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宗元圣至明成武献文睿智章仁神聪懿道大孝皇帝大中十三年,繁华的京城之中坐落着一座大楼,灯红酒绿,绮丽无比。但凡经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纷纷驻足观望。此乃京城第一青楼——寻花问柳,楼中的女子个个活色生香,倾国倾城。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四位歌妓,分别是花魁歌妓,音花歌妓,木槿歌妓,魑魅歌妓。
花魁歌妓,百花之首,喜欢带着淡淡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虽不是样样精通,却也拿得上台面。
音花歌妓,精通歌词,当属楼内怡歌怡舞的第一,便是花魁也要自愧不如。出身凄凉,柳眉微鬓,眉宇间总是挂着淡然的伤神,我见尤怜。
木槿歌妓,为人阳刚正直,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与花魁歌妓是至交好友,两人以姐妹相称。萧凝菱颜醉是夏,面容娇好,鹤立鸡群。
魑魅歌妓,冷傲淡泊,气质宛如冰天雪地间的一片寒梅,独自盛开。怡诗,所作与举人并无二致,可惜生的一副女子身,成不了书生秀才。
却说一日戌时,花魁与木槿相依窗前。老鸨推门而入,唤道:“有两位客人指明花魁为他们弹奏,半个时辰后便来。”
“是。”星雨应道。
“真是不解风情,今天好歹是个特殊的日子,要不妹妹你就别去了吧。”
木槿愤愤不平。
“无碍,既然是客人指名,我也不好推脱。”
“不是说作了花魁便可以挑客嘛。”
“只是说着好听罢了,只要客人能拿得出的钱财依旧身不由己。”
星雨浅浅一笑,不以为然。嘴角荡起一段温婉的幅度,忽如一夜春风,吹开千紫万红。便是木槿也不禁着迷,微微收敛心中的不满,展开双臂,搂住眼前的佳人。
“妹妹你可真好,可惜我只是女子,空有一身凛然正气,也只能屈居在此作歌妓。我若生得一副男儿身,定每日来找你寻欢作乐。”
“若是姐姐前来,我也定会奉陪。”
星雨依偎在木槿怀中,悄声念道。
“此话当真?”
“不假。”
“妹妹你可真好。”
良久,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木槿俯身告别,随后匆匆离去。出了青楼,真好碰见几位纨绔子弟。
“诶,木槿姐这是要去哪啊?”
木槿直爽的性格与其他歌妓截然不同,这种直率却正好对了几位纨绔子弟的脾性,几人整日称兄道弟。
“说了几遍叫木槿哥,罢了,正好找你们,借我套男人的衣服穿穿。”
“这是要作甚?”
“莫非木槿姐想扮作男人同我们一起进这楼里游玩一番?以木槿姐这姿色要是进了青楼,岂不是便宜了那帮青楼女子?”
话毕,几人哈哈大笑。
“休管,拿来便是!”
“是是。”
“木槿姐稍等。”
几位纨绔子弟笑着便离开了。
且说半个时辰已过,花魁歌妓双手怀着古琴,缓缓前行。正好碰见魑魅歌妓,点头示意道。
“魑魅姐姐……”
“星雨是要去哪?”
“有两位客人指名我,便过来了。”
“那你去吧。”
“是。”
“小心点……”
魑魅贴在星雨耳旁,悄然说道。
“没事,我是歌妓。”
“男儿本色矫饰冀流芳,未将妇德女戒正眼望。”(出自《本色》)
魑魅转身离开,口中悠悠念着。
房内两位男子正屈膝对坐,吟诗作对。
“两位客官,久等了。”
花魁微微示意,便走向台前。
“这位是?”
一位男子上下打量着花魁,随即向同僚询问。
“这位是这楼中堪称百花之首的花魁歌妓,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给你请到,为我俩演奏助兴的。”
“如此盛情,兄弟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小意思,也请兄弟你日后多多关照我一番啊。”
“好,来,干。”
两人碰杯痛饮,几盏酒下肚。男子又将目光移向一边的花魁。先听其声,只听台上琴声悠悠,时如一股淌于山峦间的清泉,清澈悠扬,时如一阵抚过林子的春风,轻柔绮丽,时如天寒地冻间的白雪,洋洋洒洒。再见其人,柳眉云鬓,双目视琴,沉浸其中。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明眸皓齿,娇艳无比。腮边两缕乱发微微飘扬,尽显风情。一双纤纤玉手,灵活无比。细嫩的皮肤在暗淡的灯火,染着诱人的红晕。一头秀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鬓,在灯下耀着的光芒。后人赞曰:
天生妩媚俏模样,偏屈妓馆压群芳。
若非本命好皮囊,如今何需冠娼房。
正痴迷间,酒意上头,男子问道。
“恕在下无礼,敢问小姐芳龄?”
“十六……”
“正值碧玉年华,尚未破瓜吧?”
“大人见笑了,我空有花魁的名号,却是个歌妓,尚未破身。”
星雨恭敬地答道。
“虽只是个歌妓却比那些娼妓要活色生香,当属极品,我看这花魁的称号小姐是当之无愧。”
一边的同僚也应声道。
“嗯……”
男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随后两人再次举杯痛饮,吟诗作对。酒过三巡,面红耳赤,昏昏欲倒。随着醉酒,两人争执不断。
“要我说……当今是什么年代了?来青楼欣赏乐曲……吟咏诗词?这都是我太……爷爷那辈的文……人雅士做的事!”(科普:由于古代的女支女具有很高的艺术和文学水平,妓院也成为文人雅士社交和欣赏表演、吟咏诗词的场所,部分女性成为客人的心灵伴侣,因此在古代很多光顾的男性并不是为了……)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青楼只喝……不嫖?装甚伪君子!?爷今天就是来嫖的!”
“这些事别在这说,让花魁看我们笑话!”
“她敢?区区一个娼妓……即便是歌妓也是出来卖的!还尚未破身,谁知道她私底下是不是个……呃”
话未说完,一股酒劲上来,男子顿了顿。
“嘘,轻声点!小姐别当真,我这友人啊,醉了就说胡话。”
“无碍……”
星雨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
“你个贱妇……给脸不要脸!今天爷替天行道,拿你练练手!”
男子正要起身便被同僚拦下。
“住手!小姐别介意,兄弟先停下,别发酒疯了!”
“放开,我嫖关你这伪君子何事!你且在此看我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
“那也不能对花魁起心思啊……这楼中妓女众多,何必单对她动手?这发了酒疯就满嘴胡言乱语,这寻欢与空手套白狼有何干系?”
同僚天生胆小怕事,虽说只是一歌妓,但好歹是花魁,毛手毛脚怕是要惹出事端。
“休管!爷新官上任,有的是银两!还怕买不下一个花魁?”
男子耍着酒疯,借着酒劲,一把甩开拦在身前的同僚,径直向花魁走去。
“这位客官,还请不要胡闹……”
话音未落,男子便将其扑倒在地。双手紧压着身下的美人,男子迷迷糊糊,一身酒气,只感觉眼前这佳丽身轻体柔,一阵幽芳涌入鼻尖,宛若清风拂过,心中一片舒畅,醉意未减,反而平添了几分。
“客官还请住手……”
男子不听,一手腾出便要撕扯星雨的衣裳,星雨急忙推搡,奈何气力不足。便把目光投向一旁男子的同僚,谁知同僚双目斜视,置若罔闻。
“不要……”
星雨双目紧闭,一丝绝望的神色呈现在那纤纤柳眉之上。身上衣物也如金蝉脱壳般层层褪去。
未等男子行苟且之事,几人破门而入,吓得一边的同僚一颤,惊慌失措。正是魑魅歌妓与两个龟奴(古代对在女支院打杂的男人的称呼)两位龟奴连忙上前,将醉酒的男子拿下。
魑魅上前扶起星雨,紧搂怀中。星雨倒在魑魅怀中,悄声哭泣。
“此乃花魁,百花之首,岂是你们所能亵玩?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魑魅眼中寒光一闪,瞪得两人战战兢兢,男子更是被瞪得醉意全无。
“小姐,刚刚在下是无意的……只是醉了酒……不由自主……”
“住口,有色心没色胆的,被抓了个现行也不承认,赶出去。”
“不好吧,好歹是客人。”
“无妨,赶出去便是,我自会向老鸨解释。”
“是……”
龟奴带着两位男子出去。
“星雨,没事吧?”
“多亏魑魅姐姐来得早……”
星雨抖抖瑟瑟,几滴泪落在魑魅衣袖间。
“是我来晚了,刚刚去寻两个龟奴耽搁了时间。”
魑魅撇开目光,虚虚说着。
“如果不是魑魅姐姐……我都不知怎样才好……”
星雨只觉得一阵后怕,挤入魑魅怀中,暗暗抽泣。
“鸿儒白丁正襟议伦常,酒阑横卧妍姝温柔乡。”(所有的男人在谈论纲常伦理时都会一本正经,酒后便会卧倒在美人的怀中。出自《本色》)
魑魅轻抚着星雨的后背,随口念着,心中却满是惊艳。
想不到一名女子的身躯也让我觉得香艳无比,竟让我也有几丝难以自控……
星雨仅剩几条衣料贴着皓白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漆黑的长发由于刚刚的缠斗散落一团,披散两肩。明眸中溢满泪珠,带着丝丝缕缕的伤神,惹人怜爱,娇媚无比,不可逼视。铜镜反射的光芒映照其上,更显的肤色晶莹,柔美似玉,话声轻柔婉转,实是个出色的美人。就连魑魅也不免开始明白刚才的嫖客的所作所为,口中随口而念的诗词也顿时没了半段。
房内无语,只有忽忽悠悠的轻声抽泣回荡房中。良久,才徐徐而止。
星雨连忙拾起散落的衣物,裹紧自己的身躯。
“没事了,姐姐在……”
“今天多谢魑魅姐姐了……不知要如何感谢是好……”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说到感谢,我正好有一事相求。”
说着,便靠在星雨身边耳语一番。星雨面露羞色,娇声说。
“如果姐姐想要,只管做便是了……”
魑魅窃窃一笑,双手环着星雨,下颚轻倚着她的香肩,温和的喘息有节律地扑打在那细白的脖颈上,丝丝痒意传来。
正当星雨竭力抵抗着这瘙痒时,魑魅的双手猛然向星雨袭去。
“呀……姐姐你不是说只是玩一下吗?”
星雨一惊,但来不及阻挡。魑魅的动作却停住了,她手心所抚摸之处,并没有少女所独有的空荡,而是……
“男人……”
未知其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