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菁沮丧地蹲在一边画圈圈,看上去真的的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她头上那对看不见的狐狸耳朵应该正没精打采地下垂着吧。
「不可能,不可能啊……」
一边碎碎念,一边发泄似的把手里的石子往对面的小池塘里扔过去的样子,全身散发着「快来安慰我」的气息。
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啊,要不要安慰一下呢?
说不定会有好感度+1的提示哦。
「咳咳,那个什么,别太在意,反正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带「能够完美正确的把技能使用在错误的地方」光环嘛
作用于单一对象潜意识的幻术用在五十多号人面前
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术碰上注意力异常的老爹。
还有这一次用暗示类的术让潘宇甚至供出了昨天吃放的时候左边比右面多嚼了十三次这种让人无语的细节
但是关键的问题完全没有头绪……
我们又不是「它」本人谁知道到底是潘宇的那个行为惹到了人家啊!
总不至于对方是个强迫症因为进食时候的左右咀嚼次数不对称就缠上无辜者的变态吧
如果是那样就欢乐过头了
我一定不会吐槽的魂淡!
「啰嗦死了!」
呃……安慰不太成功吗
被揭了短处,大为光火的左菁一巴掌拍在我背上。
嗯,严格的来说,在下是一个时常反省自身的人,比如现在。
在下的话语艺术还不成熟得很呐,明明是想安慰一下这只狐狸的……
总之,等我从池塘里爬出来把衣服弄干,天已经快黑了。
「也就是说,潘宇至少没有做过太过明显的作死行为,那么,是被动地被缠上了?这不科学……咳,这不合理啊,这货的固有能力不是仅仅能吸引假货怪谈吗……没理由会有僵尸对他感兴趣吧,又不是穿着盔甲的无口美少女……」
牢骚归牢骚,发过之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为潘宇的事情闹心,现在最明显的线索当然是那只出现在病房里的僵尸,但现在那家伙正跟在BOSS身后当剧情怪,
作为连等级都没有的自己,和最多不过五级的左菁来说现在离魔王城还有一点……好吧,很远的道路,至于潘宇这里,连开始都没有就断掉了……啊头疼啊头疼,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得把自己也弄到医院里去……
………………
等等
医院!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左菁!有办法了!」
因为太过兴奋,径直跑到左菁房间的门口,用力拍门。
吱~
咦?没锁啊……
因为用力太大的关系,虚掩着的门在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推开了。
……………………
作为一本作者很喜欢用烂俗情节的小说的主人公,我才你们一定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等等!,我,我可以解释这个……」
「色狼啊————————!」
再被飞出的枕头打翻之前,我看到的是……毛茸茸,蓬蓬松松,正在快速摇摆的,让人想伸手摸一摸试试的……
尾巴?
「呜哇哇哇哇被阿语看到了,嫁不出去了啦……」
刚刚用枕头打出暴击效果的左菁现在趴在床上,身子扭来扭曲,直到把整床被子都卷到身上,变成一个白色圆滚滚的筒子,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当鸵鸟,哪怕我这双看不到「异物」的眼睛,仿佛也能看到她身边不停弥漫的阵阵黑气。
…………
其实那个是真的可以看见吧
根本就是你故意具现出来吓唬我的是吧!
而且,先不说非人种的羞耻点问题……在下好歹也算是挂名的男朋友吧……这个样子让我很伤心哦。
还是说你根本只在求喂食和惹了祸之后才会想起这个设定啊。
「咳,那个,我其实没……」
「呜……」
「那个,我没……」
「呜……」
「……」
「呜……」
「有炸鸡。
「哪里哪里??」
左菁的小脑袋从被筒的一端一下子钻出来,像是闻到了香味而探出头的小狗。
………………
我觉得某个很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你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非人类种族观察记录:显然,在某些方面,妖怪和人类有着完全不同的道德认知,这种区别有一部分很可能来自于双方不同的身体结构,比如狐族在化形后对自己的尾巴有着超乎寻常的重视度。(注:此条记录有一定危险性,请广大读者不要轻易尝试。)
一边咬着刚从我这里敲诈来的炸鸡——我现在怀疑这只狐狸刚才的表现根本就是为了这个——为此甚至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所以,问题既然不是出在潘宇身上,那么就只剩下医院本身了。」
「……再来一份。」
好好听人说话啊!!!
「呼……反正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从他的父母那里得到的信息,他一开始确实只是因为普通的感冒住院,而病情莫名其妙的加重实在这之后,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发生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只看到了僵尸站在潘宇的病房里,然后就离开医院,但如果僵尸和潘宇的病情没有直接关系呢?会不会问题……出在医院身上?」
在去医院之前,我特地通过网络查了那家医院的某些「传闻」,但和「怪谈」或者「恐怖故事」有关的消息则是完全没有,当然,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得上好事,因为这样的结果表明要么潘宇的事件是完全没有先例的首发,要么,之前的受害者根本没有机会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怪谈传出来。
第二次在白天看到潘宇,外表上依旧没有变化,然而身上的枯败的感觉却越发的浓厚,不用左菁的解说,我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说实话,我对于潘宇的特技是相当佩服的,从认识开始,他就一直能目击到诸如「无人走廊里的脚步声」,「封闭房间天花板上落下的杂物」之类的怪事,然后大呼小叫的找上我还偏偏每次都能被证明是假的,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上次的「午夜的少女」事件,后果是我家里多了一只蹭饭狐狸,再就是这一次,直接把自己搭进去了。
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做死也会死
都是命啊……
听到推门的声音,潘宇反射似的抬起了头,上一次见他时还能半躺着看书,现在就只能平躺在床上了。
「呐,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呼……好困……」
潘宇抽了抽嘴角,大概是想笑一,在脸部肌肉完全不予配合的情况下基本上比哭难看。
从声音上听起来十分的……正常,咬字清晰,语调平稳,但偏偏断断续续,他说自己很困,但从声音里又听不出睡意。
「不能……睡……有感觉……睡着……会……死!」
潘宇的声音变得稍微有点波动,胸膛随着话语振动了两下,肩膀抽搐,好像想坐起来,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回床上。
简单聊了几句后,我开始询问他有没有在医院里遇到什么怪事。
看得出来,潘宇在「用力」的思考,没错,用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台已经锈死的机器重新开始动作,摩擦着齿轮发出咯啦咯啦的响声,一边运转一边磨损着自身。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说出了一件事情。
在住院的当晚,听到了窗外的哭声,不过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又没有其他人听见,当时也只当是错觉,只是因为平时遇到的怪事太多,习惯性地留心了一下。
唯一的问题是,他听到的哭声,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而那天出现在病房里的僵尸,如果没弄错的话,是男性。
嗯,先排除掉伪娘这种不靠谱的可能性——想象一下全身腐烂的伪娘,不要这么挑战读者的接受能力好吗——一男一女,那么看起来,又是作者最喜欢的喜闻乐见烂大街式剧情了……
……大学连着停电两天……简直酷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