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某人喜闻乐见的被警戒术式劈了一脸黑灰,也因为这样,我没能第一时间识别出来者的身份。
不过从他那句颇有即视感的求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话总觉得他的前面应该有个浓眉大眼的队长拿着枪比比划划)来看应该是认识的熟人才对。
呃,我不是想说自己认识的家伙都是逗逼……真的。
「你还是先把脸擦擦吧。」我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不然我分不清哪面是脸……」
按理说,哪怕一个人脸上涂得再黑,顶多也就是识别度差了点,说看不出正反面那就有点过分了,毕竟一张人脸再怎么也不会被炸的跟张二十世纪的唱片似的,至少正面还有得个鼻子……
不过眼前这位比较特别。
被闪电炸得焦黑的脸上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平面,没有毛发,没有五官,甚至连模糊的起伏都欠奉,椭球形的脑袋顶在脖子上,俨然一颗熏黑了的鸭蛋……
被围在中间的不速之客愣了一下,抬起手(摆这个动作所赐我至少认清了哪面是前)在脸上摸索了两把,然后长出一口气:
「哎呀给炸平了,我说怎么有点憋气呢。」
所有人:「………………」
你敢信吗!这有个家伙整张前脸被炸平了之后半点感觉没有,被人提醒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憋气」。
反正我觉得这从植物学上讲不通……
让我们走近科学,走到死胡同里为止。
就在我纠结到底应该把这家伙先送进急救室还是实验室的时候,中间的鸭蛋……咳咳咳,中间的人又补了一句。
「那啥,我是河伯。」
在说话的同时,来人的‘头部’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个漩涡,把表面的灰尘卷入其中。
很快,一颗黑色的小沙砾在河伯的头颅中央聚集起来,然后顺着水流排出体外,而刚才黑黢黢的古怪平滑面孔现在看起来也顺眼了很多,就像是一颗……呃,透明的鸭蛋。
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希望大家对这家伙还有印象——虽然没有正式出场过,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土地还早一点。眼前的家伙是城外河里的河伯,虽然接触不多但总体还算是个认真工作的家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在犬妖事件结束之后给我交了张二百多年的假条,理由是得了狂犬病不能见水……
………………
这认真个毛啊!
不过比起某个甚至没有固定住所,每天在全市的酒吧之间做布朗运动的山寨土地来说,这家伙已经算得上认真负责了——至少在被罗兰娜打过一次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到河里调解美洲鲤鱼和当地对虾的民事纠纷去了……
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还是有脸的!
就在我深陷于脑内吐槽不可自拔的时候,鸭蛋……不是,河伯的脸部再一次波动起来,透明的液体在意志的引导下改变着形状,一个模糊的人类面孔渐渐……
啪叽!
河伯收拾着溅出去的水花,沉声说道。
「太久没变,忘记怎么长脸了。」
众人:「………………」
雨灵,你过来,虽然和尚走了我也很伤心,但我可能找到了你失散多年的亲爹……
坐在一边的土地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我说老河啊……」
「我是河伯,但我不姓河!」土地说到一半的话被河伯直接打断:「难道你是土地就一定得姓山吗?」
「不是,那我也应该姓土啊……」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不对……
「哎呀不说这个——就算没脸你至少弄出个正反面来啊看着怪别扭的。」
「这个简单。」河伯也挺好说话,一挥手,一串白色的汽包在‘头部’的表面组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正’字。
还是宋体的。
众人:「……………………」
你够了啊!
「唉,你们要求真多……」河伯一副‘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把头晃来晃去。
希望能看到一张人脸还真是抱歉了啊!
………………………………
「行了,耍宝的话已经足够了——河伯大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拍了拍手,让周围安静下来,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最后到来的河伯。
毕竟刚才才从土地那里得知了自己闹了个乌龙,后脚河伯就跳了出来,虽然我也很希望他所谓的事情只是外来户北美鲤鱼精没办暂住证或者河东头的螃蟹精挖塌了河西头鹅卵石怪家的地基……但考虑到自己一贯躺着都能中枪的人品和吸引麻烦的体质,我还是决定用悲观的心态来听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说到正事,河伯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虽然只能看到一个球面,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个严肃的球面……
「水文,河里的水文刚才出了问题。」
……………………
好吧,我的预言能力又一次立功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说我要是当做没听见……八成不行。
河伯的本体是只水灵——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和雨灵算沾点关系,都是四大元素精灵之一的【水精灵】这个大类下面的分支,只不过和从短暂的自然现象中诞生的雨灵比起来,从江河湖海中诞生的水灵通常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当然,要是从水盆里诞生那就得另说),水灵们对水——尤其是诞生地的水源有着极强的亲和度,和其他水精灵近亲类似的温和性格也会受到水生动物(包括异族)的天然亲近,所以很多水域的管理者基本都是产自本地的水灵。
在水中的水灵,几乎可以等同于站立在自己管辖区上的土地,有一些还要更强一点——你敢想象生活在七大洋里的管理者‘水灵’有多大的能量吗?
就好像是土地可以轻松探知在自己管理地区内发生的事物,作为河伯的水灵也对容纳自身的‘水域’有着独特的感知力。如果他说河里的水文出了问题,那绝对不是‘绿化覆盖面积降低导致蒸发率不足’这种程度的小事。
「说详细点。」
河伯点了点头:「就在刚才,河里的水文参数突然活跃起来了。」
「我很难跟你们形容这种状态,就好像每一滴水都变得‘激动’,或者说‘暴躁’起来了。」
「就像是整条河都在……」
「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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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签约了,说实话当时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怎么跟广告似的,总之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某魂会继续把这个热闹的故事一直写下去。也希望看到这个故事,或者即将看到这篇故事的所有人都能从里面收获点东西,无论是感动,开心还是其他的什么,哪怕只有吐槽的欲望,我也希望是能够笑着说:
这什么鬼啦!
嗯,以上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