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压着我的脸。’他想到。
虽然压着，但是不是严丝合缝的压迫，只是给了脸颊一点压力而已。
然后他睁开眼睛...
（ ）（ ）
哈？他感到惊诧。
啊啊，也许她是我妈妈，在给我喂奶。
他找到了一个理由。
但是这种想法是错的。
他向下看，自己的后背躺在女人的腿上，自己的腿部则自然下垂。
即使无法判断自己的确切年龄，至少也应该断奶了。所以现在的姿势是什么意思？调情吗？
“嗯？醒了？”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那是没什么显著特征的音色的声音。不高昂但是有一点点活泼，不尖细但是很温柔，让人不自主的感到亲切。
“嗯？啊...”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哼唧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嗯哼~你现在一定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吧？”
“....”这次他没有回答。
“啊，啊，雄性魅魔虽然罕见但还是存在的啊...”女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总之，先站起来吧。”
说完，女人伸手扶住他的后背，把他拉了起来。
虽然精神上传来困倦，但还不至于站不住。
然后，视觉似乎才苏醒般，周围的景色清晰起来。
石板铺制的路面，只剩灰烬的火堆，兀自放空的木门，灰色石砖堆砌的房屋和上方微微泛白的夜空。似乎只是一个和平的小镇。
但是，路上纷乱的脚印，鼻尖嗅到的腥味，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都示意着，有‘什么’发生了，而且是在昨夜。
“那么，明白了？”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回头。
是自己刚刚躺着的，路边的长椅。一个年轻女子放松的坐着。橘色的头发触及肩膀，柔美的五官彷佛在等候男人的爱一般，看上去是个好女孩，也应该会是个好妻子。
但是，好女孩可不会穿成那样，她的大部分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只有私密位置用黑色的衣物遮挡，但是那些许的黑色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更显妖艳。
“......”
他想，可能说什么都很失礼，索性就沉默吧。
“哈啊~”女性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真是个小糊涂虫。”
“唔...”好像是很亲昵的举动，他不禁有些害羞。
“那么，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吧？”
“.....”他疑惑的歪了歪头。
“简而言之，”女人要拥抱般向他张开双手。“欢迎来到我的种族。”
“哈？”出口的依旧是拟声词，好像他还不习惯说话。
“所~以~说~”女人有些无奈，“不管你之前是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魅魔啦！恭喜哦~去随意交配带给人们美梦吧~”
“...你说啥？”
魅魔要想繁殖后代需要满足很麻烦的条件，而很多魅魔在其数倍于人类的一生中都没能达到那种条件。彷佛神明早就看到这种情况，安排了一个‘什么什么’之夜，这一夜，魅魔们集体袭击人类的城镇，然后，被狂气和快乐浸染的人群中，‘转化’发生的概率大大提高，人们后背生出黑色的肉翼，头上长出犄角，皮肤爬满魔纹，成为魔性魅力的集合体。
“‘什么什么’是什么啊。”他还有点疑惑。
“哎呀，我不记得了吗。”女人调皮的闭起一只眼，撒娇似的说道。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欸？那个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女人看他心情低落，以为是在意那个‘什么什么’之夜。但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都想不起来....”低头努力思考一番，他有抬起头看向女人的红瞳。“如果是人类变的，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是当然的啦。”女人理所当然的说道，“只有人类的精神彻底在快乐中崩溃，才有魔素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
“没错！杀了个人才让你出生哒。”
“怎么可以这样...”他大受打击，身体摇晃，后退两步，似乎马上就会倒下。
“哈~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女人伸出右手，摊开，“死在我的怀里，就是在死前一直活在幸福与欢愉中，对羸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人类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你说什么？！”他被激怒了，向女人迈出两步，伸出双手想要拽住她的衣领，但是她没有。结果他伸出的双手在空中不知道该干什么。
“唉。”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知怎的，被那个女人一摸，他的怒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们就是这样，”女人有些兴致匮乏的说道，“一开始都想着作为人类活下去，但是时间一长就受本能的引导去寻求快乐，最后直到第一次失手夺取他人性命后就彻底堕落，”女人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但是，就算终将失去，现在心中的这份善良也是值得称赞的。”
“.....你...”
“如果以后，以后面对我刚刚的那种言论也敢于去否定去质疑，是很帅的哦？请务必记住这种心情。”女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女人身后的肉膜打开变为翅膀，把她送入半空。
“那个！”看到女人即将离开，他慌忙出声，即使是刚刚夺走生命的人，对现在的他也是唯一的依靠了。
“嗯？”女人停止身形，从空中不解的看向他。
“但是，我到底是谁啊，而且我应该做什么啊？”
“...”女人张开口，似乎想说一句类似‘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但是...
他，直到现在为止，四肢都还有些畏畏缩缩的，看向女人的眼睛更充斥着不安，如果女人就这么离去的话，他也许会哭出来吧。
最后还是没忍心那么说，她在空中悬浮半晌，叹了口气，重新落到地面上。
“不是生育而是转化而来的魅魔，一般都是让其他人类给自己起名的，至于该做什么....去在荒野上袭击旅行者或者去不排斥魔物的城镇当娼妇吧，呃，你的话应该是男娼才对。”
“这...”前面还好，听到什么‘娼妇’‘男娼’之类的词，他脸有些发红。他很混乱，虽然没有一点的记忆，常识也只剩部分，但是基本上，思维方式还是人类的。
“是吗...”女人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牵起他的手。“跟我来。”
“啊啊啊...”
虽然是对方主动的，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一点反感都没有，反而觉得被她带到那里都无所谓。
类似的感觉之前也有，可能这就是魅魔的魔力吧。
“要去哪？”
驱逐内心的安逸感，他问道。
“嗯，想让你学习魅魔的...应该说是生存之道吧。”
“哈？”
又被牵着转入一条小巷。
“嗯...”女人皱着眉头，鼻子抽动两下，露出欣喜的表情。“有了。”
“....怎么了？”
女人看向他，“试着找到附近的人类吧。”
“就算你这么说...”他看向周围。还是那个小镇，但是荒芜人烟，唯一的动态是被风吹起的树叶，它越过堆积的杂物和同样被风吹动大开的门板，更显凄凉。
“气息，是气息啦！”女人竖起一根手指。“人活着就会有气息，不如说，有人就会有气息，呼吸，和气味，没训练过的人即使屏息也会有气息暴露。用心去感受。”
“....”他没说什么，扫视着周围。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在自己视野之外，动了。
不仅是动了，而且是在因恐惧而战栗。
“唔....”他有些出神的迈步，走进一个门已经脱落的房子。
这是一件酒吧，不过很显然短时间内不会有人会想来这里了。
桌椅散乱一地，中间的地板被清出一片空地，那里，一个男人，不，一具裸尸摆在那里。
它的身体已经僵硬，发臭也是几天的事。即使如此，它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死去恍惚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握紧了拳头。
“....”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所有的魅魔都有人性。”
“...这样的...”他的嘴松开，泄出向外的呼气，“但是这样的死状也太惨了吧？！”
“....”女人没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他才平复心情，然后女人提醒了他一下。
“还记得进来的目的吗？”
“啊，当然。”他看向旁边的一堆东西，空酒杯，椅子，流浪汉的毛毯还有衣物等等。
从他们踏进酒吧开始，因为恐惧引来恶魔的幸存者就无法自已，虽然没出什么太大的声音，但是身体的颤抖已经无法抑制了。
“.....”他无言的看向女人，彷佛在询问自己该怎么做。
女人耸耸肩，示意他随便。
于是，他轻轻都走向那堆东西。
然后，手握住了一张脏兮兮毯子的一角。
就像之前所说，那是一‘堆’杂物，但是这张毯子却没被任何东西压倒而是覆盖在上面，就是算是不能感知气息，多疑一点的搜查者也会怀疑到这里。
掀起毯子的动作和叫不肯起床的孩子一样，只不过毯子下的人要面对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不可逃避的命运。
“嗯...”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听见一声尖叫，但是没有。
毯子下的人，已经怕到连话都说不出了。
那是，即使称作少女还是不太合适的年龄，只是个女孩而已。
茶色的头发分成两束，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那双写满疲惫，拉着黑眼圈的眼睛正一边颤抖一边流着泪水。
他回头，女人已经不见了。
但是尸体还在，恐怕这女孩，在男人受难的时候一直躲在这里吧。
再次看向女孩，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但是女孩立刻避开了他的注视。
“......”
“.....呜呜..”
他有些手足无措，虽然按那个女人所说找到了人类，但是关于下一步，他毫无头绪。
“那个，一直待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总之先出来吧，好吗？”他向女孩伸出一只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呜呜...”
女孩依旧在杂物堆里啜泣着，但是似乎又害怕他发怒，很快就握住了他的手。
“那么先....”他把女孩拉出来，但是...
“咿呀？！”
在那种地方隐藏着自己，在加上心里的恐慌，女孩的紧绷的身体早已麻木多时，就这么顺势倒在了他身上。
“哇哇...”他慌忙抱住女孩，自己垫在了女孩下面。
虽然这种程度的摔倒可能连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是作为男生看着她不管，况且自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不接住就只能推开他了。魅魔可以说是依附于人类存在的，该怎么是不需要犹豫的。
女孩的身体很轻，而魅魔可以说身体素质数倍普通人类。
“对不....”扑在了他身上的女孩胆怯的说道，她立刻伸手撑起自己，然后顺势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是....
“不行！”他急切的出声，同时把女孩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是为了不让女孩看到那具尸体。
不管她知不知道，对于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事，而且，她大多是听见了全过程，即使如此，不该看的东西就是不该看。
“啊...”女孩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本能的开始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乖，乖，冷静点，好吗？”没有按住女孩的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身体安抚着她。
不过几秒，女孩的身体就不再乱动，出于疲惫，也出于恐惧。
“呃，你先闭上眼睛千万不要睁开，好吗？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嗯。”
女孩的反应乖巧，她不想反抗他，也许是还在害怕吧。
走出酒馆后，女孩的眼睛睁开，有些迷茫的看向上方的天空。
他也松开刚刚扶着她的手。
“大家......都不在了呢.....”
他看着女孩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你很累了吧，总之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里有旅馆之类的地方吗？”说着，他牵起女孩的手。
女孩顺从的点了点头，拉着他向前走去。
“.....！”
突然，他停住了。
女孩有些不解的回头，发现他正在盯着商店的玻璃橱窗。
那里，映出一个影子。
白色的头发柔顺的倾下到肩膀，里面伸出两个小巧的角，下面是迷惑性很强的五官，眼眸为红色，皮肤洁白而有光泽。但是衣服破破烂烂的，麻色的上衣基本只是挂在肩膀上，腹部完全露了出来。裤脚也被缩短到了膝盖位置。
从正面看，脸颊和阴影交接的位置有黑色的魔纹，身体上更是爬满了，臂、胸、腹、股步都可以看到，就像人体艺术一样。
“是吗，这就是，我...”
温润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投影，在那之中，有着些许无法褪去的迷茫。
说来好笑，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照镜子，但是却依旧可怜那个幻影，打心底想好好安慰他。
之前的女性魅魔说了再多也比不上这一眼，他此时才接受了自己身为魅魔这一事实。
“那个...”女孩有些怯生生的试探道。
“啊啊，抱歉抱歉。”魅魔向女孩笑笑，“继续走吧。”
旅店的前台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魅魔的鼻子可以嗅出，这里的房间小半部分都已经有人了。而且是再也无法离开的客人。
“嗯，别去那间房间，别问为什么。”魅魔说道，虽然这么说，但是女孩应该已经明白了。
在旅馆的深处，总算找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魅魔和女孩走了进去。
“虽然在做这种事(指睡觉)之前应该先简单洗洗，但是你已经到极限了吧？”
魅魔问道，一路上女孩的身体都是摇摇晃晃的，甚至好几次都险些跌到，还是魅魔及时扶住了她。
女孩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扑在床上，在眼睛闭上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数十英里外。
几名骑马披甲的骑士与一辆旅行马车行走在路上。
领头的女骑士未戴头盔，大红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他们是往刚刚的小镇行军而去的骑士团。虽然是骑士，但其实是佣兵性质，并非某个国家的贵族。
“喂，队长。”
也许是为了打发旅行的乏味，后面一个骑士出声了。
“为什么要等魅魔之夜结束后再去救幸存者，而不是当天去阻止啊？”
红发女子叹了口气。
“笨蛋，你把魅魔当什么了？！就我们这几个人，一只成熟魅魔就能全灭我们，就算是下位魅魔也只要四五人而已。而且魅魔之夜最可怕的人类的转变。如果我们都交代在那里的话也有可能成为新魅魔诞生的温床。”
“哦，是嘛。”
“加快速度。”女骑士审视了一下队伍，“争取在太阳落山前抵达欧尔普镇。”
魅魔再次醒来时，窗外的街道已经被夕阳染成红色。
魅魔坐起身，他和女孩的身体在睡眠中贴合在了一起，这个动作也唤醒了女孩。
在橘红的阳光中，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平和，彷佛街道空旷只是因为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家中吃饭而不是昨晚全镇遭到了袭击。
“......”
女孩自醒来后就一直盯着魅魔。
“那个，请问，怎么了吗？”
女孩的眼中已没有那么多的混乱，但是她仍旧没有信任这个魅魔，不，与其说是信任，到不如说她不明白这个魅魔行动的原因。
“不对我，做那种事吗？”
“啥？”
魅魔的脸庞瞬间就窜红了。
“什什什...”什么事啊小孩子一天天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可不行虽然一个魅魔也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因为一时的紧张，魅魔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知道的哦，那种事...”女孩低着头，“妈妈虽然是开道具店的，但是也经常去别的地方，然后，回来时会带上热腾腾的面包...有一次我好奇跟了过去，结果看到妈妈和不认识的男人抱在一起。”
“.....”魅魔说不出话，默默的看着女孩。
“我看过几次，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虽然不知道，但是觉得是不好的事...”女孩抬起头看着魅魔，“如果你也要对我做那种事，那就来吧，”说到这里，女孩的眼底有水光浮现，“但是，在那之后，请不要抛弃我，我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你...”魅魔一时间怔住了，他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想安慰眼前的女孩，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然后，在某个瞬间，魅魔好像开窍了一般，或者说受到本能的引导，抚摸女孩的左手伸到她背后抱住了她，然后逼近她的脸，吻住了她。
也许，是担心女孩的身体吧，毕竟是尚未成为少女的孩子，随便动的话会搞坏她的身体也说不定。
即使这样，那一吻也是如一夜般漫长，当窒息感在身体内部扩散时，女孩的身体一阵抖动。
“哈...哈...”魅魔松开女孩，她立刻大口喘起气来，脸色涨红，眼角有微微的泪水，嘴角拉出透明的丝线垂向下方。
魅魔依旧默默的看着她，女孩的样子虽然狼狈，但是从她的眼神看出，她已经开始接受魅魔了，心里的压力也在消退，这种年龄的人类尤其容易相信某人，特别是当她经历危机之后。
突然之间，魅魔感觉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涌进身体，在被自己‘吸收’。那是比尘埃还要微小的颗粒，在女孩的喘息中，在她身上被汗水打湿的地方，微不可视的闪亮结晶被释放到空气中，然后沾到魅魔的皮肤上，成为他的养料。
（...是吗，这就是魅魔的...进食。）
“哈...哈...”女孩依旧沉溺在恍惚之中，即使刚刚醒来，刚才的行为也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再休息一会儿吧。”魅魔放倒女孩的身体，为她盖上被子。
“那个....”女孩叫住了魅魔。
“嗯嗯，怎么了？”
“你叫什么....”
“啊这....”魅魔挠了挠脑袋，“...你说吧。”
“什...么？”
“我没有名字，可以的话，你给我起一个吧。”
“这个吗....”女孩托腮做思考状。“那...艾奇？”
“艾奇....”听到这个名字，魅魔瞬间趴在了地上。
“欸？！”女孩被吓了一跳，看到魅魔的行为，她有些不明所以。
“请别给我这种一听就彷佛看到利落金发和爽朗笑容一定会成为勇者的少年名字...”魅魔似乎是认为自己的存在并不光明。
“是吗？我还以为是个好名字...”
“不，确实是个好名字，但是和我也太不搭了吧？”没错，但看‘艾奇’是足以背负一部充满希望的故事的名字，而魅魔的外貌也绝对对得起他的种族，但是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和给猫起名为薛定谔一样违和。
“这样啊...”女孩点点头。“那么，艾露普怎么样？是妈妈给我讲的童谣里的名字。”
“他吗...”魅魔抬起头，“...挺合适我的。”
“那么，以后就叫你艾露普啦！”自己的提议被肯定，女孩有些高兴。
“嗯，”他点点头，“那么，我是艾露普，请问...”
“啊？”女孩开始有些茫然，但马上就意识到他在问她的名字。
“露露...”
“是露露么，那好，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吧，你再休息一会，我给你找点吃的。”说着，艾露普走向房门。
不知道现在街上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不过就过了一天而已，昨天的食物应该不至于腐败。能找到就好了...
但是当他打开门，首先迎接他的，是冰冷的枪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