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娅昕看着睡着的女孩,仿佛看到了在病床前照顾自己的妹妹冯娅妮,“能帮帮她吗?”
她知道只有秦楚桐才有办法,多少金钱已经都没法医治绝症。
秦楚桐从楼梯走,把女孩背回了五楼楼梯口,把轻轻她放下靠在墙边,在楼梯紧急出口处等来了一名护士,装作偶遇道,“诶,那位护士姐姐,这里好像有个人晕倒了,麻烦来看一下?”
护士一听连忙跑来检查,咦,这不是那10号病床晚期肝癌病人的女儿吗,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正在摇醒她呢,秦楚桐悄悄走到电梯处下楼,找苏颜婧去了。
“雪玥~~雪玥~~你醒醒,你怎么睡着了?”护士摇晃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哥哥,别走!”薛雪玥醒过来时大叫着,手舞着想拼命抓住东西,却抓到了护士姐姐的手。“我哥呢?”
“你哥?你哪来的哥?”护士知道一点薛雪玥家里的情况,她是独女,而刚才叫住自己的那个男孩明显只是路过的,所以并没有提到见过他。
“不,我刚才看见哥哥了~”
薛雪玥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空落落的心情,转头四处找寻着哥哥,“刚才他来了,还让我照顾好妈妈......他说还会来找我的......”
说完眼睛就开始红了,也许刚才哭够了,也许是哥哥带给了她希望,但这希望却好像是水中月一般似有实无的。
“傻孩子......”护士把薛雪玥扶了起来,但并没有反驳她,绝望到此,也许只有一根渺茫的稻草可以抓住吧,她叹了口气,“走吧,我扶你回病房。”
她回想着记忆中那不能忘怀的香味,坐电梯来到记忆中的病房。
当看到印象中,昨天开了一半而被拦下来的窗把手,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哥哥,真的是你吗?
希望你还记得人间有你的妈妈和妹妹,真的会再来找我们。
眼泪就不知觉得掉了下来。
经历了好几天漫长的煎熬等待,薛雪玥心中那慢慢发了芽种子,慢慢地枯萎了下去。
周三下午,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一串非常长的数字,看来是用软件拨打的IP电话。
“喂~”
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广告推销声音,一阵沉默过后,“你哥哥让我打这个电话......”
“哥哥......他在哪?”薛雪玥差点失声叫了出来,连忙捂着话筒,小跑出病房,来到了走廊尽头。
“他走了,临走前委托我帮助你们。”一阵银铃般的女声从话筒传了出来。
“是吗,他最终还是不要我们了......”
“并不是这样,他不能在这里待很久,但他知道我有办法,所以找到了我。”
“我们家有钱,我们缺的是时间,你能我时间吗?”薛雪玥在走廊尽头带着绝望的哭腔吼道,“时间......你能给我们吗?”
无声的哭泣中......秦楚桐感觉心里被猛烈地捶了一下,“我也没有钱,也许,我能给你时间......”
“是吗?”女孩语气完全不同,充满着怀疑与希望。
“是的,不然你哥怎么会找我帮忙呢?呵呵~你哥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所以我也不知道。”
“我叫薛雪玥……”
“名字真好听,雪玥。”秦楚桐说道,“我们见个面商量一下吧。”
晚上薛雪玥躺在病床旁,充满倦意地看着睡着的妈妈,然后带着希翼睡去。
她这两个月都没睡好,只要一睡着就梦见曾经温柔体贴的母亲,身体变得僵硬,被人放进了水晶棺里,然后自己就扶着棺沿在哭。
梦如此的真实,她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预感,可能快了吧,因为梦的频次多了起来,她很害怕这是注定的命运。
第二天十点半,薛雪玥就早早地来到了肯德基里,她点了一杯饮料坐在角落慢慢**起来,观察着门口。
十点五十九分,门口走进一名穿着浅粉色长袖衬衫,蓝色七分牛仔裤和绿色经典贝壳头板鞋,梳着过肩单马尾的女生。
当薛雪玥看到她转过头时,看到她平静如湖底般灰色的眼眸,那自信而纯净的气质震住了自己。
会是她吗?心里不由得有点期盼,吸着吸管的嘴唇停止了动作,伸着的脖子跟随着蔓妙的身影而转动。
眼巴巴地看着她走向了点餐台,心里仿佛失落了许多,看来只是一名普通的顾客。
可没想到她却端着餐盘来到了薛雪玥旁边的桌子边,然后盯着她看。
薛雪玥脸红地别过脑袋不去看她。
秦双瞳拿起盘子坐到了她对面,“薛雪玥?”
“是你?”薛雪玥有点兴奋地点点头,但一想来的人这么年轻,和自己都差不多大,应该也还是在读大学,她能怎么帮我?
秦楚桐看到了对方那不自然的脸色,但也不管这么多,我能救,但不代表我必须贴上去救,这个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是我,你哥来找我帮忙。”
说完,把薯条和可乐,两只蛋挞推到了薛雪玥的面前,示意她一起吃,“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吧,我点的两人份。”
“你能怎么帮我?”薛雪玥像嚼蜡般地吃了几根薯条,心思完全没放在这里。
“明天你把阿姨接出医院,不管你是安排出院还是临时出门,然后你们明天下午一点到这个地址,听清楚了......”
秦楚桐把冯娅妮一开始租住的地址报给了她,那里还有点家具,房租没有到期,临时征用一下。
“这个......好像是在小区里?”薛雪玥以为是在什么私人诊所,要不也是在疗养院啊,别墅啊什么地方。
“反正你到了就行了。我又不收你钱,或者你妈的器官还能卖钱不成?”
“......”薛雪玥低头静静地想了想,她说得好像也对,能图自己啥呢?即使是骗局,她也认了,于是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薛雪玥借口同学介绍了一名神奇的针灸师,对镇痛很有心得。
但这个人不上门,需要自己去拜访,让妈妈一起过去。
薛妈受着这个疼痛是整日整夜不得休息,即使打了止痛针也只能缓解一两小时,看着自己女儿一脸期盼的神情,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