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医师送客后,我暂时也想不到能去的地方,就暂时蹲坐在诊所的门口处发呆,瓦伦则是一脸茫然的站在我身后,就像敬业的贴身保镖一样。
“怎么还不天黑啊?”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皮,困倦的低下了头,隐隐的疲惫感却让我脑袋感觉要爆炸一样。
诊所本来位置偏僻,这个时候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宽阔的街道和温热潮湿的环境加剧了我的睡意。
“大帅,这里是地下。”瓦伦眨眨眼很是关心的看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去去去,我没病。”我不大乐意的拍掉瓦伦的胳膊。
“大帅这里可没有昼夜一说,白天晚上都是一个模样,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太阳了,都快忘了长什么模样了。”瓦伦倚着门框抬起头仰望,无比怀念的看着头顶上黑黢黢的天顶,仿佛能直接看到地面一样。
他此时的状态大概就跟笼中鸟一样吧。
“咳。”瓦伦突然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为我介绍起这里的生活状态:“大家都是困了就睡,醒来就干活,四壁上的灯据说有个供电系统,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是灭不了的。”
“要想判断时间唯一的方法是听警报声,警报声一响就是第二天中午了。”
瓦伦的话从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实在是太疲倦了,就想干脆睡在台阶上。可心里的焦躁让我迟迟不愿休息。
也不知道莉娅那个丫头现在到哪了?估计已经离开这里了吧。我揉了揉脑门,又后悔的搓了搓脸,这一堆的破事就想海草一样缠着我的身体。
深深吸了一口起,焦虑的热浪顺着喉咙慢慢吐出,我转换转换心情朝着瓦伦问道:“诶?瓦伦,你当初是怎么来到这的?”
打量了大量身旁的也有些疲倦的伙计,我拍了拍屁股旁边的台阶:“来,坐。”
“我也是被骗进来的。”瓦伦也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扶着脑袋很是回忆:“我当时只想有出息一些,给家里争口气,所以来到外面打工,听说这里钱多就来了。”
“在这里当了五年多的兵了,勉强能活着,但我更想到地面上去,再见一眼爸妈,哪怕一眼也好,死了都愿意。”瓦伦学着我的样子搓了搓脸,疲惫的看着正前方的地面。
“说起来,咱们可能同乡啊!你从哪来的?”话匣子就像摁到了弹簧机关一下子打开了,瓦伦突然转过头来,满脸的兴奋。
“我?”我挠着头想了想:“我居住在西南边的村子,离这里不远。”
瓦伦一听到我是西南边来的,他抬起身子,支着脑袋的手放在腿上,紧紧抓着裤腿掩饰着自己神情有些激动:“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瓦伦·杰斯的一个大叔?”
“不认识。”我翻了翻白眼,记忆力并没有这一个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在那个村子呆了五年,有些人可能不认识。”
“五年……”瓦伦面色有些灰暗,低下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五年的字眼,浑身无力的靠在诊所的门框上。
“你还好吧?”手在瓦伦面前晃了晃,他依旧没有反应,我只得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醒醒!你没事吧?”
当瓦伦再次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神采。“那你认不认识……”他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指机械似得指着我,声音干瘪而无力。
嗖!
感觉到有东西飞过,我一把推开了瓦伦向后闪去,一支箭从我们中间划过直接定在了门上。
我斜了一眼箭,又看了眼瓦伦弱弱的说道::“这不用我们赔吧?”
嗖!另一只箭羽就像就像雄鹰一样从高处俯冲而下,奔着我的脑袋飞了过来。
我想都没想直接一个乌龟缩头,金属光泽的箭头擦着我的头发一闪而过,直挺挺的撞在身后的门板上,木质的门板被他直接射穿,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那支箭比之前的要粗上一大截,上面浸着绿油油的液体,整个箭头都是绿色,明显是精心准备过的,即使没把我丁死在门上,只要沾到肌肤就能毒死我。
这是冲我来的,不过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对一般的毒免疫。
啧,我一翻身直接跳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土,紧贴着背后空荡荡的大门口寻找飞箭的来向。瓦伦此时如梦苏醒也急急忙忙站了起来。
“大帅,怎么回事?”瓦伦还是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呆呆的望着我。
“还怎么回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就像在战场上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还问人家:你为什么要杀我?
“诊所门前不许闹事不是潜规则吗?”瓦伦摸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丁点的防范措施。他仿佛正在指着头跟人说:来,往这打!
我紧紧盯着正前方一个黑洞洞的小巷,若果不过去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的,如果我要是杀手我最有可能藏在这,第一支箭也是这个方向来的。
第二支箭……眼珠不断地转动,寻找着下次可能袭击的方位,脑海里也不断回想着那两支箭的方向。
嗖!嗖!嗖!
“趴下!”听到风声我没有一丝的犹豫,抱着瓦伦的脑袋使劲摁在了地上,两人就像叠罗汉一样趴在一起。
怎么是从三个方向射过来的!我侧头看去,也就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该死!他们到底在哪?我睁大了眼扫遍了周围的每个角落,却看不见任何人影,周身炼金药水和地底的闷热环境让我无法感知敌人的气息。
麻烦了,现在的我就是个瞎子。
总之不能待在原地,危机意识告诉我下一波袭击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向两旁甩了甩头,确认四周无人,拎起瓦伦迈开腿就跑。
我揪着瓦伦的衣领朝着一脸懵逼状态的他大吼道:“跑起来!不要停下!”瓦伦似乎也如梦惊醒,猛地抬起头就像不安分的土拨鼠看了看四周。
一手搧在瓦伦的肩膀:“愣什么呢!赶紧跑!”我嘴里说着,睁圆了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嗖嗖嗖!一串密集的短箭射到我们面前。
我们急忙倒退,停下了脚步。
此时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两侧的小巷子里冒了出来,将我们围成一圈。
我扫了一眼他们,黑色头巾将脑袋裹得严严实实,一水齐的黑衣里面似乎衬着轻质的铠甲,腰里都佩戴着一样长短的宝剑,手里拿着上好弦劲弩。
箭头被毒药浸透,在灯光的衬托下映射着绿油油的寒光,仿佛是地狱里的幽冥之火让人不寒而栗。
弩弦紧绷,那弩线甚至能用锋利来形容,它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我们勒的皮开肉绽,只要扣下扳机,它们就会直接射穿我们的身体,把我们打成筛子!
看来我中大奖了啊,我舔了舔嘴唇,偷瞄了下四周的情况,此时一个头领一样的人从蒙面中走出,他冰冷的恨意直接照射在我身上,没有丝毫的掩盖。
他是谁?
我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