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古灵急促地喊了一声，却是来不及出手。
方清秋一下子吓得汗毛耸立，然后就是大叫一声：
“卧槽！”
随着这一声同时发出的，是一道远比刚才恐怖的金色剑气，瞬间将白僵的手臂摧毁成了齑粉。
“饶命！！饶命！！饶命啊！！”白僵另一只手飞快地拿起了它自己的头颅，胡乱地按到了脖颈上，怪叫起来。
那张黑漆漆的脸上浮现出了谄媚的神色。
“大人饶命，放小的一马，小的日后必定奉给大人最好的人类的血食！”白僵快速磕头，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人类血食？”
白僵不说这句还好，它这么一说，方清秋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连忙大大张开了嘴。
心火剑气！
仿佛燃烧着炽热红色火焰的细长剑气斩在白僵身上，使剧烈的火焰在它身上疯狂地燃烧着。
火焰的温度让周围草地上茵茵的青草快速枯黄，然后化作灰烬。
白僵惨叫着翻滚，刚刚按上去的头颅再次滚落下来，它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只是无济于事，火焰将它的毛发到身体，甚至混黑的血液，都统统燃尽。
方清秋看着满天飘扬的黑色灰烬，轻吐了一口气。
这白僵也是死了之后变成僵尸不知道多少年了，竟然脑子坏到对他一个人类说出这种话来。
方清秋摇了摇头，捡起白僵的头颅，用法术感受了一下其气息后，再次吐出一道心火剑气，将头颅烧尽。
“师兄，这是什么？”古灵轻蹙柳眉，用灵力护住双手，从白僵化作粉末的地上捡起一块漆黑如墨的令牌。
“这个花纹…… ”古灵反复翻看两面漆黑的令牌。
一面有一头戴高帽，身材高大，手拿索命钩的恶鬼，一面有一同样打扮面带夸张笑容只是手持哭丧棒的恶鬼。
“这个……好像我们乘霄宗无常峰的令牌……”古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是吗？”方清秋运转灵力至眼部，看了令牌一眼。
“应该……确实是的。”方清秋愣了一下。
这面令牌与无常峰的令牌相比，唯一的不同点便是两面均为黑色而非一面白一面黑了。
“上面的纹路，都已经很浅了，想来是反复摩擦所导致的吧……”古灵轻声说道。
方清秋默然。
想不到这位僵尸生前，竟然也是乘霄宗的弟子，甚至可能是巡夜司的成员……
只是成为妖魔，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心智早已被妖魔之气冲散，化作了没有人性的僵尸。
“师兄……你说我们以后……也会像它一样吗？”古灵突然说道。
“想什么呢，师尊都说，我会成为天下最厉害的练气士，由我来保护你的话，怎么可能有妖魔能伤得了你。”方清秋轻柔地摸了摸古灵的头发，微笑道。
“你这只手，刚刚才碰过那白僵的头，脏死了，不要碰我！”古灵嫌弃地拍开了方清秋的手臂，撇嘴道。
“好好好。”方清秋苦笑两声，想要解释自己的手也被高温灭过菌了，想想又没有说出来。
“师兄，那它怎么办？”古灵指了指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野猪妖。
野猪妖看了看古灵，又看了看方清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它可是听黑牛王说过，白僵是周围最难缠的妖鬼之一。
而眼前这个完全不像是人的怪物能够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把白僵的骨灰都扬了，它此刻已经是完全泛不起逃跑的心思了。
“你……你答应过放我走的。”野猪妖瞪大眼睛，尽力让自己显得凶悍一点，鼓起勇气说道。
“是啊，我答应过放你走的。”方清秋转而面向它，笑得很微妙。
“走吧，我不拦你。”
“哼~”野猪妖叫了一声，四蹄蹬动。在草地上滑动着疯狂地跑下了山。
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方清秋和古灵的视线中。
“我要赶快回去把消息禀报给大王，大王杀了这两个人类，血肉分我一口，绝对是大补，能让我成为真正的妖魔。”
野猪妖一边快速地跑着，一边内心想着。
突然，它感觉自己的脑中开始绞痛。
就像无数根针插入一样，让它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身体无力地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撞在了大树上。
这一次它连叫喊出来都难以做到，唯有无尽的痛苦淹没了其神智。
“人类……你不守信用……”野猪妖意识模糊地想着。
终于，它的神智彻底消散，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方清秋带着古灵慢悠悠地从山上走下。
“师兄，你放了它吗？”
“杀了。”方清秋言简意赅。
“师兄，我们返回万安县吧，在山上，天天只能吃些清淡的，最多也就是去百兽峰上偷猎些药兽补一补，这下子下山了，一定要吃个痛快。”古灵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这茬，抱住方清秋的胳膊摇了又摇，眼睛亮了起来。
早在万安县客栈的时候，她就向方清秋说明了自己下山的目的。
她是为了去往龙京给无常剑主送一样东西，大长老知道方清秋下山，就正好让方清秋送她一路。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没说，方清秋也没问。
乘霄山虽然处于中州，距离龙京也还有两百余里，其中搞不好会遇到一些大妖魔，方清秋两人算是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
“嗯……”方清秋表情尴尬。只是伸出了一只手，并住食指与中指，然后用大拇指搓了搓。
“我付钱……”古灵撅着嘴瞅了瞅方清秋，气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