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无人机再空投一批红箭12下来!”冯亦音喊道,“问问B组,他们找到地道没!还有天谴这会儿在做什么!”
“不知道!”夏子柔回复,“地道太多了,王野他们在和空军讨论用电视制导炸弹来——”
远处的山坡上冒起不大的烟雾,很快爆炸发生在阵地远处,看上去只不过是阿军反击中的一次武器试射。而位于步兵更后方的ZBD03M伞兵战车已经通过热成像通道找到了无后座炮的位置,火控系统在一秒之内完成解算,100毫米炮上抬,最后将高爆弹隔着1.5公里命中步兵。
(作者注:此处的ZMD3M为虚构单位,原型为珠海航展在2018年出现过的改型,可理解为升级版BMD4M)
作战群成功完成了最艰难的进攻环节,却又在快接近最后一步时卡住,战场上的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和空降兵在庞大且混乱的阵线中被完全打散,虽然勉强维持住了防御圈,但总体上还是处于被包围的境地:营救作战群和接应作战群被完全分开,一个位于岛屿内部一个位于港口,双方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足十公里。海军陆战队编制中装甲最厚的单位,也仅仅只是正面可以抵挡30毫米机炮的15式轻型坦克,其原先在构建上的任务便是协助步兵和两栖装甲部队完成第一波港口抢夺,后续的硬突破任务将交由后续部队中使用96式坦克的重型合成旅,所以也无法穿越10公里的人海防线。
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上空通过的歼15S通过对地雷达搜索确定了一个M46榴弹炮阵地,快速投掷了KAB1500,剧烈的火光冯亦音在数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刑天系统上的数据还在疯狂更新,但依旧不足——岛上大量的阿军甚至平民都进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他们大批大批地在指挥下进入地道,有不知从何处钻出,仿佛地道的出口会移动一样。最大的问题是外围游走的其他几支特种部队无法确定指挥部位置,海军航空兵已经自行轰炸了几个可能的位置,均没有对战场产生作用。
在战斗开始前指挥部对于阿军可能出现的抵抗方向,主要击中于三点:阿历克斯自己掌握的一些高新技术;阿军所具备的多年来从世界各地搜集的以装甲兵为主的力量;以及欧陆方向可能会有的干涉。
在行动开始前的一个星期,圳深号航母战斗群就已经提前到达波斯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出访,以此提防美军可能的行动。此外,还有两个中队的歼10C正在塞尔维亚进行交流学习,如果有需要,其都可以临时作为战斗力量进场。而由特种部队提交的情报中都提到,乌有乡中的居民,实际上都是阿历克斯进行大型社会实验的试验品,大部分长期遭遇打击和迫害,被认为是可以动员的力量。但在行动开始一个半小时之后,岛上的所有居民——包括先前被他们拉拢的游击队——则突然开始变化成阿历克斯的忠犬,并拼命向他们攻击。
“牢大!”另一个方向的殷素素喊道,“电子作战分队的消息,确定用的是TCP不是UDP……”
“直接告诉我结论!”冯亦音吼道,“我听不懂!”
“他们的意思是,我们或许可以对协议发起攻击,打断了握手过程!”
“那为什么不早用?”
“因为……海沙的人刚刚才搞到一份模具。”殷素素说道,“上传的视频……下面!”
小队的目标转向突兀出现的步兵,他们举着MPI步枪突击,脚下是新出现的地道出口。方唐镜举起机枪压制,被攻击的步兵小群马上散开,只是由于缺乏训练度仍旧有不少人被机枪子弹命中直接断手短腿。不断扩大的洞口中很快开出新的东西,那是一辆老旧的却还可以运行的BTR,其努力抬起枪口想要射击,奈何俯仰角实在不够。
在装甲运兵车试图在复杂地形上前进,很快遭遇了步兵群在将近一公里距离下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击。远处的海军陆战队们一开始只是想通过射击其光学设备来至其失明,没入炮塔的一发穿甲爆破燃烧弹很快杀死成员组并点燃炮塔内的大量14.5毫米子弹,后者像烟花一样击穿车体后乱窜,其中一发还差点命中冯亦音。
重型武装直升机分队正在高空全力搜索目标,热成像下的岛屿堆积了大量高热源,一部分来源于战斗,更多则是由于阿军疯狂使用反坦克武器所引发的山火。对于高空的重型直升机来说,战场的现状已经极其危险,阿军的大部分现代主战坦克已经被第一波和第二波打击中被消灭,阿军正在从地道中推出可能是来源于DDR部队的大量装备,如果仅仅只是在远距离依靠数据链和光学通道,并不能高效率击杀那些海一样的T55们。徘徊的时间内,他们还必须小心场上还存在的石科勒河和便携式防空导弹,所幸他们的雷达都比较古老。
AKD10垂直命中了还在地面上活动的T72,陈峻帆带着他的人快速涌上,希望可以从带天线的坦克上找到新的设备,虽然他知道在反坦克导弹的后效上这种希望实在渺茫。在他的不远处,徐帆抛弃了刚刚发射的141式火箭筒,射流很轻易地穿越爆反命中弹药架,升起的火光几公里外都看得见。在步兵自行携带的武器当中,一次性火箭筒和反坦克导弹占了绝大部分,但并没人想到携带无后坐力炮,顶多只是几支仿古斯塔夫。事实证明,在环境复杂的作战中,一次性的火箭筒在威力、射程和多用途道路上都无法与无后座力炮相比。
“姓徐的!”陈峻帆喊道,“帮我联系牢大!”
“哪个频段?”
“你们内部自用的那个!有急事!”
冯亦音在三分钟收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紧急通讯,她几枪撂倒了面前穿着老旧军装的男子,然后在郑温的掩护下找到了安全地点。她很快得知了来自陈峻帆的新情报,但仅仅只靠这点内容局势仍不明朗。通过手上的高权限,她要求最近的几架无人机全部前往该方位,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情报。
指挥中心很快得知了多架无人机在同一地点被击落,其中只有一半在被击落前检测到了雷达照射,剩余一半没有反应,但在直升机被击落前,外围游走的电子战直20都搜索到了一个短暂的突兀频段,直升机将其记录,并上传频段至数据链。
解析需要时间,但现在任何的拖延都会成倍地增加额外风险,前线指挥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决定用覆盖火力进行打击,高达八枚的空地88向目标位置发射;此举引发了远处北约预警机的惊慌,其开始以为华夏战斗机终于突破红线齐射了超远程空空导弹。而在空对地导弹落地后不久,最后一支空中机动单位在该位置附近降落,希望可以找到破局方案。
指挥部正在病急乱投医式地寻找办法,计划正在偏离原先方向,只是没有糟糕到需要强行启动最终方案的地步。安婉莹把自己的目标转向正北方,她的小队正在最后检查激光指示器,其下方的阿军们并没有发现头顶还有身着伪装服的人影。随着阿军一起前进一辆T90S,两侧的排气在冬季夜晚里变成摇曳后破碎的白绸。如果小队再观察仔细一些的话,就会发现底下的部队和阿军在装备和外表上都存在极大区别,其中一部分军官靠近地中洋欧罗巴血统,另一部分,则更像是西部的汉人。
“咚四,注意东南方向,不明侦查小队。”指挥频段里闪过一个不认识的女声,在纷乱和过多信息的安婉莹没有认出她是谁,她本能地感到可疑,但现实不能留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因为那个方向确实有一支看起来装备精良的小型部队,而去对方似乎也同时注意到了他们。
热成像里的侦查部队看似也已经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人也举起望远镜向他们看来,而另一人则在试图通过无线电联络——但在全岛复杂的电子战频段当中,其由华夏代工又在国防部贪污后的采购的无线电通讯系统并不是非常灵光,反倒是不如阿军自己手里那套通讯系统。而在同时,迪亚尔已经完成激光测距,牟文正的狙击步枪靠在她肩头上,发出咻的声响。
热像仪下可以看到202型狙击步枪的8.6毫米子弹所衍变成为的白色小球,后者在经历不足两秒的飞行后命中通信官,他在受击后马上瘫倒在地面,生死不明;射手步枪的打击迟到了一小段时间,但在开始逃离之前,副官的胸部已经被一颗子弹命中,匮乏的体力并不能再支持他完成逃离。
底下的一个连并不知道头顶上正在发生什么,他们奉新德里的命令来到这座岛上接受全新的军事训练,这是半年前部长会议通过的一项与特拉维夫的交易。但是在一个小时前,整座岛上的人都像是遭遇了宝瓦雷瓦的诅咒一样开始发疯,他们顺着那名表现颇为强硬的训练官,如同被驱赶到草原的羊。
高空的一架无人机注意到了该方向的不明部队调动。双尾蝎在半空转弯,划过一个半径极小的圆后重新将镜头对准下方的集群。无人机操控员优先把目标锁定在队伍中唯一一台石科勒河上,其看起来没有打开雷达,但仍旧颇具威胁。指挥部已经在考虑启动最后方案,不过岛上仍然存在大量的地对空武器,从吉布提起飞的运输机正在待命。最后的一步,可能会出现必须要承担的巨大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