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医院的一间病房里。
起雾的玻璃上映射出病房的轮廓。
日历上新年来临前的一天,窗外细碎的雪花从灰色的云幕中飘落而下。
轻飘飘的落在花坛的灌木丛,青石板,长椅上…
病房内吹着空凋,温度27℃。
白色的病床上。
胡子邋遢,面容憔悴的大叔,蜷缩在床上,头埋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双木讷的双眼。
扣扣…
敲门声。
两个长相清秀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护士拿着报告单,走在前面。
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身材凹凸有致,丰雍的胸部撑起了前襟,裁剪合身的护士服下,纤细的腰肢到臀部的曲线都能透过衣服清晰可见。
面相稚嫩一点,眼角点着一个美人痣的护士端着药水,走在后面。
“黄泉冥先生,到换药的时间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面相稚嫩的护士口中发出。
没理会,继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脑中一片混沌,护士的声音自动被过滤。
闭上双眼,一片模糊的黑暗,在哪个末日世界的一切都在脑中回荡。
梦?
一切都是虚假,虚无的手,将自己拖回了现实。
而从新等待自己的将是,梦幻泡影下血腥角斗场。
“旬伊姐?你看…”
护士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主心骨,撇起的嘴唇显得委屈巴巴。
这人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一脸阴沉的样子,好可怕。
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样的问题病人,有不是在精神病院工作。
真是晦气。
旬伊走到病床前,尊下身子,波光潋滟的丹凤眼柔和的与黄泉冥阴沉的双眼对视。
“黄泉冥先生有幸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近距离的声音让黄泉冥有些反应,躲在黑色眼眶中的瞳孔,缓缓移向挡住视线的脸。
“身体好一些了吗?伤口还会痒吗?”
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口,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响起。
“滚…”
旬伊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烦恼只会伤身,需要的听众的话,如果你不建议,我一定守口如瓶。”
黄泉冥冷冰冰的说道,“快点。”
胡搅蛮缠只会显得自己很幼稚,虽然在她们面前已经显得很幼稚就是了,但自己已经被她们拉回了现实。
那么自己就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旬伊笑着点着头,“好的,黄泉冥先生。”
她走到护士面前,接过药品,头凑到护士的耳边,轻声说道,“这里交给我了,你去忙其他的吧。”
“但是…”
对手旬伊不可否认的眼神,护士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病床上。
黄泉冥坐在床边,消瘦的身体上缠了一圈纱布。
他的后背方向,旬伊跪坐在床上,膝盖压着棉被,脱下白色小皮鞋,露出被白丝包裹的圆润雪趾。
纤细的手指牵扯着纱布一圈圈取下,动作弧度过大的原因,旬伊丰满的胸部会不时触碰到黄泉冥的后背上。
软绵绵且丝滑的布料,不时摩擦过后背,留下一丝骚痒。
鼻翼中呼出的香气,也不时打在后背,但黄泉冥完全没有反应,就如失去灵魂的僵尸。
完全取下纱布后,露出一块被纱布缠绕后留下的一块长条形印记。
蝴蝶骨下留下了一块结茧的伤疤。
“伤口已经结疤了,看来马上就会痊愈,过几天可能会有些骚痒,黄泉冥先生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只要不去挠伤口就行。”
旬伊一边用酒精从新处理着伤口,一边用轻柔的声音叮嘱着,就像叮嘱孩子上学路上注意车辆的妈妈角色一样,温柔贤惠。
旬伊:“不过身体快好了,但也不能忽视心灵。”
旬伊:“有心事吗?不建议的话,我会守口如瓶的。”
微微抬头,犹豫了半晌。
“医生…你相信穿越吗?”
“穿越?你也看网络小说,这种东西还是少看毕竟好,我觉得范塞丽的冬天里的暖炉就不错,应该很适合你这个大英雄。”
“.…..”
“你就和她笔下的上方一样,外表平凡,却有一颗勇敢火热的心。”
“哈…”线条明朗的嘴唇呼出一口白气,黄泉冥有些自嘲道,“你怕是要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社畜。”
包裹上散布,剪掉胶布,细心的检查过包扎后。
旬伊说道,“才不是,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呵,真会开玩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大美女和你共处一室,你就这样赶我走,不想在让我待待吗?”
“滚。”
毫不客气的一个字。
旬伊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无比庆幸。
“好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按床边的警铃。”
收拾好床上的药品,放在盘子里。
端起走了两步后,旬伊回头说道,“我会再来的。”
接着她迈着小步走了出去。
门外。
小护士还留守在门边,见旬伊出来后。
她疾步跟了过去,“旬伊姐,你为什么对那个阴沉男那么关心啊,有不帅,有没钱,看着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你看上她哪一点了啊,一直追你的主任不是挺好的。”
“要你管。”
旬伊傲娇的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盘子,直接塞给到小护士手里。
“喂,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
追上了的护士一脸不争气的模样说道。
“有些过去的原因吧。”
十几日后,临近春节。
医院大门处。
黄泉冥和旬伊挥手离开,这一离开,两人可能再也不会产生交集。
走过曾经的街道。
人行道上的景观树,叶子早已经脱离,只留下了干巴巴的树枝。
此时的城市,店铺紧闭大门,街上显得异常荒凉。
来到自己租的公寓门前。
打开手机,除了推送的诈骗和催促话费的短信,没有一条来自家人。
麻了。
回望阳台外,几只渡鸦从电线上飞起,翱翔与天际。
掏出钥匙,打开冰冷的铁门。
房间的陈列一切都没有变。
水槽里面没洗刷,已经发霉的碗筷,贴在墙壁上的动漫海报,被子凌乱的裹成一团。
身后的铁门慢慢关闭,压缩了光芒。
倒在床上。
脑海中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只记得那一抹悠然的蓝色,那是梦的颜色。
记忆的碎片,一直在重组变化。
泪光侵湿了枕头。
记忆和现实,隔着身体。
窗外雪花逐渐飘落。
黑夜一点点侵蚀心灵。
“清衣…对不起…”
除夕,电视里面放着春节联播。
一个人坐在床边,不断变化的彩光映在颓废的脸上。
扣扣!
晚上九点,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黄泉冥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会是谁?
做调查的吗?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起身向门口走去。
敲门声结束了。
他手放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面。
没听见声音后,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门再次被敲响了。
犹豫了一下。
黄泉冥压下把手,打开了铁门。
门外过道,昏黄的灯光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湛蓝的长发少女,她抱着一件包装好的礼物盒。
穿着淡粉色的小棉袄,搭配着白色但黄色线条的短裙,修长的长腿被加绒裤袜紧紧包裹着,显得既可爱又带着冬雪一般的雪白纯洁。
抱着礼物的双手因为紧张,不自觉的加紧,让正在发育的特征更加明显。
无处安放的小脚点着地板,让裙摆微微晃动。
“我是转校过来搬来隔壁暂住的彩月清衣。”
说完,她很有礼貌的抱着礼物,微微弯腰半鞠躬。
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有无震惊而瞪大的双眼。
“那个,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嫣然一笑,将礼物递了过去。
但对面的男人却久久没了接过去。
这时她才注意男人眼中不正常的眼神,她心底一虚。
就像小兔子受惊一样,她身体一抖,小声道:“你,你不喜欢吗?”
身体突然被禁锢在男人怀中。
鼻子能闻到他身上很重的药水味。
女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是医生吗?
平时自己被男人碰一下就会尖叫的自己,这次却没有太大反应,为什么?
“清衣是你吗?你来找我了,是吧。”
果然还是很讨厌,你抱得太紧了,臭流氓。
“救命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