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好久不见呢，还是其他？”
对峙的两人站在教皇塔的塔顶，教皇塔下是秦文叫来的核心成员，如此二人，相互相视。
正午的太阳总是照着人格外的难受，即便是快要到十一月份的春希，太阳也没有丝毫退去，空气中的仿佛只有太阳灼烧过的毒辣，正正照在其下的人格外是承受不了。
“嗯？江夕？你怎么来主城了，你那边境逃窜的鬼你都解决掉了？”匆匆坐着车赶忙从边境回来的宋江夕，此刻出现在了秦文和林苼一同办公的房间内，身上已经湿透的上衣还哆哆留着汗水，脸上的疲惫搭配着气喘吁吁的匆忙，赶集的诉说自己的急切。
“有坏事，我那边有个鬼往这边混进来了，我刚在城门口看到了那鬼的字迹，教皇塔上空那云，我有点担心，便跑过来了。”
“你先坐下，喝点水，别急，城门口离这开车都要半小时，你这跑回来，不累才怪啊”走上前的秦文扶着宋江夕一点点的在沙发上坐下，在一旁桌子上倒上一杯白水，宋江夕接过，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咕噜，欸~满足了，我这不是急嘛，那鬼是从我那逃出来的，我肯定要来看看，我怕我打提示还是不保险，所以特地回来了。”
“那倒是辛苦宋江夕总管理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前两天已经知道了，对方写的鬼门字，你们抓不住也是正常，毕竟当初都是靠众人围堵才成功不让其逃脱。”林苼摆了摆手，望着拿着空纸杯的宋江夕微微一笑。
“那那鬼抓住了吗？”
“没呢，春希这么大，如果贸然到处找，容易引起恐慌，而且今晚就是最后的时刻了，我们就算不去找，他也会自己来的。”
紧紧握住纸杯的宋江夕此刻是松开了手，一颗忐忑的
心终于是悬了下来。
“你先让秦文带你去休息吧，我已经做好一切后事准备了。”
秦文听后，右手摆出‘请’的姿势，宋江夕也不多话，跟着秦文朝办公室外走去。
两人走后，室内的林苼一头倒在椅子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在教皇塔，即便是天花板，也是定制，天花板上的图案也是带着同教皇塔前的图案一般，青色巨塔，若隐若现。林苼望了望自己右手，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放在另一边的手此刻却是越来越透明……
回到学校的林芷在校内随意的走着，从林苼辞职后，他所在的那栋办公室大楼就永远的锁上，本想上楼在林苼的办公室坐一坐，如今也是无可奈何，今日整个春希都休息，晚上还有难得一见的烟花与圆月，街上就全是贩卖荧光和饰品的小贩，而校园内，除去无法回家的学生，天梦园里的人也是少的可怜。，
想到如此的林芷已是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再一次，走回到一处办公楼停下，这是学校给学生休闲的一层小楼房，平时会有学生在这跳舞，学生间的会议也是在这，想着打发时间的林芷也是上了二楼，中间的走廊分隔两边的教室，走廊尽头是一间空旷的大房间，走入房间，此刻也是空无一人。
“呦，我可爱的学妹林芷怎么跑这来了”林芷的身后传来早已熟悉不过的声音，回过头，今天的秦素身着纯白的长袖，下身厚长的长裤，若不是那一头金色长发和面容，说是男生也不为过，此刻，已是一手拿着椅子一手拿着冗长的文书。
“啊，秦素会长，我就转转，没什么，学姐你是来帮忙吗？”帮忙从秦素手上拿过文书，双手抱着跟着秦素往房间最深处走去。
“没什么，就是将报告拿到这来，来往的人太多，有时候不知道是哪些人哪些队伍，所以把东西搬来以后好做记录。”
一手放下椅子，将文书放在椅子上，双手拍了拍灰尘“走吧，这也没人”跟着秦素出去的林芷站在秦素身后，望着秦素将门关上，锁上后将钥匙放在门上的把手。
“今天都停课了，林芷你没啥打算吗？”
林芷摇了摇头，开口“我早晨醒来后就来学校了，也是心想没事，才在学校转转。”
望着低着头的林芷，秦素将手摆在林芷眼前摇了摇“那要不要来我工作的地方？”
听着秦素说话的林芷思索一番“我记得学姐是在教皇塔工作吧，我去不糊打扰吗？”
“对啊，我现在负责教皇塔一些人的维护，所以就像上次抓鬼一样，有时候也跟着去边境耍耍，平时就是在教皇塔里坐着，有人来就帮他们修一下身上的防护，盔甲啥的，没人也就坐着，所以你来也没事。”
望着踱步不前的林芷，秦素笑了笑，牵着林芷的手往校门外走去，此刻的两人说是情侣也不为过，比林芷高了大半个头的秦素，身着一身犹如男装的打扮，长发也随着风顺着背落下，从前面看，如此合理。
“有什么好怕的嘛，有我在嘛，放心，我带着你一起去，那群和我一块工作的家伙也肯定都围着你，况且，据我了解，林苼也在教皇塔忙，不想去看看他工作的样子？”
终是被打动，林芷是被秦素拉上车，伴着司机引擎发动，两人朝着与天梦园相隔两条江河的教皇塔的驶去。
将人安顿好的秦文又同林苼在办公室忙碌，说是忙碌，却也只是看着不同小辖区的人寄来的建议和情况，将符合情况的同意签字，再将不合规的放置一旁打回再寄，如此反复，说不上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看了一早上的林苼也是厌烦，一头躺在椅上，对着天花板叹气。
“如此多的信件和文书，以前你和徐梦一块帮他处理的也是这么多吗？”
秦梦坐在林苼右手旁的另一个桌子旁，不慌不忙整理好桌面，再细细看着纸上的字一点点的写着，听到林苼说话，也不抬头“以前比这还要多，那会不还是暴乱吗，到处都是资助和求救的，而且都写的真真假假，难分辨，一不小心，那签字后的资金和粮食就被吞没，相比以前，现在着实轻松的多。”
林苼将脖子扭过，望着秦文，身体依旧躺在椅子上“那你说，你看到我这样偷懒的样子，是不是和平时的我差别很大？我感觉我平时对外都挺冷漠的。”
窗外的风轻轻吹起，林苼桌上的钢笔伴着纸张掉落在地上，缓缓的滑落到秦文的脚下。
秦文笑了笑，停下手上活，捡起钢笔，笑了笑，将钢笔重新放在林苼桌上，再拿印章盖住不让其乱跑“以前徐梦也是这样，其实大家都是有偷懒的时候，徐梦他当教皇的时候到处跑，消耗的是体力，合并管理后，处理事务，消耗的是脑子，他也想你这样，躺在椅子上，无神发呆，那会他也是和你一样，问着同样的问题。”
将身子摆正，重新坐好，两手矗立“怪不得徐梦那么信任你，你帮了他不少啊，也难怪你现在的地位，一个连鬼的没有的普通人，甚至防身术都不会，却是教皇塔最顶级的高层。”
“再强大那也是人，也会累，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也正是因为我没有鬼，所以我有了格桑花后寿命比你们这些人都长，你看看我都活了多久，身体没有一丝问题。”
“以前教皇塔的人都说你是被教皇禁锢起来替他工作，就连以前的徐梦都说你被他禁锢，他想让你体会一下真正人的生活，给你安宁，你给拒绝了，是吗？”
“以前我工作的时候确实是格外讨厌，和你现在一样，每天同样的工作，还要思考到底是真是假，但每当我工作完，望着徐梦回来感谢我的奉献时，我就始终没打算辞职放弃，可能真如年轻所说，一点希望，就能给人动力继续下去。况且，我也有了妻子，有了女人，按正常时间上下班，回家能望着妻女开开心心，正常的生活都有了，又谈何说‘不自由’？”
“我记得我来这第一天，我还说你像当真正的‘人’，如今看来是多余了”
“如果说你继续在那当老师，在教皇塔困难时刻出问题时你也在玩乐，我确实是要辞职去当‘人’了，但当我想起你是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需要我的。”
“是吗？那真是谢谢了。”对话的两人，一人望着窗外浅浅一笑，另一人笑着，继续在纸张改改写写。
“看来我不是讨厌人，而是讨厌不熟悉和冷漠无情的家伙。”
“活了这么多年，谁不是呢，而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多少活着的朋友呢？”
“是啊，我认识的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也幸亏教皇塔高层是你，不然我肯定会毁掉教皇塔。”
“那既然如此，等今晚一切结束后，我请你来我家喝一杯。”
“好啊，有机会的话一定。”
“一定”
履行诺言的星星，也可能会忘记自己本身就是诺言。
——初章，将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