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真的是……”动了动脑子没找到什么适合的词汇，我索性放弃了思考，倚在墙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地头蛇。
“没听过大人说吗，打架前要探清楚别人的实力。”我蹲下来抓住带我来的那个青年嘲讽道：“不然就像今天这样你们五个被我一个人包围喽！”
“有本事，找我们老大打去！”小混混倒是也硬气，即使鼻青脸肿也是相当不服，甚至他朝地上啐了一口。
“不去！”我一口回绝道。
“哼，我就知道你没这胆量！”他反手讥讽道。
“太麻烦了，我干嘛要去找你们老大打架啊！”随手将手里的混混放下，我直起腰活动了下肩膀，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有本事叫他来啊！”
“有本事你就在这别跑！”小混混从地上站起来，咬着牙指着我。
“不要，我还要去魔法师协会，凭什么要等你们？”
“你……”小混混有些气的说不出来话，就在原地拿手指着我，忽然他眼珠一转，把手收了回来摆出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
“是我小看你了。”小混混搓着手，一副谄媚样。
“我这就带你去魔法师协会。”
“你别坑我。”看着他卖力表演的样子，我有股想戏耍他的感觉。
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嘴角不知不觉间扬了起来。
“咳，就这样吧，我姑且再信任你一次。”我假装咳嗽了一声。
“来，这边请。”小混混说着带着我走出了这条阴暗的小过道。
外面的光线明显要亮堂许多，大小酒馆，买家卖家都开着门，石砖路上一趟趟马车奔驰而过，有运人的，也有运货的，有的忙不过来干脆连人带货一起运的。
店铺门帘也有多种，卖水果的一筐一筐往外拿，卖肉的正剁着肉，大砍刀狠狠朝案板剁去发出乓乓的响声，卖衣服的正往外挂着自己的服饰，大声朝着客人们讲述着衣物的品质。
来往行人，绫罗绸缎，带花的，带奇珍异兽的，带珍珠翡翠装饰的，应有尽有，仿佛进了珍宝店一样，琳琅满目。
真是好不热闹。
“大人，这边请。”小混混搓着手走过来。
“这风景倒是挺光鲜啊，这么热闹。”我随口称赞了一句。
小混混明显有几分苦笑的说道：“说的是。”
在小混混的带领下左转右转，穿街过巷。随着步伐的深入，景色也越来越混乱，高低店铺全被矮平的小破屋代替，地面坑坑洼洼，完全没有维修的痕迹。
打架斗殴的事情开始发生，叫骂的、起哄的、下注的全都乌央乌央的凑到这些打架的人身边看着他们的笑话。
这些人衣着破旧，有的白衣根本看不出是原来的颜色，已经是土灰土灰的。袖筒、裤腿上有着补丁。有人甚至不穿上衣光着膀子，身上纹着各种妖魔鬼怪：长牙的狼人，不成人形的恶魔，有个人干脆在后背上纹了个血盆巨口。
某种意义上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魔法师协会出现在这里？”我装作不懂得问道。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小混混也讪讪的笑着：“那个，这些人都是魔法师的学徒，平时帮个魔法师打下手，所以身着都很破旧，你知道的，魔法师都很抠门的。”
“那他们纹身干什么？”
“这个……学徒跑腿的时候难免会遇上坏人，所以纹个纹身来吓唬那些歹人。”小混混想了想，赶紧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这条街上的人都是废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提高了音量，好让周围的人听见。
“嗯？”那些彪形大汉听到我的嘲讽后转头看向这边，发现对面只有两个人后，便围了过来。
“小子，你说什么？”一个花臂大汉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干嘛？”我一瞪眼，一股谁也不服的劲头。
“很狂嘛……”花臂大汉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
“这是我身后这个小哥说的。”我手向身后一指，指向了那个小混混。
“他还说，他要打十个！”我看了看这花臂大汉锃明瓦亮的光头，结实的肌肉，顺带着补了一句。
“什么？这……这几位大爷这话不是我说的啊！”小混混环顾四周，四肢僵硬的动弹不得，就像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好你小子！今天爷爷我非得教训你不可！”大汉说着就像一辆人肉战车是的冲着我和小混混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借着花臂大汉冲过来的方向，随身一转就跟斗牛一样躲过大汉的冲击，而小混混也是像个兔子撒腿就跑。
砰！
花臂大汉冲的太快，一下子扎到人堆里了，瞬时直接一个保龄球满贯，将旁边的人装的东倒西歪。
“你竟敢打爷爷我！”被撞到的大汉撸起了袖子跟花臂大汉扭打在一起。
“有病吧！打我干嘛呀！”“小子你有种别跑！”“今天我非要教你们看看我的厉害！”越来越多的人被波及，那些人自然都不是吃素的，纷纷加入了战局。
咒骂的，比划拳脚的，动刀子的，撒石灰粉的混在一块，红刀子，白刀子相互交错，地上的尘土被带了起来，这里很快就爆土狼烟，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低头躲过一击插眼，左扭躲过一拳，右跳闪过一刀，蹲身猫着腰，摸索着地面。
“找到了。”一手半遮住眼睛，一手摸到一件衣物，拽了拽，分量相当沉，明显是穿在别人身上。
我一手拎着衣物，一边打掉来自前后左右的攻击，将这小混混拖出了人群。
一拖出人群，我将小混混夹在腋下，迈开腿跑了起来，速速远离这是非之地。
“嘿！醒醒！”逃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小角落，我将小混混放下。他双眼已经翻白，明显是晕了过去。伤到是没多少，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法要了。
啪啪！
双手拍了拍他的面颊。小混混突然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
“大爷……大爷们我错了！”小混混闭着眼睛，突然跳起捂着脑袋喊出这句话。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这孩子都破音了。
“你想把他们引来啊！”见到他继续嘶喊的动作，我赶紧伸手将他的嘴捂住。
“不怕死你就继续喊！我这次不会救你了。”我低声威胁道。
“啊啊啊。”小混混这才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呆傻的点了点头。
“你这下看得起这些魔法师学徒了吧？”我强忍着笑意问道。
“我明白了，这些都是大爷，都是大爷！”不知是还没完全转醒过来，还是要继续演戏，他双目无神的张着嘴，不断地点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