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不错呢。」
左菁仰着头,喔喔的向天空张望着。
从家到学校有一段不近的路程,一路走下来经常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同校生结伴而行,但是班里住在这附近的却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每天的这段路算是固定的二人时光。
「啊……是吗。」
从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头晕,似乎做了个很糟糕的梦,但被左菁叫起来之后又飞快的忘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丝来路不明的焦躁感,所以对左菁的发言,我只是敷衍的回应着。
「阿语!真是的,认真听我说话啦!」
一旁,传来左菁气鼓鼓的声音。
「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起决定给你的机会啊……」
……哎?
「乘着女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尽情窥视青春躯体的机会啊~」
「不需要。」
「好干脆!」
对于这种思路完全有别于人类的家伙,还是无视掉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左菁的身材……嗯,除了胸部……
「——啊呜!」
为什么忽然咬过来啊!
「因为觉得阿语刚才一定是在说我的坏话!」
……这种直觉,你真的是人类而不是什么野生动物吗?
………………
一路打闹着,离学校越来越近。
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对了!
自我介绍!
夜语,普通高中的普通男生。
…………
没了。
哈?还想有什么啊!难道还期待着我说什么隐藏身份的救世主之类的吗?
普通高中生就是普通高中生啦!
我又不是日本人……
「阿语阿语!又走神了?」
一只野生的左菁兽跳了出来。
「在自我介绍……」
「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是吗……没印象了。
左菁,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没了。
都说了不会有隐藏设定!总不会说是什么用人类身份隐藏在社会里的异类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嘛~
………………
推开教室的门,一个人影从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扑来。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上到下都浸着一股浓浓的作死气息……
「小夜啊,我……」
「你的小道消息等等再说」我挥挥手止住潘宇的话「对了,水源呢,今天没看……」
因为一股莫名的心悸而询问的话语,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原因是,身后那冲天而起的,针锋相对犹如雪白桌面上苍蝇一样明显的气势。
有着齐耳整洁短发的小巧少女,利用身高的优势(或许吧),插在我和左菁两人之间。
莹水源,依旧是普通高中生,唯一的特异之处在于家中曾经是某座寺观的主事,虽然这种明显应该多去街道办听报告的职业现在已经消失在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下面,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是被保留下来的。
比如高到画风不一样的武力值,和某种奇怪的命名方式。
「女狐狸,离夜君远一些。」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大自然中,两只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猫科动物在猎物前相互以咆哮示威的场景。
至于那个倒霉的猎物到底是什么,我已经不想去探讨了……
对于水源的警示,左菁理所当然的报以颜色。
「哈?要低下头才能看见的小个子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听清呢~」
说着,伸出手,似乎打算用行动来指出两人在成长上的差距。
————呼!
伸出的手在半空停滞,因为小巧的少女同样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掌划过空气,却给人以毫无虚假的「凶器」的感觉,仿佛划过的不是柔软的青葱,而是真真切切可以伤人的利剑。
又来了吗……
虽然看到水源没事,从醒来就忐忑不安的紧张感就减少了大半,现在却又要开始担心这两只会不会把教室在上课前变成战地现场的问题了。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险恶,就在纠缠的气势即将爆发的瞬间,一道人影带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惨烈气势冲入了战场的正中央。
身材挺拔,动作优雅,带着一股故事中男主角特有的语气,某作死星人一脸严肃的对两人说道。
「请不要为了我而争吵。」
………………
后来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你还好吧。」
干净利落的的打击声音结束后,我走到墙角,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趴到在地上的潘宇。以充分阐述出一种「我还活着」的优越感。
「贝狄威尔啊……拿着我的剑,你要穿过这片森林,越过那血染的山岗,把我的剑,扔进那山岗旁边深深的湖里……我要睡一觉,这一觉,或许会有点长……」
…………
算了吧,这人已经没救了,来个人把他拖走,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大慈大悲的把火葬费用付清好了。
「喂我还没死啊!还有就算是死掉了也完全是你家的那两只的责任吧!就这么火化掉真的没问题吗?」
「不,作死而死是不用追究法律责任的。」
「才没有那种法律啊!」
「那么,为了左菁和水源安静的生活,就只好忍痛把这具尸体人到毁灭掉吧……」
「我真的还活着!还有立刻就带入包庇者的角色了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大义灭亲才对吗?」
「咦?你在说什么啊~」我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反射出一道闪光。
「根本没有未来可言的尸体,怎么可能和左菁她们相比呢。」
「都说了不是尸体啊!」
………………
「好吧,不开玩笑了,站得起来吗?」
「……死不了。」一手按着眼睛一手捂着肋骨,在我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来。
顺道一提,眼睛上的一拳是莹水源的战果,而肋骨打击则是左菁从我家母上哪里学来的防身术,当然,在老妈的教导中,这一招事实上还应该再向下一点……
「生活中还真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呢。」
不不不,你这种会习惯性冲着危险大抛媚眼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
还有,这种不正常的抗击打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特异了吧……或者说,长期作死的结果?
「不用在意这种事了,对了,刚才说到我新发现的……」
「抱歉,我不想听。」
总有一种让他说出来就一定要发生点什么的感觉……
「啥?」
「没什么,没有上帝视角的渣渣是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