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谁。”
“你好，老板......我想问一下您这边最近有没有符合要求的货物，欧陆边境有一个大卖家，他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大团队。”
“作用？”
“专门的个人服务。”
“我还没有专门培训过那么多的员工，而且最近有不少员工被分配到了实验室，可能要等下一批新人入职了。”
“老板，非常大的单子，背后是北边那位......您认识的。我们上次的员工活动已经让他很不满了，再来一次，他可能真的不会给我们提供保安了。”
“那就不用，我们自己的保安公司已经快成立了。不过他那边最好拖一拖，毕竟是老客户，我们还可以和他做几笔生意。完成这些后你来一趟公司，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新家。”
“是乌有乡吗？”
“不要说出来，白痴！回来后自己领惩罚！”
“我，我知道了老...”
耳机被一旁的人突兀摘下，做出充足准备后胡地精神抖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你都听了二十六遍了！还是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别人想听你就不要打扰他。”希尔上来就给了胡地一个爆栗，然后问道：“你真的不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你们不是也都去了吗？加我一个不少。”
我耳中播放的是另一组范海辛获得的确凿物证。原先是一段大约位于一年半之前的通话记录，对方留下了线索般的保命物证，交代了一切，人现在被关押在伦敦。通话记录通过与阿历克斯于2018年在利物浦大学的演讲进行AI声音比对，最后加上时间推移和量化计算，确认了老板确实是阿历克斯·克伦威尔。
目前我位于克力文旅游商业公司的游艇，“圣母玛丽亚”号上。
老牌组织的行动结构和组织架构和我们相差甚大，作为在中世纪开始就使用商业结构和贵族模式控制周边区域，最后打着商业化的名头把公司开遍全球，获得经济支持并且方便私有部队行动。
例如我现在乘坐的“圣母玛利亚”号，平日里就是一艘在各个大洋之间来回的旅游客轮，再需要时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如今类似于指挥船的存在，教会找来的各路人马都在一艘游艇上集合。从胡地口中就可以得知人员的大致组成，被他成为教会千年以来培养的利刃“梅丹佐”，只有在最危机时刻才会出动的猎人（话说不在最危急的时刻都在干啥）；顶尖的智囊团“马塞尔”，据说可以和布鲁金斯学会一教高下；以及像胡地希尔兼任高层神职人员或者是阴暗面执法者的“范海辛”，人数众多，胡地自称“除了解释教义和钓鱼，什么都会”......然后他就又吃了希尔的爆栗。
“范海辛很早以前就出现了，远比电影和小说要早，最早的小说还是十九世纪的一个总负责人写的，后来吃到了教内的警告。”希尔倒是在历史方面比起胡地来说要更加明白，“至于剩余几个......我猜测是和早期的教义有关，现在也不了了之了。”
“反正都是信耶稣的，我管他——啊！”
“不准对神不禁！”
于是胡地就又挨打了。周围其他的范海辛看到他们也就是笑一笑，然后各自打趣。而我......我特么想跳槽了。看看人家的416，看看人家的433，再看看人家的MG5和内格夫，始祖鸟加上MX，再想想自己，想想浥特兰都快落得和马润一样的名声.......不，准确来说应该连马润都不如了。
已经是托他们的福，我没有用上自己的武器——原先的手枪和步枪被打包直接寄回浥特兰去了，我再收信人哪里直接填的艾尔莎的名字，希望下次见到她不要沉在可乐里头。和胡地一样，和这次使用的还是以前就用过的HK433，但防弹衣和头盔虽然不清楚牌子但看起来就是高级货。
也可以选用帽子，然后再外挂夜视仪，取决于个人需求。楼上的那些梅丹佐就不喜欢头盔，清一色的野战帽，随后在外面加上外挂的夜视仪。T1的队伍也有很多都不喜欢戴头盔，可能是高手风范，具体的我不太了解。与范海辛们相比，这些猎人没有采用普遍出现的416和433枪系而是更多选择了KAC 家的SR16和SR25，追求轻便性，很符合他们所谓的猎人风格。
一看周围一水儿的高级枪，看看自己.....哦，原来我身上也是高级货啊，那没事了。教会给船上配发的大礼包里好货贼多，据说可以挡住全威力弹的轻型防弹衣，以前用过的特制止血带和透皮注射器，加上有备注的对应药剂管，胡地给我讲解了一下效果，杨适修应该会喜欢。
周边都是些许交谈，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们互相聊天，远远看去真的就像一艘观光船。单向玻璃可以看见甲板上的活动，卸下装备的人员在游泳池里互相泼水，健硕的手臂线条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这边！”
远远的有谁在打招呼，胡地留了句“我过去一下”就消失在人群里。很快希尔的朋友也过来找她，她也是一声遍走，只留我一个人在陌生人堆中，看着繁华的邮轮，就像透过屏幕看着虚拟世界中的欢喜。
“你听过‘心灵之矛’吗？”
“什么？”
“十五年前那个爱德华·劳社力据说用的就是心灵之矛，别看出现不多，在关键的时候可以要了多少人的命——”
“冷战那个？”
“小道消息说是他的父亲做的。”
“可这种技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用吧？被使用者的条件本来就难找，再说来还说不定要死人的，就最多冷战的时候有用吧。”
“人是很奇妙的动物，就单纯从多巴胺上面来说就不一样，可能这是智慧类生物与其他生物的不同之处......”
两人聊着聊着谈话内容就逐渐向着我不能理解的方向移动，一堆晦涩词汇加上我当初本身就在个位数和两位数之间弹跳的生物成绩使得听到的谈话在经过有声翻译之后更加令人犯困，就像是回到了高中的课堂，老师在上面讲，我在下面睡......
......一忍不住就趴下了。可是我睡不着，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的确有人在看着我，她明媚的视线浸透了悲伤，就像姐姐一样。我想看看那个人，可以我怎么想都抬不起头，模糊的意识无法唤醒任何躯体的力量。
“逍遥......”
遥远的地方有人说到，不知是在现实，还是我的梦境中央。记忆深处的声音魔幻地在现实当中出现，远到极致，却又像有人在我身旁附身依耳，吹动耳边的鬓毛，最后用与回忆中一摸一样的声音复述：
“逍遥，如果姐姐有一天消失了，记住姐姐不是有意离开你的.......”
“姐姐只是忘记了回家的路。”
“逍遥，不要忘记——”
........
混沌的梦，又不像是梦，记忆的碎片臃肿地想通过神经冲动流动到现在的视角当中，又被现实冲击回到过去应有的地方。
天已经完全黑了，手臂发麻，手表上清清楚楚地显示已经是过了六个钟头。昏昏沉沉地我看向外边的夜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处的灯塔和头顶的星光遥相辉映。沉闷的波涛层层叠叠，和船体一道轻摇轻晃。
“你怎么还在这里！！？”转瞬我就听见了胡地大惊失色的声音，“赶快走！”
“怎么回事？”我才发现空空荡荡的休息厅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我想更多，舱室内就已经飘荡过来几种不同枪支的叫嚣，战场上培养的本能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身上，子弹上膛切换模式，室内情况下单一倍率的全息相当有用，至少比我以前的ACOG在近距有用的多。
“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伙人，已经打起来了！”胡地急忙领着我往外跑，“口号是‘雷霆——耶和华和圣母在上’，别搞错了，先打出去，现在外层甲板上和底仓都是对面的人！”
“希尔呢？”
“我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前她还在顶上的游泳池游泳，现在我们过去找她！”
“这特么要打仗了还游泳，搁着阎王泳呢？”
“难道你和我说旅游邮轮上会没有人玩？我还在旁边交流资源呢怎么就突然有人——雷霆！”
“战争！”拐角的人影回道。
“我战你麻痹！”
喊话的瞬间战斗就已经一触即发，实际上刚见面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瞄准了我们，毒蛇弹加上近距离连射先是击碎墙角的破皮再冲我而来，刚好在没有防弹衣的腰间下侧擦走一条肉。疼痛的影响下我手一抖，没有把控住后坐力使得后面的射击全都打在天花板上，炸裂的电灯泡在空中如同流星雨落。
“我压制！”没有被优先照顾的胡地疯狂地使用短点射打击，在步枪弹匣大空后他马上换上了自己的霰弹枪，边射击边前进，部分颗粒在撞击墙面之后又折返到墙角后造成擦伤。趁着胡地还在压制的时候我准备好手榴弹，温两秒半左右后抛出，最后把一切都终结在轰鸣后。
“你特么是不是想炸死我！”看到小苹果的影子后胡地马上后扑倒，还没等他喊完，高爆弹的轰鸣和烟雾就穿过墙上的破洞袭来，一个想要躲避手雷的身影莽撞地冲出，在胡地开枪之前杀伤破片和冲击力就已经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升。
“我超，你们浥特兰打架路子这么野的吗！！？”
“你不是和我一起打过吗？”我撕开腰间破碎的衣服检查伤口，创口不大，但是还在出血，“帮我撕下止血带！”
“也就一次下，剩下的老夫都没有和你肩并肩好吗。”
对方使用的枪械是俄械，加装了KMAK套件的AK74M步枪，枪上加挂了部分配件和AK12的弹匣，第一眼看过去和雪狼之眼还真差不了多少。至于剩余的，也是统一采购的俄式装备，打扮得像个小绿人，暗光环境下绿色隐约和黑红混合在一起。
“接着该怎么办？”
“老夫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招指挥部，不过指挥部肯定又梅丹佐的人，那还不如去......”
“找希尔就直接说。”
“老夫就是这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