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洛冰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变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也尝试通过对比季寒的人生来进行对比,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得出。
毕竟以洛冰计算法来看,只要出现了微小的偏差就是致命的错误,更何况在所谓“人”的方面来对比——例如说我们可以举个例子,例如说同样是睿站、V,并且接受过培训,任然会出现冬雪莲那样的罕见以及永雉塔菲那样的热水器,以及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圣嘉然小姐。
而她相对于季寒的人生来说已经存在了过多的变数,不过,就算是对比也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这个时间线的洛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自己人生中遇到的第164个表白同时也是第155个被自己拒绝的男生以后,洛冰在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思考人生。
有些无聊。
可能是因为自己父母成天日上三竿(这里主要指时间)的行为,洛冰对于.色.欲.的气息相当敏感,也使得她可以更敏锐地察觉那些打着“喜欢”名义上来表白者的真实意图——她只是看到了埋藏在躯体表层之下的本能冲动,却没有自己父母之间那种令人发酸的……爱意。
父母之间有着粘合剂一般爱意将他们紧紧相连,就如丹顶鹤一般,一者死而另者则无心苟活。他们像并蒂莲一样相依相存,纯粹的爱意使得连接密不透风,没有人可以插入。
甚至包括他们的女儿。似乎是自己有记忆开始,洛冰眼中的父母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他们爱的结晶,但是总是不干人事——比如说两个人在厨房里做饭做着做着饭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比如说美名其曰带着她去游乐园结果把她丢入宝宝巴士之后就不见身影,或者或者……
或者到连洛冰都觉得不堪回想。
多说父母恩爱的孩子容易嫉妒,但这点在洛冰身上并没有体现,相反,表面上的洛冰并未对这些事情有所反应,以及从未提起过的疏离。
——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乃至这个世界,仅此而已。父母不需要她,他们之间有彼此就已经足矣;周围的女生也自是不喜她的,在她们眼中洛冰过于完美,以至于掩盖了周边所有同性的光芒;至于异性……前面已经提到过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洛冰总是看见火烧云浸染天空的蜿蜒曲折,以及和火烧云一般在世界蔓延的孤独。
谁都是世界需要的,除了自己。
远超同龄人的智慧没有在对于个体和总体的思考上给予她答案,更多来说,她得到的更是个体思维在整体中的渺小。思来想去,她最后觉得其实是父母不需要自己。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孩子而已,不论是谁。或许是洛火洛水洛王八,而她洛冰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有她没她,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一切都好,洛冰享有着周围人所羡慕的一切,除了她自己不羡慕。人是社会性动物,但是她体会不到形容当中的“社会性”,即是感受不到同类。
周围的所有人都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如同化学键互链,氢的力量使得他们稳定而不会分开。看到他们时洛冰会想起电子,感觉她就像电子一样游来游去,名义上哪个都可以融入,事实上对于哪个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人群中她偶见同类,要么和她一般远离人群,彼此对望一眼后就不再有任何相交;要么,就是收起了所有的特长与机敏,伪装出笨拙与缺陷,成为平平无奇中的一员。她不擅长伪装,于是只能成为前者。
她不会和人打交道,不会把自己变成别人喜欢的模样,学不来就是学不来,不像书本,父母的遗传给予了她在演绎学科的极致天赋,使得她在物理和化学上几乎可以无师自通。
越是优秀则越是格格不入,父母双教授身份的庇护让没有人敢于欺凌洛冰,但也避免不了风言风语。可风言风语她既没有必要去理会,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以她的性格来说,与其让她在家里一边看着父母调情一边和他们说谁谁谁对她怎么怎么着,还不如让她看一下午的鸡你太美。
于是思考许久过后,她的问题、她的思考、她的疑惑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也没有办法找到问题的源头,那么答案很清楚地就在自己身上。再如此想来一切就又想得通了,旁观者清的道理谁人都懂,既然没有方式解决,那就想历史上那些科学家的解决方式一样,暂且就把他搁置了吧。
这样的轮回思考她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睹物思事,见人想源,每一次她都会想到同样的疑惑,每一次她都会听到相似的话语,每一次她都会得到相似的结论。世界和生命就像一个轮回和重复,不,它们本就是轮回和重复,最后得到一个重复的结论。重复中她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坐在窗前她少有地会出现疑虑,思考她的人生会不会便是如轮回一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最后如同夕阳落下时黯淡的山河一般,失去所有光芒。
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女孩到少女的过程中总是在思考与幸福无关的事情似乎事一种不幸,但是就连洛冰自己也没有思考过这些,一向支持放养的父母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身上潜移默化所发生的一切,或许是注意到了,也被他们当成青春期从而跳过。
发呆的时候时间流逝自然是极快的,不知不觉就又过去一天,坐在位置上的洛冰看着同学们三五成群地结伴离开,少男少女们与亲近的或者是看似亲近的人簇拥着离开,没有明面上前来靠近她的人。
司空见惯的孤独在空气里迷离,她总是习惯于在教室的最后几个离开。高一的少女目前还不用经历晚自习这样残酷的事,就给了她到家前可以留在街头逗留或者前往父母的实验室去继续上一次未竟的实验。唯一要在意的就是要去实验室的话尽量和父母碰上,万一错过或者是开饭了都没找到她的话,暴怒的老爹可能会打她屁屁。
就在洛冰还未决定究竟去往哪里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一个略有熟悉的嗓音:“小冰,小冰,小冰!看这边!”
“......小佩姐。”
稍微多花了几秒洛冰才想起自己这个叫做孙小佩远方堂姐,前两年去了境外求学,记忆里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容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子——[Dark Winter]时期恐怖的全球疫情逼迫各地都纷纷采取了全境封锁的策略,使得就算是解封后各区之间的交流也已经大不如前,学术交流报名人数大大减少,也使得孙小佩变相成为了受益者。
“小佩姐来接你了。”孙小佩熟络地地牵起她的手,尽管在她的记忆当中两者并没有如此熟悉的关系,“小冰又变得可爱了,好像抱回家养啊。嘿嘿嘿小冰小冰,小小的,软软的,白白的.....”
不知为何,洛冰所有拒绝的话在看到孙小佩那双绚烂的眸子的时刻就失去了所有语言和反抗的心思,反而少有地和孙小佩聊了起来。
“既然不喜欢这里,”最后孙小佩笑着说,“那为什么不干脆换一个大地环境呢?”
......
波西亚又下雨了,洛冰从梦中醒来,这是她少有的做梦。
奇怪的是,她明知道梦境和过去有关,却又丝毫回忆不起来。
附词:
东风夜燃,花树三千,洛神殇伤赋何处。阑珊灯火吹落,鱼龙舞动星雨。
香残秋雁,闲愁无计,西子蹙促蔓心头。花自飘零依旧,不闻水声湍湍。
补档:
图忘放了,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