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雨冰涵
纪元126年，尘世界东境，西南部平原诸城之一。
疾国烬人众肆虐于东境，战乱与灾害一同在此地上演，比起西境泉国还要严重。
震灾才刚刚过去不久，在一座完全由术源能力者所管理的无主裂城里，就有一场激烈的巷斗正在这里上演着。
“小爷我的名字是叫蒲星月，你们这帮家伙可给我记好了！从现在开始，这条街，一切归我说了算！”一头深红色头发，使一根长棍的恶煞一脚踏在烬人众身上，嘴角上扬。
这名少年看着地上哀嚎的烬人众们，竖起中指：“烬人众算什么东西，快滚回你们的尘外界①去，别再回到我东境都城来，懂？”
蒲星月收了脚，紧接着又一脚踢起地上的烬人众，手中长棍再一挥，将其打成了满天粉尘，散落各处：“还不快滚？”
“等我们周边的盟军到了，你们就死定了！”
疾国烬人众们立刻落荒而逃，它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出两只脚，好让自己能够跑快点。那舞棍的少年，几乎是从阴间里走出的恶鬼罗刹，天不怕地不怕，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
恰好这座城的地面又裂开不少，看着那地下黑暗的深渊，它们真有点相信，他就是从那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了。
“好厉害呀，你是他们的头儿吗？”清脆的鼓掌声，伴随着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蒲星月循声望去，却见身后有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刀与一柄佩剑，巧言令色，说得蒲星月心花怒放。
蒲星月觉得这人气质不太一般，又一眼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她既然敢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那想必也是术源能力者。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星月帮帮主，蒲星月是也，我身后这百多号人，可都是我的得力部下，此番随我一同来到此地，占城为王。”蒲星月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傲，向那素昧平生的人炫耀。
可是预料之中的褒奖之词并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转了转眼睛，又眨了眨眼，才说道：“可我觉得，这百多号人，就你一个能打诶。”
“你说什么！敢瞧不起我的部众！喂，你们两个！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蒲星月勃然大怒，回头就随便指了两个人。
“在呢，头儿！”两人立刻应声上前。
“不不不不，星月帮主，我哪敢小瞧您那么多位弟兄呐。”书生立刻吓得嘴都哆嗦了，连连摆手：“您看，我只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下的意思是，这弹丸小城里，配得上是英雄的，也就您这一位了。”
“嗯，那倒是，那倒是！哈哈哈！”蒲星月先前还怒发冲冠，一听到对方夸耀自己，便又立刻得意忘形起来，当真是喜怒无常。连对方话语中的真真假假都懒得去质疑了。
“刚才那番战斗，您一人力战十数名烬人众，确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和城东的叙无音，城南的崖承志有的一拼。”那书生又这般说着，扰得蒲星月又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谁，能比我更强？我才只是有的一拼？”蒲星月一脸阴沉，手中的长棍都被他捏得更紧了。
“他们是和您一样的能力者，也是受战乱波及的人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流民部队，您或许可以收编他们，扩大您的势力，这样也好对抗那些烬人众。”书生不卑不亢地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深怕他忽然又发怒。
“我为什么要收编他们？烬人众那样的东西还用得着对抗？”蒲星月不解，他狐疑地盯着书生，不知道她想干嘛。
“因为那个崖承志说，这世间没人打得过他。而那叙无音也是高人的弟子，他一手弦杀之术杀人于无形，实力都不在英雄您之下，您若真的勇冠天下，应当去与他们一会。”书生直视着那恶鬼的目光，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那么，你是谁，不会是烬人众派来的细作吧？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蒲星月眯起眼睛，逐渐起了疑心。
“我姓雨，名冰涵，是这场震灾的幸存者。实不相瞒，我就是从叙无音那里来的探子，听闻城中新来了您这么一股势力，才让我过来打探虚实。还说，要是他们的首领是个废物，自己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噢，是这样。那简单，谁会写字？帮我写封战书，签下我的大名！然后你拿着战书，回去告诉他，明天正午，让他滚来城东见小爷。”
“那、那他要是不来呢？”雨冰涵支支吾吾地问道，同时还抬眼瞧了瞧蒲星月。
“他要不来，我就杀上门去，找他单挑。什么杂碎东西，也敢自诩天下无敌了？”蒲星月身后几个人很快手忙脚乱地找来纸笔，写了封战书交给这书生。
“明白了，英雄，我这就去。”书生心里窃喜，刚刚转身要走，却又被身后的人喝住：“慢着！他敢这么诋毁我，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下马威？在你这个探子的脸上刻朵花出来？”蒲星月逐渐露出了修罗般嗜血的笑容，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了匕首，转起了花来。
雨冰涵转身一见蒲星月如此，吓得立刻跪伏在地上，眼中梨花带雨，声泪俱下：“望蒲帮主垂怜，请不要加害于我。”
蒲星月见雨冰涵楚楚可怜，心中只觉一阵烦躁：“算了，你走吧走吧，赶紧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急忙点点头，仓皇起身，狼狈地逃走了。
一直到离开了蒲星月的视线范围，她才拭去自己装出来的眼泪，看了看那封开了群嘲的战书，便又往城南去了。
“你们崖首领在吗，雨家冰涵求见。”她径直来到城南荒民们的驻地，负责守卫的人盯着她瞧了半天，方才进去通报，片刻后才出来请她进去。
雨冰涵被缴了械，她走进去，却见崖承志少年三兄弟正摆着宴席，痛快地饮酒作乐。据悉，他们从城中搜刮到不少的物资，那些足以支撑他们这些亡命徒挺过一个冬天的了。
“怎么又是你，还不死心？帮你，我们又没好处。”崖承志的三弟一脸鄙夷，看傻子似的瞧着雨冰涵。
“是啊，大哥，三弟这话没错，这恶毒的书生想拿咱当刀使，他要真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去找烬人众较量去？”他跟三弟持相同意见，他俩一同望向他们的大哥
——一个有着黑白两种发色的刺猬头，擅使长刀的能力者少年。
“我以为各位都是通情达理的英雄，只要说明利害，自会鼎力相助。”雨冰涵看了两人一眼，垂下眼睛，一脸失落。
“行了，看在你是四大家能力者的份上，我才敬你三分，你若还不死心，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崖承志一脸不悦，他接着继续说道：“叙无音那个伪君子，我没杀他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与他联手？”
“不是的，崖首领，您不记得西边来了一股新的拾荒者势力吗？他让我给你们下了战书，还说一天之内，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什么东西！我们招他惹他了？”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不知道，那人自诩天下无敌，又说你们这些人全是酒囊饭袋，在烬人众面前不堪一击……”雨冰涵趁机煽风点火，只是低着头回答。
“谁这么狂妄！战书呢？给我瞧瞧！”崖承志从座位上跳下来，一把夺过雨冰涵手里的战书。
他在看完之后，撕了个粉碎：“他妈的，蒲星月是吧，我今晚就要把他打个半死，教他做人！”
“大哥冷静，大哥冷静，这不值得。”崖承志的两个兄弟急忙拉住了他，又喊道：“来人啊，快把这雨家的小子给我乱棍撵走！坏了咱哥几个的兴致！”
雨冰涵也不敢久留，顺势被撵了出去。
崖承志收留的人，大多是些普通的平民，他们对“风云雨雾”四大家的人，都是有些发自内心地尊敬的，于是也就没敢真下狠手去打，只是单单将她撵走了而已：“别记恨我们呀，我们还指望四大家的人什么时候能来救济我们呢……”
雨冰涵被粗暴地推了出来，一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正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想要向守卫取回自己的刀剑时，却发现对方怎么也不肯松手。
“撒手。”雨冰涵争执不过，厉声威吓道。
“凭我多年来识人的经验，你是女儿身，对吧？”那守卫仍旧是盯着她瞧，毫不在意她那点儿可有可无的威慑力。
“……嗯，是这样子的，如今兵荒马乱的，冰涵连口饭都吃不上。刚才想要以身相许，可是你们的首领，他却不要我……”雨冰涵遂表现出一副小鸟依人之态，顺着对方的话回答道。
“噢，是这样，那多简单，你也别走了，不如今晚住我家里，我跟管粮仓的弟兄打声招呼，让厨子做些好吃的。”这守卫正色迷心窍，哪里管她说了什么，只是不假思索道。
“那……那你带我去吧，粮仓。”
“没问题，一会儿进了粮仓，肯定让你饱餐一顿。”
雨冰涵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她一直跟到了粮仓门口，趁着两守卫交谈，便立刻使出术源能力，一拳重击守卫后脑。她见已将他打倒在地后，方才夺下他手里的兵器，厉声道：“我雨家的斩魔刀，也是你配拿的！”
还剩下的一个守粮仓的守卫，他目瞪口呆：“那个，我记得，你是雨家的人吧，这家伙想对你不轨，跟我可没关系啊……”
雨冰涵二话不说，用刀背把他也敲晕了。
恰好，巡夜的守卫也拿着火把经过了这里，这一切正是天公作美。
雨冰涵及时躲在暗处，见那守卫过来查清楚了状况，刚想要去喊人来时，雨冰涵闪电出击，将其打晕后，一把夺下了火把。
之后，城南的粮仓燃起了大火。
等到有人来救火之时，粮仓里的损失早已无可挽回。
①尘外界：架空虚构设定，顾名思义，已知小说背景是设定在一个名为“尘世界”的大舞台之中，尘外界即尘世界以外的世界，放逐虚空之中。
写废了，将就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