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列好了战阵。
真是一群好战分子!
“兄弟们,我们面前的敌人,是来自极北的巫妖法师,是强大的,也可敬的对手!”扎克全程用通用语高声叫喊道,“那些厉害的,有能力的兄弟,不要再掖着藏着,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吧!”
懂得通用语的,基本上不是见过世面的,就是实力强劲的,所以扎克这是在给他们的萨满部队的高层战力透了个底。
我变回人类,把抵住门棺材移开,大步上前,双手用力一推,两扇活叶门向着两边转去。
我一脚跨出,同时直接引导死亡之力,一头灰色头发瞬间变得苍白,飘洒在我的背后。
我激活眼部火焰特效,一丛瘆人的幽蓝烈焰在眼眶中燃起,就连正午阳光都不能缓和的寒冷降临在每一位在场的活物身上。
无形的,无法驱散的恐惧慢慢爬上他们的心头。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逝去的亲人,手下的亡魂,此刻全部缠绕在他们的身躯上,疯狂地抓挠着,撕扯着,啃噬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怨灵的空地,冤魂的哀嚎萦绕耳边,仿佛是催命的低语。
豹人们,包括扎克,眼神里无不透露出深深的恐惧,无尽的绝望。
“不要,不要过来啊——”终于,一位意志力薄弱的萨满终于崩溃了,他暴突的眼球,声嘶底里的吼叫冲击着每一位萨满的心里防线。
有一就有二,豹人一个接一个地崩溃,瘫坐在地上,溃散的瞳孔里映射着深深的绝望。
我静静看着眼前不战而溃的豹人战阵,心里却不停惊叹。
不会吧,这技能效果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