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集合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谷雨踌躇着,要不要以此为契机,和沐秋华再搭上话。
“之前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请原谅我的冒犯吧。”
“刚刚我不该先入为主的,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sorry啦,我也是不晓得情况才辣样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呜哇哇哇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罪我罪大恶极我该死,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小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心中模拟了千万次场景,谷雨头疼地甩开这些念头,双手捂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教室...要一起去吗?”
“啊啊,头疼.......等等!”
谷雨突然从躺着的椅子上蹿起,沐秋华手一抖,原本写笔记的地方多出来一条弯弯扭扭的小虫。
她弯着腰脚跪在椅子上,两只手臂撑在桌面,脸庞就隔着十多厘米的距离,每一分期待的神情都展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现实世界的话,估计脸的周围应该再画几片花瓣,画成一个向日葵。
“结伴的麻烦比一个人去要少。”
“说的也是啊......”
看着沐秋华依旧专注地收拾笔记整理书桌,谷雨的歉意还是没能好好的表达出来。主要是差一点点勇气,生怕说错了什么,导致更加不合了。
就乘着一起去教室的机会,好好的道道歉吧!
谷雨如此下定了决心,抓起自己带来的银灰色贝雷帽扣在了头上。
决心......
“啊!为什么偏偏碰到的是你这家伙啊————”
“我才要疑惑呐!”
正所谓冤家路窄(?),谷雨在和沐秋华短暂约定一楼见之后,先到一楼的谷雨正好撞见了夏露可姐妹俩和沐秋华一起从电梯中出来。
“谷雨姐...”夏露夏拍了下夏露可的肩,夏露可吐吐舌,重新喊道,“谷雨你好呀~好巧啊,我们又见面啦~~”
说着,夏露可围着谷雨转了一个圈,像只松鼠一样跳了几下,在谷雨跟前站定。
看着她笑眯眯的可爱模样,谷雨只觉得右手在隐隐发痒。
夏露夏早有预料似的,在谷雨手臂上掐了一把,恶狠狠地竖着眉头,像是要咬人了一样。
“这两位时?”
耳畔响起沐秋华的声音。
谷雨打招呼道:“秋酱~~”
“是刚刚站在我们身旁的那位呀!谷雨你认识吗?姐姐你好呀~”
这次夏露可喊得挺快的,夏露夏根本没来得及阻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的捂住了脸。她的姐姐就是这样,喜欢哥哥姐姐的随意称呼,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
沐秋华显然对突然冒出来的可爱小萝莉颇有好感,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呀?我叫沐秋华。”
夏露可举起双手,朝气满满地道:“夏露可,露可也可以哟!”
“夏露可也很可爱哦。”
谷雨悄悄凑近夏露夏,问道:“你们和秋酱以前确定没有交往过吗?”
“真令人......啊?!你干嘛凑这么近啊喂!”夏露夏似乎刚回过神,对着谷雨的大脸就是一巴掌直接推了过去。
谷雨还是使劲将脸向着夏露夏贴过去:“好奇嘛,你看夏露可,这么快就和秋酱打成一片了。”
“那只能说明姐姐是谁都能友好相处的类型!过去点过去点啦!!!”
两人没来由的打闹着,当看见沐秋华和夏露可走过来,又立马像有默契般分离了开来。
四人算是初次会面,各自做了下自我介绍,得知原来是同一栋教学楼之后,结伴一起往名为钟灵楼的地方前行。
“话说,学校里的教学楼是不是都有些来头啊?”谷雨想到一个问题。
夏露可答道:“那是当然啦。据学生手册记载,高一至高三分别有三大主楼,叫做钟灵楼、秋逸楼、万杰楼,对应着三位校长的名字,各自坐落于东南北三个方向。”
谷雨边听边点头,“嘿——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的啊。”
夏露夏斜眼道:“这都是手册记号的东西,你不会一点没看吧?”
“那!那怎么可能!我当然是看过的了!”一想到邮寄到家中就被谷雨随手飞进床头柜的学生手册,谷雨心虚得不行。
沐秋华接话道:“不过,我曾经听人提起过,原本的校长似乎并不止三位?”
“那个夏露可也听说过!让夏露可来解释好吗?”
见沐秋华轻轻点头,夏露可开心道:“正如秋姐姐...”
“嗯——!”
“秋...秋酱所说——嘻嘻,借谷雨姐姐的称呼一下啦~”
“额啊!——”
“咳咳。在常青藤学园的建立前,有四位来自不同层面的杰出人士相聚一堂。他们各自带着或是新的理念,或是深厚的资本,或是公信力,在长时间的协商调配之后,集众所长,建立起了这所堪比大学之“大”,又远超传统的常青藤学园。之所以没有第四位校长命名的教学楼,是因为这第四位校长不喜念叨,所以才拒绝的!”
解释完后,夏露可叉腰,挺起小小的平坦的(划掉)胸膛,一副我知道的可多了的样子。
“哇咿~夏露可好厉害~~~”谷雨呱呱呱的鼓掌,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那是当然,不然干嘛做我姐姐呢。”夏露夏双手和胸道。
“第四位......”沐秋华记忆中似乎闪过了什么,胸口沉闷了起来。
似场景再现的,沐秋华突然觉得头上多了几分重量,视线也稍微减少了一些。
耳畔是谷雨的悄悄话:“习惯戴帽子的人,突然被太阳曝晒可不好哦。”
沐秋华出行前斟酌过,初次报到便带着那样巨大的太阳帽只会引来更多的视线,所以这次并没有戴帽子。
被关心了啊,虽然...并不是因为太阳的缘故。
“谢谢,我不是怕晒。”她慢慢取下了谷雨戴给自己时尚的贝雷帽。
谷雨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右手**了蓝色长脚牛仔裤的兜里。
余光中的她,似乎突然踮起脚尖,将贝雷帽轻轻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之后,迅速缩回了白皙的手,像一切都未发生一样,端端正正地继续走着。
谷雨搔了搔有些发烫的脸颊,看向了一旁。
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夏露可夏露夏一无所知两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