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学术城 边城区战役篇
第二十二章 幽翎 幻厄 营救行动进行时/尘世之心碎片的来历
现在，是他该关心其它人的时候吗？
离开蒲星月后，幽翎一路紧跟着幻厄，沿途不时会遇到一些术源能量聚合体，还有无法进行交流的烬人众。
“如果他是一般的烬人众，一定不会管这种事的。”
幽翎喃喃自语着，不太明白幻厄是在想什么。
幻厄现在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为什么要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学术城学员？
接着，幽翎又转念一想，以往自己以合约者的身份流浪在浅灰领境内时，似乎也未曾热心帮助过任何人。
或许也有，但是自己不记得，懒得去想。
幽翎只知道，他如果没有遇到颗粒的话，阿夏就只是一条一心活命的冷血畜生罢了。
幽翎嘲笑了自己一下。
事到如今，还在说些什么。
心里疑惑归疑惑，幽翎还是一路紧跟着幻厄的。
“幻大哥，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去找那位神使的吧。”幽翎追上放慢脚步的幻厄，开口询问。
幽翎暗自思量，如果崖承志在这里的话，那个耿直的家伙或许就会说：嗬，好家伙！你不是来追自己喜欢的人的嘛，怎么？这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
然后，最好是蒲星月再接着说一句：好兄弟，不愧是小爷我的老大哥，咱俩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我们lsp的宣言就是：光明磊落地做人！一本正经地好色！
幽翎承认，他现在确实有点儿诋毁蒲星月的意思。
“澄溪一定在这片区域之中，问题是我无法知道具体位置，若是找到被抓的人质，我或许就能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这比起在这满是烬人众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跑，要强得多。”
幻厄转过头来，两个人此时都是板着个面孔，幻厄是因为环境因素，而幽翎一直都是如此。
“明白了。”
嗯，是我太肤浅了，总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幽翎在心中这样反复自省，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说起来，明明相互认识不到一个星期，蒲星月居然还打起冰小柠的主意了，那家伙不太对劲。
不过冰小柠并不是幽翎的妹妹，幽翎也不想当蒲星月的大舅子。
幽翎下意识捏了捏拳头，忽然很想打蒲星月一顿。
不管现在幽翎如何心不在焉，幻厄仍然在前方搜寻着可疑的迹象，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幽翎，做好准备。”
“知道。”
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术源力时，幽翎只见昏暗的街道前方，一名灰色斗篷的人形缓缓现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是灰磷本人……？”幽翎不太确认，低声询问幻厄。
“不是，看样子，应该只是他的爪牙。”
谈话之际，两人身后也传来了同样的术源压力，幽翎转身看去，那也是一名同样身着灰色斗篷的人形。
“它们多半是灰磷布置的守卫，或许是来对地方了，幽翎，后边的交给你。”
幽翎拔剑之际，信使已经主动迎向了他那边的敌人。
幽翎的族剑，是他们守护者一脉流传下来的家族信物，只是一种辅助能力者使用术源力量的功能性武器，本身并不具备有很强的力量。
一旦认主之后，族剑就只认准该使用者的术源力量，这将一直持续到使用者死去，其体内的术源能量全部化作虚无之后。
现如今，该武器的制作工艺也已经失传，且早已经被淘汰。
幽翎单手持剑，作为辅助器具的族剑立刻开始抽取他的术源力量，剑身也随之覆盖了一层蓝色的冰晶，寒气随之也散发而出。
“合约者，黑幽灵阿夏，参上。”
幽翎在心中默念了这么一句话，就好像这能带给他勇气和力量似的。
和白颗粒分别之后，也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
灰袍的爪牙率先发起了进攻，幽翎也开始警醒自己，不能再分神了！
灰袍人赤手空拳地袭来，它的的宽袖中蕴藏着浩瀚的术源力量，直袭向幽翎的面门。
幽翎仓惶举剑格挡，对方依旧不依不饶，挥拳进攻，每一次出拳都有一股沉闷的力量，将幽翎打得连连后退。
“需要帮忙吗？”
幽翎听见幻厄的声音，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差不多一个照面就解决战斗了。
“不用。”
幽翎这一次没有再被动地挨打，手中的剑像是能理解幽翎的进攻意志一样，将从他那里汲取的术源力一股脑儿地击出，四道剑锋直接贯穿了灰袍人形。
“附近应该还有许多这样的存在。”击杀人形之后，幽翎注意到自己拿出的合约者腰牌，有了些许反应。
术源能量组成的东西，被破坏之后自然也会散开，这些能量因子或多或少会覆盖在腰牌上面。
北境合约者腰牌的一种感应触发形式，就是趁这些能量还未消失之前，尽可能寻找出附近相同的能量，看看它是否会自主产生感应。
“这些爪牙多了的话，会非常棘手，灰磷手中应该掌握有尘世之心的碎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无法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这么多术源生命体。”
“尘世之心碎片？那是什么？我在北境的时候从未听说过。”幽翎虽然知道很多奇怪的知识，但有关于幻厄说的这个东西，却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
“那是创世之宝，万物起源。”幻厄简要地回了一句，便继续匆忙前进：“更详细的，以后有机会再说，或者你可以直接请教忤书灵，现在，你只需要知道，灰磷手里有那个东西，就相当于他是这片天地的创世主。”
“创世主……”
幽翎想起了之前的林仲鸣一伙人。
“等一下，之前来破坏学术城的那群人，他们携带的那片领域，也是尘世之心碎片创造出来的吗？”
“嗯，你理解了就好，尘下界这个称谓，就是专门用来代指，那些人为创造出来的世界。”
而尘上界，则是因自然力量，自主生成的幻想种领域。尘中界则是尘世界现世，四境所在之地，万物苟延残喘的黑暗年代。
“灰磷想要做什么？放任他不管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幽翎追上了幻厄，有些好奇。
飘零……战无不胜的死灵众，如今也还在他的道路上前进着吗？
他在追寻着什么？
“他在夺取学术城的地盘，如今的学术城也是多重境界之中的一个空间，放任他不管，对学术城一定不会有好处。”
“这样吗……”
“嗯，你应该不希望看到，大家居住的学术城被破坏吧，诺亚当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安身之地，学员们也都在为了生存而奋发图强。”
幻厄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前进。
幻厄是一位高手，幽翎都认识他这么久了，几乎从未感觉到他有使用过术源力量。他是一只独行的白色孤狼，身手灵活飘逸，剑术登峰造极。
如果他是敌人的话，自己对上他能有三成胜算吗？
怕是连一成都没有吧！
“这些学员，在学有所成之后，可能会留在学术城，也可能会选择前往四境的各个地方，用尽毕生所学，重铸尘世界破碎的一切。”幻厄自然是不知道幽翎在想什么，只是在前方继续解说，同时扫清沿途的阻碍。
“重铸……吗？”幽翎只是新来的学员，幻厄所说的这些，他只能试着理解，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明白。
“烬人众声势浩大，身为术协会长的诺亚当，当年便果断放弃了南境的术协，把南境让给了烬人众。同时又将术协的所有有生力量集中在了这里，等于是将学术城设为了最后的移动阵地。”
幻厄沉吟良久，幽翎看着他软塌塌的头发，那形单影只的消瘦背影，总觉得有些苍凉。
忤书灵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回到了这片大地上了，这起码也该有二十年了吧……
“我期待着学术城的未来，哪怕我也是一名烬人众，是在这片大地上屠杀你们同族的罪恶帮凶。”幻厄微笑着，继续说道。
“不，没有的事，幻大哥还是幻大哥，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幽翎坚定地回答。
幻厄咧开嘴角笑了笑。
“幽翎，你犯不着这么说，如果你知道我之前杀过多少四境的本土人，现在一定会将我当作敌人的。”
“好，那我现在知道了，你看，我们是敌人了吗？”幽翎无奈地耸了耸肩。
“哈哈！”幻厄爽快地笑了一声。
幽翎现在只想相信自己见到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不想考虑。
“总之，我们现在都是为了那位神使而来，忤书灵前辈的委托是这样子的，灰磷的计划，只凭我们应该无法阻止，学术城方面应该会有所行动吧？”幽翎提问道。
“一定会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谨慎地前进，没过多久，幻厄便发现了一位晕倒在轮椅之上的女孩。
“这个孩子我认得，是叫做眠清心，她是异术者，被编入你们组的成员之一。”
“你是说，她是我那另外十个同伴的其中之一？”
就挺突然的，幽翎觉得。
“看起来好像暂时昏过去了，你带她走吧，剩下的是我自己的私事了。”
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水蓝色的眼瞳逐渐有了生机。
“你们……是？学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