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前排。
“最后呢,最后怎么样?”
木青像个问题宝宝一样,缠着哥哥一路问到现在。
“最后?”哥哥眉毛一挑,“最后,我想把棺材拆了!”
“啊…我…我…”
木青给哥哥顶的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后来,哥哥对我很坚定地说:“以后无论干什么事,都要带上那个家伙!”
看着哥哥后怕的样子,不难想象被挑起好奇心的木青是多么烦人。
后排,我双肘抵在窗台上,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怀里依靠着一只正在打盹的少女。
那天,我们匆匆找回棺材,又从曾经的领主花园里顺过来一节马车车厢。
马车是西式的,就是像一个四方块,下面安上几个辐条特别多的轮子。
我们把马车夫的座位拆下,又把棺材放了上去,棺材的高度刚好可以当成一个座位,哥哥就坐在上面,旁边飘着个木青。
我们坐车厢,车厢里堆满了之前堆在板车上的一袋袋李送给我们的土特产。
萨丽茵格的棺材,我们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吧!
若幽兰般的吐息,轻飘飘地打在我的侧脸上,我托着腮帮子,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在思考人生。
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逃。
因为萨丽茵格屠城了。
不是说怪她什么,要埋怨我也埋怨不起来。
虽然我们一路上没看到一个活人,可是不排除有一些幸存者记下了萨丽茵格的容貌。
很快,整个人类世界 都会知道有一个血灵,屠光了一个边陲重地。
那时候,我们再想逃跑,就难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萨丽茵格熟睡的样子,一种好想蹭蹭的感觉突然充满了我的脑海。
我最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痴汉般的冲动。
只是用脸颊碰了碰她的脸蛋。
这不还是蹭了吗!
对于萨丽茵格,一开始的依恋堪称狂热,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热情慢慢消退,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分开一刻不行,一天到晚抱在一起又嫌太腻歪。
不过…
“为了你,我们的牺牲很大啊!”
我用小小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萨丽茵格的…锁骨…
我不管我不管,女生锁骨手感就是很好的说。
摸自己的话没有感觉呢!
在心里对着自己一个劲地卖萌,瞬间感觉精神多了!
死了那么多人,我可算是一点心里负担没有。
萨丽茵格:我屠城了…
我:哦,不就屠个城吗,大不了就跑路呗!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血了?
我不禁反问自己。
自己觉得可怜的人,说什么都要帮,哪怕是素不相识。
可是,那些我对其无感的家伙,死了就死了吧!
双标得好厉害!
“呱呱!”
黑色的小鸟,站在一袋钱上,叼起一枚金灿灿的货币,在摆弄。
我们只管一路向北,天下之大,容得下我们的,恐怕只剩下萨丽茵格曾经提到过的那所忘了名字的学院了!
如果那里也容不下一个屠过城的女孩子,那我们就继续一路向北。
亡灵的大军,一定很欢迎杀过一城人类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