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学术城 泉国众篇
第十七章 泉澄心 祭司殒命，神使失控
四国乱战年代，魔物肆虐于四境之地，强者主宰尘世界万灵，焰国的先锋军骁勇善战，不知疲倦地日夜征伐。
其中一支先锋部队，是由南地氏族，引魂使灰磷所带领，其原名为焰磷众，后被公认为“死灵众”，一支战无不胜的不败军团。
它们突破了西境泉国诸领的所谓防线，其兵锋所指，所向披靡，问讯者无不望风而逃。
时隔千万年，当时准备对抗他们的泉澄心，再一次踏在了这片土地上，却早已物是人非。
“澄溪，圣使大人，我们也回来了，这就接您回家，您绝不可以待在这种地方。”
几十名泉国国众踏入图书馆的大厅，这里是图书馆所在的多重境界，与尘世界现世之中的一切并不相通。
大厅之中存在有大量的魔法生物，它们由此处的馆主，忤书灵直接掌控。
霎时间，足有上百名魔法奴仆手执术源兵器，或是从通往二楼的楼梯处赶来，或是凭空出现，或是从地底下钻出，瞬间便将泉国国众给团团包围了。
乍一看去，数量足有泉国众的四倍之多。
利用术源力驱使无“灵魂”的事物，是典型的御术者，即以术源输出形式的第四分支为主的能力者。
——《学术城教材 术源理论概念基础 第一册》
“回去吧，烬人众，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魔法奴仆是术源力化成的人形，它们没有面目，声音也是通过忤书灵的术源力传递出去的。
图书馆长忤书灵，十多年前还身在南地西北部地区的守护者后裔，曾以一己之力调停了九地之一的区域纷争。如今却舍弃了南地守护的身份，来到学术城坐镇此馆，画地为牢，以自身为结界领域核心，永世无法离开房间半步。
泉澄心抬起手，术源长刀顷刻间便紧握在其手中，他将长刀指向前方，一声令下，带头冲锋。
其它的泉国国众们也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兵刃，无畏地冲锋向忤书灵的魔法奴仆。
这些烬人众很强，魔法奴仆的术源能量弹对它们几乎不起作用，它们的队伍是锐利的箭矢，阻拦的术源奴仆无一不被乱剑斩杀，化作虚无。
这些魔法生物并不具备有智慧，它们只是在完成忤书灵的术源指示而已，混战中的远程攻击往往是敌我不分的。
但是，这里是忤书灵的结界领域，他的魔法奴仆是可以无限使用力量再生的。
新的魔法奴仆还在不断出现，它们在泉澄心营救的必经之路上，提前布置下了十数道关卡，阻挡它们的步伐。
“我第二次劝告你们，停下脚步。”
忤书灵的声音从一名魔法奴仆身上传出。它与几名魔法奴仆手执术源刀剑，拦在烬人众的面前。
在它身后的，还是无穷无尽的魔法奴仆。
泉澄心不予回答，仅以手中长刀表明立场，他整个人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战斗意志，仅一记斩击挥出，便将拦路的魔法奴仆全部击灭。
召集术源力化作自己的势，在此基础之上进行能力的延伸强化，是典型的近战武术者，即以术源输出形式的第一分支为主的能力者。
——《学术城教材 术源理论概念基础 第一册》
泉澄心带领着部下全速前进，将沿途的拦路者全部斩杀。混战之中，不少的烬人众受到了一些擦伤，开始了微弱的粉尘化反应。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了，我不会把她交给你们的。”
“书灵，我的去留，可不归你说了算。”
另一片结界领域突然在双方之间显现，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缓缓开口，回应着图书馆主忤书灵的意志。
“澄溪……不，神使大人。”泉澄心停止了继续攻击术源奴仆，其余部下也纷纷收起兵刃，与敌人拉开距离。
“这是你的选择吗？”
“我们的合作契约到此结束了，书灵，这些人还等着我回家呢，所以，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神使少女留着一头水晶蓝色的长发，一身轻便的装甲，一把一人多高的长刀悬浮于身侧若隐若现。
此女名为泉澄溪，四国乱战时期西境泉国神会培养出来的战斗力量，是泉澄心等人过去的统领，对抗焰国国众侵略军的底牌。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西境没有烬人众的归处，澄溪，烬王的烙印将会压榨掉你们最后的力量，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我能够保护你们，使你们不被烬王的力量所支配。”
“澄心，我们走。”泉澄溪摇了摇头，决绝道：“我们会回到故乡安静地生活，绝不会残害四境生灵，只要大家都还在的话，归处总是会有的。”
“我的誓言永远不会改变，前世今生，都只为你一人效力，神使大人。”泉澄星抬起头，面对着忤书灵的意志，面对着整座图书馆。
图书馆的廊道里一片寂静，烬人众们心惊胆颤，深怕馆主一声令下，将它们全部留在这里。
许久之后，忤书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明白了，那澄溪，保重。”
忤书灵不再多言，他身处在五楼的封闭房间，心念一动，便撤掉了大量的术源奴仆。
图书馆的廊道一下子宽敞了起来，烬人众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契约结束了，你走吧，离开学术城，动作快。”
“就是现在，立即激活祭祀烙印。”大祭司的声音忽然在泉澄心的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强大的力量从泉澄溪肩上的烙印中喷涌而出。
白皙的肌肤上，水蓝色的烙印清晰可见，泉澄溪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开始尝试强行压制住烙印的效果。
泉澄心大惊失色，急忙回应：“等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忤书灵已经解除了禁锢，这样做的话……”
“她将会为了烬人众，燃烧至最后一缕灰烬，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住手！立刻停止仪式！”
“真遗憾，泉澄心，现在的你，究竟在对什么抱有幻想？我们烬人众的生命终将破灭，战斗至死，就是我们身为旧时代的战士，最好的结局……”
泉澄心瞪大了双眼，刚想要回应他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了大祭司咽气的声音。
“烬人不灭……”
……
同一时刻，在图书馆外的青与棕已经联手除掉了大眼睛的祭司，棕像青蛙一样蹲在地上，看着大眼祭司的身体快速粉尘化，消失得干干净净。
“虽然干掉了首领，可其它人也太会躲了，简直就像老鼠一样，这样根本没有一点儿工作效率。”棕抱怨道。
“你那样没头没脑地到处横冲直撞，有效率才有鬼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看我把他们一个个从洞里揪出来。”
虽然一个个找很费劲，但是不快点压制住他们的话，保护对象怕是要变成抹杀对象了。
缘游龙操纵着风符咒，感应着四处的术源气息，只要它们还在施术，就一定会暴露自己的方位。
“噢，还是游龙老哥靠谱！告诉我具体方位，我直接定点爆破~”
任固城是掌控“土”的异术者，精通土遁、土系法术，他的术源能力更偏向于防护，而非进攻。
所谓定点爆破，也就是在缘游龙告知他的具体坐标，在复合领域的另一面召唤出巨石，将它们顶出来。
就像是打地鼠的时候，把地鼠从地里直接轰出来。
遭受此重创的烬人众，很快便会在缘游龙风刃符的攻击下，快速完成粉尘化。
……
崖承志提着斩魔刀，带头冲进了图书馆。
进入图书馆，大厅里一片狼藉，有大量的术源气息残留在场地，显然是已经发生过了一场恶斗。
残存的术源气息纠葛在一起，很容易再次互相发生反应，对经过的人造成伤害。①
“往里面去了，人数还挺多的。”蒲星月望向了通往深处的回廊入口。
幽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上崖承志的时候，看见了前方忽然出现的术源奴仆：“喂，你们三个，无关学员速速离开！”
“我们是萧翩鸿派来帮您的，忤馆长。”
“你们，特别小组？”
“对，为了阻止烬人众的祭祀仪式，学术城无论如何，都可不能放任他们胡作非为。”
“这份心意，我忤某人收到了，但现在形势不太妙，他们是她的家人，我不想伤害他们，最起码在我的地盘，他们不会被伤到一丝一毫。”
“可能的话，我也希望你们尽量不要出手，我的地盘没有人可以造次，事情会得到顺利解决的。”
崖承志轻声嘁了一句，不安分地踏起脚来。
“明白了，忤馆长。”
“如果场面开始变得就连您也不可掌控了的话，不用你说，小爷几个也会出手。”
①残存的术源气息纠葛在一起，很容易再次互相发生反应，对经过的人造成伤害：世界观设定之一，尘世界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战乱频繁的地带，每每战役结束之后，都需要有人对战场留存的术源能量进行处理和净化，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
部分地区的守护者后裔可能会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高危工作，他们可能会被冠以“清道夫”、“扫荡者”之类的称呼，但在近年开始统一了称谓——祓源人。
即净化术源之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