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杭清穹看了龙玉儿一眼，龙玉儿依旧是委屈巴巴的表情，“说清楚。我现在还不能信任你。”
“她的那双金瞳，生来便是不详！她本不是太古一族的族人，她是被太古一族在小时候便捡回族内抚养的。”莫玄荒顿了顿，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但是显然有人盯上了她，所以才将太古一族灭族，只为了找她。”
“我不相信你的理由。你根本没有说清楚她到底是谁，你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她，更没有说清楚是谁灭了太古一族。你说的这番话就是屁话。”杭清穹毫不客气地将莫玄荒怼了回去。
莫玄荒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听杭公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愿意做这笔交易了？二十枚九转金丹，都不及这个女人在杭公子心中的地位么？”
“我不需要九转金丹。如果你换个什么天材地宝，足够让我心动的话，我倒是还能考虑一下。”杭清穹撇嘴道。
“杭公子大可以拿这二十枚九转金丹，想换什么便换什么！”莫玄荒还试图劝说道。
“那太麻烦了。”杭清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开价，开不到价格就滚蛋。”
“……”莫玄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了身，“那就请正气宗自己担待了！”
杭清穹嗤了一声。虽然现在正气宗因为囚灵崖的事情元气大伤，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威胁一句的。如果谁都来威胁一句，正气宗还要怕的话，那正气宗原地解散了去算了。
然而这时候杭清穹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于云颜，在于云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杭清穹就将她一把拽到了一丈开外。
“啊……怎么了？”于云颜还没反应过来，转过头只看到杭清穹皱着眉看向了龙玉儿。
龙玉儿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莫玄荒，眼神冰冷：“站住。”
“……”于云颜想说什么，却被杭清穹一把捂住了嘴。
莫玄荒的脚步也顿住了。他转过头看了龙玉儿一眼，咧嘴一笑：“怎么，终于装不住了么？”
龙玉儿的眼神变得凌冽，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盛气凌人。她身上的气势高涨起来，杭清穹突然扑上去握住了龙玉儿的手腕。
“放开！”龙玉儿转头瞪了杭清穹一眼，想要挣开杭清穹的手，然而挣了一下，却是发现没能挣开。
“这也是你？”杭清穹认真地看着龙玉儿的眼睛，“这是正气阁，不容你胡闹。你想要杀他，就在正气阁外面杀他。”
“……”龙玉儿看着杭清穹咬牙切齿，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敛去了身上气息，转身背对着杭清穹。
于云颜不敢贸然靠前去，只好蹲在角落里。
而莫玄荒则是眼睛一亮：“杭公子！你看她就是……”
然而还不等莫玄荒说完，杭清穹就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我让你说话了吗？要走就走，这是正气宗自己宗内的事情，不用你们外人插手。”
这番话是毫不给莫玄荒留面子。莫玄荒脸色变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往正气阁门口走去。
莫玄荒走出了正气阁，门在他走出去之后就自动关上了。
等门关上，杭清穹就转头看向了龙玉儿，咧嘴一笑：“要装到什么时候？”
龙玉儿的眉头蹙起，沉默了一会儿，彻底散去了身上的气息：“你怎么知道的？”
“你散发出来的是太古印的气息！我被太古印压过，我会没有感觉？”杭清穹打量了龙玉儿一眼，“但你自己却是没有什么修为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你吃了太古印之后……获得了太古印的能力？”
龙玉儿没有回答。
不过杭清穹没有追问，而是就这么和龙玉儿对视。龙玉儿的眼神渐渐地变了，从坚硬变得柔软，从凌厉变得温和。
最后她又恢复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后眼泪汪汪地看着杭清穹。
杭清穹依旧没有说话，继续和龙玉儿对视。直到龙玉儿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怎么了？”杭清穹轻声问道，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
“疼。”龙玉儿皱了皱鼻子，抬起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疼。”
“……”杭清穹转头看了于云颜一眼，于云颜立刻站起身到龙玉儿身边。
“来，让姐姐看看。”于云颜拉着龙玉儿背对着杭清穹，而后于云颜轻轻地将龙玉儿的领口扯开。
然后于云颜就愣了一下：“清穹……你，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杭清穹没有多想，就绕过了于云颜来到了两女的正面。于云颜只是将龙玉儿的衣领拉开了一半，露出了大片胸口雪白的肌肤。不过小姑娘也还没有羞耻心，因此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就在龙玉儿心口的位置，上面一个印子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个印子构成了一个繁复的古字，不知怎的，杭清穹认出了这个字来。
“虚灭”。
虽然是一个字，但是表达出来，就成了两个字。这个字仿佛自太古便存在了，杭清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字，可在杭清穹见到这个字的瞬间，杭清穹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个字就像是天生就刻在了杭清穹的脑海里。
“这是什么？”于云颜轻声问道。
龙玉儿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其中也有部分滴落在了那个字上。眼泪无声无息地在那个字上消失了，像是被凭空蒸发了，可连烟雾都没有出现。
杭清穹伸出了手，直接摁在了龙玉儿胸口的那个印子上。杭清穹此刻的手很小，刚好把这个字覆盖住。于云颜一愣，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龙玉儿胸口上的那个字光芒就黯淡了下去，而后消失不见。
“咦？”于云颜一惊。
杭清穹收回了手，默默地看着龙玉儿的胸口。最后他出了口气，抬头看向龙玉儿的眼睛：“没事了吧？”
“嗯。”龙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杭清穹的眼神开始闪烁光芒。
杭清穹咧嘴笑了笑，而后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