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队,出现不明车辆两辆。”一队队长直树仓报告,“可能会有麻烦。”
“这里是五队,无异状。”
“这里是六队,下水道的味道糟透了。”
“你不就喜欢这味?”
“我记住你了。”
“不要闲聊,全体注意任务,”艾尔莎打断鲍勃,“零队现在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应该……”
“嘭!”炒豆子似的枪声响起,七零八落的混杂。“啊——”的群发性骚乱尖叫海潮般扩散,整片区域被混乱侵蚀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那个歌星的疯狂演唱会中。
“路晚晴,发生了什么?”我急忙切换到团队频道。
“wdnmd,我还想问你呢。”路晚晴怒骂,“我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应该是你回答我好吗!”
“这里是一队,正门出现十余名不明武装人员,正在进攻医院大门,防守方反击失败。”
“情报更改,对方已推进至正厅……”
“零队呼叫一队,对方是什么人?”海德威莉冷静的回复,“是那群红头巾吗?”
“不是,看起来像是雇佣兵。”
“零队呼叫五队,”话事人变成了东方暮雪,“预计从原路返回,请抢占撤退路线。”
“收到。”我回复,接着转向队内频道:“叶凡你们看车,剩下的跟着我上。”
季凌第一个向外走出,厚实的战术靴与在发着滚滚热浪的土地亲密接触。下了货车后我们鱼贯而入,医院的防守已全力转向前门,但防守方仍旧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
我一脚踹开门,守候在左侧的季凌第一个冲入,消音器发出沉闷的“咻咻”两声后便有一具尸体倒下。沉闷空间里满是火药击发后的硫磺气息,挥发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吸入鼻中令人不免心烦意乱。
医院的楼梯口只有一个。
虽然零号小队实力不明,不过通过先前和海德威莉的交手可以推测出零号小队成员应该多在我之上。如今第三方来意不明,不过极大概率和奥斯汀有关。
根据通报一共十三名雇佣兵,均装备经过改装的战术化AKM或AKMS步枪,其中有人使用了产自华夏的75发弹鼓作为团队火力支援。
他们在发现季凌的时候楞了一下,随后举起枪开火,不带一丝犹豫的。
“遭遇攻击!”季凌反手一个滑铲进入掩体,猫着腰躲在墙角后头,手中的M4A1“咯噔,咯噔”地抛弹壳。依靠的位置墙灰簌簌落在他的头盔上。
受到了相当大的火力压力后季凌后退一拍梁栋:“你来顶我!”
“知道了。”梁栋没好气的压上去,“你开全自动会死啊,你当玩加兰德啊!”
“注意平民!”我喊道,“还有流弹!”
不同的枪声中,各种混杂在里面的哭喊声尤为刺耳,疯狂的声音互相搅拌涌入耳中。
“我们绕过去。”杨适修站在旁边小门前招呼我们,“过来!”
洛冰顶替上上去增加梁栋火力优势(反正她不缺炸的),我则和季凌一起,偷偷走入小道。
这扇门从护士站而出,幽暗阴森的过道的我可以听见病人们隔着房门的呻吟。战争和疾病一同在他们周围徘徊,两者对他们来说区别不大,死神对他们来说已经近在咫尺。
季凌压低了嗓门问杨适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小路的?”
“一般医院里都有,我只是比较熟悉。这栋建筑是苏联人建造,你看,”杨适修目不斜视,头向墙上仅存的几个字母一摆,“而华夏早期的建筑风格大多是仿照苏联的。”
“这里有没有中药房?”
“……你说呢?”
走廊尽头突兀的出现高大的身影,枪火闪烁中着亮墙壁,对方闷哼一声仰面倒下,但作为代价首当其冲的季凌也一同中弹后退几步撞在杨适修身上。
他的负伤让我相当紧张:“没事吧?”
“没事。”在我之前杨适修率先拆开他的防弹衣检查了一下,顺道更换他的一个防弹插板:“7.62的俄系弹威胁还是没那么大。”
季凌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还行。”
我们继续前进,经过尸体旁时机灵一脚踢去他的步枪,那个瞬间我却毛骨悚然。
躺在地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白绿相间中满是嘲弄和杀机。
庞大的力冲撞出来,在季凌被踢中后倾倒在我身上甚至带着末位的杨适修倒飞,一起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翻滚。
再看对手生龙活虎得哪有半点中过枪的样子?靠,中计了?
又一次遭遇重击的季凌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对方反手拔出一把尼泊尔军刀向我扑来,这种情况多次训练而形成的条件反射的启动,右手先一步反应拔出黑色的SOG - S37。战术刀挥舞间碰撞在一起,没有小说中描写的火花四溅,只是对方强大的臂力整的我虎口发麻,到都差点飞出去。
后仰躲过胸口的致命挥砍,我猛扑在地面上,以腰为轴线翻滚中双腿钳制住对方的腿,将他引向绞断的方向。
男人瞬间反应过来,同样倒下压制住我。尼泊尔军刀自上而下,我抬起手臂,西方的战术工艺与古老的狩猎弯刀交替之间发出声响,力量悬殊下我看着刀锋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Ge upp.(放弃吧。)”对方喉咙里发出狗熊般的咕噜声。我紧咬着牙不出声,耳中回荡着心脏由于负荷过大而发出沉闷哀鸣:
咕咚、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咕咚……
“砰!”
男子头颅鸡蛋似的炸开,身体失去指挥,在顷刻间便丧失了所有力道,栽倒在我身上。温热的血液沿着我脖子蜿蜒流下,像一条细蛇。
费力的将尸体推开,我对着杨适修竖起大拇指,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杨适修保持戒备,快速移动到季凌身旁蹲下。
“我感觉我骨头断了,”季凌捂着腰部以下一点,直哼哼。
“不可能,这个位置的骨头是不可能断的。”杨适修扶他起来,“物理没学好吧你。”
“不会影响我找老婆吧?”
“……你想啥呢?”
由我换成第一位开路,季凌边走边痛得咧嘴“我就是个坦克。”
“哪种?五队负重轮的那种还是36D的那种?”
穿过走廊后直接可以进入医院大厅。在我们露脸的一瞬间就发现了我们纷纷调转枪口。AKM吐出致命的火舌。
季凌前跨半蹲,倾斜着上身疯狂射击。我回敬了一颗手雷。它刚出手时便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灼热的子弹擦过手臂,楼梯口就在敌我正中间,他们在成功压制梁栋后反而撞上了我们。
“我受伤了!”我退回到掩护后面,拔出胸口的IFAK医疗包。
“队长,我们处于被压制状态,无法进攻。”
“换弹匣,”耳麦中不知传入谁的声音,火网交织间勾出枪林弹雨,对方在战力上本就比我们更胜一筹,守住防线已经是我们力所能及了。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小的室内回荡,出乎意料的面前的石柱掩体中爆发出由粉尘组成的浪花,杨适修“啊”的一声便倒下。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第二颗子弹穿墙而入,我随之一并倒在地面上。
子弹在穿过水泥后并未穿透我们的FAST头盔,从额头留下的血流模糊了双眼。剧痛中我抓紧不签,却无力握紧,只从喉咙地发出几声呻吟。
在注意到我们两人的惨状后季凌爆发出反应优势,灵活的使用战术翻滚躲开狙击手后几轮攻击,并丢出烟雾弹,待对方的试探性进攻后,他一手一个费力的把我们拖到走廊里。
“五队,我观察到楼梯口有烟雾升起,报告我发生了什么。”
“敌方有狙击手,我方两名成员失去战斗力,”我虚弱的回答,“故使用烟雾弹。”
“多此一举。”海德威莉冷冷地回答。
我猛地发现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没有强盛,白色烟雾开始挥发至走廊里。季凌也注意到了什么,略微抬起了手中的步枪——
里面冲出一个身影!
没有预想之中的枪声,来者以压制性的速度伸出食指抵在扳机后方,从而阻止了第一突击手按压发射。
“士兵,”海德威莉开口,“管好你的玩具。”
语毕他打开保险,反手一推将步枪甩至季凌怀里。受力下少年抱住枪连连后退。
我沙哑着嗓子问:“奥斯汀呢?”
“死了呗。”东方暮雪扛着尸体从海德威莉身后走出来,少女的美丽与尸体死时面目的惊恐狰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人下了毒,夹竹桃科。”
“也许狙击组那边会看到些什么。”卡捷琳娜的声音紧跟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