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竟然怀疑我……太过分了，罗兰娜我跟你说只有一颗阳光的心灵才能看到光明的世界，一天到晚的怀疑论只能证明自己心理有多么的阴暗。所以刚才那家伙绝对是个坏人没跑了！」
「主上所言极是！」
然后左菁就跑一边捂脸去了……
「死人骑士平时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和阿语一起胡闹……」
……我发现了一件事，每当我们中一个或几个丢掉节操的时候，剩下的人就会自觉地担任其吐槽的工作，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节操守恒定律？
「……嗯，丫已经走远了吧？」
从左菁那里得到了确定的回答之后，我干咳一声，收起刚才愤慨的表情，顺便招呼骑士小姐和水源把家伙收起来——其实不收也没什么关系，这条街上的人都被之前引雷术的响动吸引了过去，有鉴于国民爱看热闹的天性，现在估计得有几百号围观群众包围着挨劈的大楼等着渡劫失败的倒霉蛋出来。
我都能想到明天砖家们站出来给市民科普晴空放电现象和宠物犬数量过多之间联系的场景了。
「那现在可以说正事了——水源，你有什么看法吗？」
前正统派三无少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如既往地用简洁的短语表达了意见。
「了解，不足。」
「这样啊……」
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抛去当年水源自我封闭的趋向不讲，那个悲情反派大叔估计也没考过幼教证书……咳，总之一开始就被当作‘工具’培养的莹水源对正统派的详细信息所知不多也算正常。
「首先确定一点——既然他说过‘又’，那么我们姑且将他杀掉狌狌的行为看作原目标，在这之后由于某些原因发现了礼品店有妖怪的事实，在观察时了解到我们几个在那里打工——也有可能反过来，毕竟我们的影像在一开始就被他在跟踪幽魂的时候看到了……因为没把握在我们的干涉下达成目的所以请求合作——整件个过程理论上说得通。」
「正统派中这类人确实存在，只不过数量较少而且很容易被偏激的同僚背后捅刀子。」
左菁抱着手臂说道：「他们在正统派中算是温和派——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在情况允许的时候他们同样会将击杀作为第一选择，但是对于不接触人类的妖怪和遵守人类社会规则的妖怪不会下杀手——虽然不太想这么说，如果仔细调查的话，那只狌狌一定是用妖术对普通人造成了什么伤害。」
久违了的左菁小课堂——我都快忘了这只狐狸在吃喝玩乐连带添乱子之外还有百科全书的功能了。
「不过也仅仅是理论上，就我而言，所有的正统派都是危险而且不可信的，或许那家伙对于阿语真的没什么恶意，但他肯定不介意顺带多消灭几只和人类相处的妖怪——更不用说合作。」
「——是在七百二十九张定时炸点前提下的合作，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我捏着眉心补充道，「为了不在合作结束之后被强行渡劫，我们得干点什么……我猜他肯定不知道我们上边有人——土地，你就这么干看着自己被当成网瘾少年电疗？」
话音刚落，旁边的空气如同水面般泛起一阵波纹，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戴副墨镜，夹个马扎往路边一坐什么都不用说就有人来问流年的那种——的中年男人从波动的景色中施施然踏出。
「嗝……」
……………………
这个一身酒气而且满嘴韭菜鸡蛋味的土地还是先去死个几遍吧！
再一次的，前略：存在于推测中的幕后地头蛇，我们的城市能平安的存在到今天真是辛苦了，下次我说什么也得问西装笑脸男把你的加班费要出来……
「……罗兰娜，让他清醒一下。」
「你说这件事啊……咳咳咳……」
三分钟后，顶着爆炸头的山寨土地一边往外吐黑烟一边说道：「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我去别动手！」
「我就知道没办法直接通关——就像电视剧里被害人在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永远想不到先把凶手的名字说全喽——那么理由呢？」
「草原不会关心豹子吃了几只羚羊。」土地摇了摇头，「我是这片地方的意识聚合，但这不代表我有权利对他们指手画脚，事实上我能做的事并不多——否则也就不需要协调机关这种官方机构了。」
「哪怕他干掉了九成的妖怪？」
「哪怕干掉了九成的妖怪——而且说实话，这座城市里原生的妖怪并不多——严格来说这算是外来者的战争。」
「但是上次犬妖闹事的时候你也出面了。」
对于我的质疑，土地一耸肩膀「你想想，我当时是为什么和他对上的。」
他朝着我指了一下。
「要不是因为和你老爹关系好，他想找的又是和尚的麻烦，老子才懒得管这种事。」
「修普诺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呃……」
土地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那家伙的事比较复杂，而且我能正式出手还是因为他想要催眠全城的生命。」
不，你根本就没出手……
「所以你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插手？」
「这是规矩。」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无奈：「而且就算我想帮忙也没办法。」
土地张开双手，一个微型的城市影像在其中成型。
「越简单的结构漏洞越少，最基础的引雷术，封装在符箓里，意识直接操控，无论是主动引爆还是主人失去意识——或者外人的接触都可能引起爆炸，连锁性的。」
「隔离呢？」我皱着眉提议「既然只是基础术式，在每个法术周围布下防御的话，可以起作用吗？」
「可以。」土地点点头。
「但是那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确定每张符箓的位置，而且要小心对方随时的检查。乐观估计，全部完成至少要一星期。」
有这个时间，合作的事情早就可以结束了……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