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秋和古灵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方清秋尴尬地咳了两声。
“师妹别急，我再抓一只来。”
方清秋不等古灵再次开口，身形再次消失，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那群妖怪。
笑话，我青墟剑主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瘪。
刚才一棒子敲死一只山羊精的战绩给了方清秋极大的自信，他打算直接去截这帮妖怪。
“嘿，牛大哥，那羊断角不见了。”一只比寻常公鸡大上一圈的公鸡小跑到了带头的牛身后，细着嗓子说道。
“什么？”牛瞪大了牛眼睛，扭动身子扫视了一圈。
一共就只有几只妖魔，少了一只羊确实相当显眼。
“该死，我就知道它有问题，”牛妖恨恨地骂了一声，“它跑了倒是没什么，它背上背的可是送给白僵的请帖和礼物，这让我怎么跟大王交代？”
这一小撮妖魔一时陷入了混乱。
“好了，安静，咱们先把其他请帖送到，关于这件事，我回去跟大王说清楚，让大王把山上的羊妖们好好教训教训。”牛妖哞哞地叫了两声，终于了大声喊了一句。
“哎，牛大哥……”公鸡两只翅膀挥舞起来，有种要飞起来的趋势，却因为身体过于肥胖和背上的大箱子而只能勉强离地。
“又有什么事？？”牛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前面，前面！”公鸡翅膀拍打得更快了，声音也更加尖细了。
“前面什么前面。”牛妖气头还没消，怒气冲冲地提起牛蹄子给了公鸡一脚，转过了身。
一个身穿青色衣袍，头戴斗笠，腰间挂着黑白令牌的人抱着一把剑挡在了路中央。
“巡夜司的人？！”牛妖吓了一跳，语气里带着两分不可思议。
“不可能，我听大王喝醉之后说过，巡夜司不可能找到我们头上了……”牛妖嘀咕两声，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妖怪妖怪，但其实它可不算是妖，顶多是个开了灵智的怪，除了身体比普通的牛强壮一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碰见厉害的人类自然是打不过的。
方清秋耳朵一动，听到了牛妖嘀咕的内容。
“巡夜司不可能找到这些妖魔头上去？”方清秋眉毛一挑，心中兴起一些猜测。
“前面的人类，有话快说，耽误了大王的吩咐，小心我们把你当作这次宴会的下酒菜。”牛妖哼哧哼哧地喊道。
“下酒菜？”方清秋眉头一皱，“那你们主食是什么？”
“那当然是人类的童男童女了。”牛妖嘿嘿一笑，“那可都是孝敬给大王的，平时咱们都吃不到，这回宴会能吃到上等的人肉，真是舒坦。”
牛妖一边语气愉悦地说着，有限的脑子却没有注意到方清秋已经把手搭在剑上了。
“你们为什么要吃人肉？”方清秋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
如果是个人的话，哪怕再笨也能听出来这句话的不对劲了，可惜牛妖只是一个开了灵智的精怪，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那还用问嘛，人类是先天灵智生物，吃了能开灵智，吃的越多越聪明，甚至还能增进修为……”牛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锃！”
方清秋将剑鞘中的青墟剑拔出了一大半。
藏青色的剑把如同有青苔粘附，而淡青色却是只延伸到剑身的一半，余下的一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这是因为另一半是剑断之后由天下最优秀的工匠用极北的星铁补上的。
虽然工匠的工艺已经是相当卓越，但还是难得原本青墟剑的一分神韵，更不要提其中所蕴含的力量。
“你吃过多少人？”方清秋脸色阴沉地说道。
牛妖惊愕地看着拔剑的方清秋，它就是脑子再怎么不灵光，听到拔剑的声音，也是清醒了一半。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牛妖做出攻击的姿态，警惕地问道。
“我问你，吃过多少人？”方清秋盯着牛妖，一字一句地说道。
牛妖瞧着方清秋，已然明白他是来挡路的。
对人肉的渴望让牛妖克服了心中对未知的恐惧。
它红着两只眼睛，把牛角横到前方，四蹄蹬动，冲向方清秋。
“你该死！”方清秋一把将剑按回剑鞘，眼中青光大盛，似乎有夺人心魄的力量。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数丈高的青色剑气劈向牛妖。
随着这一道剑气的斩出，周围树上的叶子像是被绞碎一般化作了千万碎片，飘散在天空中。
牛妖眼中泛出极致的恐惧。
他只是一只普通精怪，哪见过这种恐怖的剑气。
还没等他刹住冲锋的趋势，剑气穿体而过。
牛妖的身体处于剑气的中央，刹那间便化作了齑粉散落一地。
剑气余势不减地划过，让距离其不远的公鸡身上猛地爆出一片血雾，无力地倒下
“你，你……”一只猪精颤抖着看向方清秋。
“你杀了牛大哥，我们都要遭殃了……”猪妖用惊惧的语气喊道，“大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方清秋瞥了它一眼，指尖一挑，再次挑出一道剑气，猪妖硕大的猪头被轻易削了下来。
虽说妖怪想要诞生灵智并不一定要吃人，但是能跟着这只牛妖的妖怪，方清秋相信它们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余下的几只妖怪匍匐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连带着背上的箱子也是发出颤动的声音。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方清秋冰冷地说道。
“那只牛妖说的什么请帖，是怎么一回事？”方清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谁能把我的问题都答上了，我就放谁走。”
“我知道！我知道！”几只妖怪立刻争抢着回答，相互扒拉之下让各自所背的箱子都掉落到了地上。
“你说。”方清秋指了指一只身形肥大的鼠妖。
“大王三天之后举办诞辰，想要宴请周围的几个厉害的妖怪，所以让咱们去送请帖。”黑漆漆的鼠脸上露出娴熟的谄媚神情。
“请帖长什么样？”方清秋将剑挂回腰间，放下了抱在胸口的双手。
“这样，这样。”鼠妖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摸出来一块有简陋雕刻痕迹的石头。
方清秋点了点头。
“那大人……”
“嗤~”
几道剑气穿透了几只妖怪的身体。只余下一只野猪妖被方清秋故意放过。
鼠妖瞪大了眼睛，指着方清秋，“你……你……”
“师父只跟我说过不能骗人，又没跟我说过不能骗妖。”方清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