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来自东方的奇怪委托

作者:发电机Ophelia 更新时间:2020/7/13 18:52:20 字数:3752

“Gehen.”

一小節(One Count)詠唱的魔術。

這是我自己的魔術“絕緣天蓋”,可以加強身體對魔術的抗性,理論上是可以在於魔術師的戰鬥中體現作用的……但還沒有在實戰中進行過應用。

“在那裏。”

二工程魔術,通過確認對立目標和自我暗示兩個階段來作用於自身的瞬發類型強化魔術已經起效,此時的我感覺自己可以一腳踢斷野牛的腿骨……不,並不只是感覺,我確實曾經這樣做過。

以僅比格蕾稍慢一步的速度,我也擋在二世先生的身前——倒不是說我的反應比格蕾要慢上一籌,只是不同於那個人是將“擋在二世先生身前”看做重要於“做好準備”的意志,我只有“做好準備”以後纔會“擋在二世先生身前”的覺悟。

但是這些細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時的我們說是如臨大敵也不爲過。

——就因爲對方來自於“教會”。

——聖堂教會。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宗教組織、無數的教會,但以十字架作爲象徵且當仁不讓自稱“教會”的組織只有聖堂教會,這是以目前世界上擁有數量最多且分佈最廣信徒的“普遍性”宗教爲基盤的龐然大物。

所謂的“普遍性”到底是怎麼樣的程度呢?

我在這裏舉個例子吧。

比如,隨便找一個人,哪怕這是一個完全不具備宗教信仰的人,在提到宗教時第一時間想到、且能夠或多或少地能夠說出的東西,大概也無非就是諸如“主”、“上帝”、“瑪利亞”、“天使”、“教會”、“十字架”之類的概念。

這便是“普遍性”的具體體現,彷彿“常識”一般——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教會使用的魔術哪怕是在這個國度也能夠使用得比正統魔術師更加的輕鬆……

但是,教會與魔術協會互相敵視。

魔術協會想要親自管理神祕,與這想法所相對的,聖堂教會則認爲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神祕都應該毀滅。

迄今爲止無數次相互廝殺的歷史,彷彿在兩者之間捲起了無盡的漩渦,每一個魔術師的傳承中都書寫着與教會所對立的信念,縱使是第一次見到教會人員的我此時在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敵人”。

“別動手!俺沒有敵意。”

上肢明顯比下肢發達,看起來如同大猩猩一般的巨人一邊退後一邊說着。

甚至,大概……爲了表達自己的無害性?

這個人將教會人員通常作爲武器的、那種名爲“黑鍵”的短柄不斷地拿出來又放回去,似乎是在笨手笨腳地想要表達自己沒有展露武器的意圖,可是,那重複動作中明顯過快的取出武器速度反而更加讓人警惕了——

“格蕾,奧菲莉婭。可以了。”

二世先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他沒有敵意——以那種彈出武器的速度,如果他真的有敵意,我大概會在奧菲莉婭念出第一句咒語的時候被刺穿。”

這樣的話讓我稍微有些臉紅。

畢竟作爲一個保鏢……大概是很失格吧?據說合格的保鏢應該在有機會殺死偷襲者的情況放棄攻擊,轉而爲僱主擋下襲擊——從這種角度來說我確實是很失格。

“這個國家的教會一直都並不活躍……我說的沒錯吧?這位撼山-胡先生。”

“啊,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國家的教會是屬於不太激進的那一部分,相比於與魔術師的鬥爭,俺們更多的業務是防止神祕側的東西暴露……換句話說俺們的職責反而有點兒像是魔術協會。”

來自教會的男人撓撓頭,傻呵呵地笑着。

“那麼,這次事件是指……”

二世先生問道。

“是——”

他張開了嘴,事實上當牽扯到教會時,可能已經不是簡單的吸血生物了——因爲哪怕是教會,在這個國家也很少有什麼行動。

所以,是……

“哦呀哦呀,都來了嗎?”

突然介入的聲音,就像是好不容易加入了稱取好的材料,期待着接下來的反應現象時突然傾翻的器皿。

當重要的情報被打斷,在場所有的視線都立刻轉向了那個亂入者聲音的來源——

房子的門被從裏面拉開了,一個留着長髮一身古裝的東方男人正倚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主人家現在不在喔~”

“這裏的門沒鎖,所以我來之後就先進去喝茶了……本來之前還在納悶爲什麼你們都沒有進來呢,原來是在院子裏面聊天嗎?”

那是紅色的眼睛,與一路上見慣的棕色有着很大的不同。

我的視力很好,即使他的眼睛眯着我也能夠看到那裏面藏着的瞳孔並不是正常的圓形,而是更加尖銳、更加狹長、更加深邃、如同盾蝰蛇一般的毫無暖意的豎瞳——

“總之……要進來喝點兒茶嗎?”

從他的嘴脣上讀出來的語言絕對不是我所熟知的語言,但是我們卻詭異地能夠聽懂他在語言中所表達的意思,彷彿他使用的已經不是承載信息的語言,而且純粹的信息——

不過,他真的不是這裏的主人嗎?

看着從門框上直起身子,如同主人般做出邀請動作的古裝男人,我歪了歪腦袋。

正如那個男人所說,這門確實是隨意地敞開着的。

門裏面沒有掛鎖,也沒有門栓,門板裏面與門板外面幾乎沒什麼區別——但是,縱然如此,又有什麼人會去試着去推一扇門來看這扇門到底有沒有上鎖呢?

這個人不對勁。

不過,二世先生肯定是注意到了所以並不用我多操心。

我心裏隨意地這麼想着,隨後把目光轉向室內。

雕樑畫壁,古香古色。

當我們走進這座房子,我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於感觀上降臨的那種不適的根源。

這是一個有着明顯異域風格、或者說一眼看下去就會讓人覺得很“中國”——抱歉,對於這樣的風格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更加貼切的形容詞了,只能說是很“中國”?

這是一個很“中國”的建築。

而就是這麼一個很“中國”的建築,頂子上卻有一個很“不中國”的巨大白堊色半球形屋頂,看起來就像是將秦始皇陵兵馬俑的腦袋去掉換成一個希臘式白色石雕的頭顱一般,在各種程度上都讓人覺得既不美觀也不和諧。

視覺上給人的錯亂感不締於埃爾梅羅二世先生剃光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披上一身佛教名爲“袈裟”的袍子。

不過或許只是我過於敏感了,畢竟這邊確實也能看到很多西方風格式的建築,或許這只是主人家一次融合性作品的嘗試?

不清楚。

不去理會——因爲我的注意力,從進門以後很快便被吸引了。

非是低平的天花板,而是高且純粹的純粹的木構架。

只需要仰頭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同於那種用釘子木料粗暴地組裝起來的木屋,這是幾乎沒有金屬的,能夠看到的全部都是那種彷彿“機關拼接”一般的奇怪結構。

“那是‘榫卯’結構,傳說古代中國的匠人是可以不使用任何鐵釘、粘合劑之類的輔助道具,完全依靠木頭形狀之間的鎖合製造出從古代到現今都依然穩固的建築。”

二世先生的聲音傳來,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一進門就仰着脖子看房頂的舉動有些傻。

好在犯傻的不止我一個——尤其是在我和斯芬都已經意識到自己在犯傻並加以收斂後,弗拉特還保持着那副誇張的仰望姿勢發出着如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慨嘆。

“好厲害啊……真的是好厲害啊……”

他不停地這麼說着,手已經朝着一根柱子摸了過去——

“斯芬!”

“是,老師!”

動作快於語言。

制止了某個笨蛋想要搞事的行爲以後,狼性的美少年才這出聲回覆二世先生的命令,恭敬的言行穩重而沉靜。

“這位的學生還真是充滿了活力呢,如果對榫卯結構感興趣的話,可以帶些‘孔明鎖’回去當紀念品啊……要來嚐嚐嗎?這地方溼氣有些重呢,喝點兒茶可以除去體內的溼氣,聊勝於無嘛。”

綠色的茶葉在白色的瓷碗中舒展着脈絡,看起來倒是挺好看的……

但是,二世先生會拒絕吧?

畢竟在魔術師的世界裏,下毒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的手段。

“謝謝,如果可以的話。”

“?”

“師父!”

格蕾的反應格外的強烈。

“別激動,這是應有的禮節。”

——禮節?

我狐疑地看着對面那個笑眯眯的男人,然而卻彷彿在看一張蒼白的面具,除了上面畫出的笑容以外幾乎得不到什麼別的東西。

“那麼那邊的……也要來一杯嗎?”

“要,俺年紀也不小了,可不想落下風溼的毛病……啊對了,差點兒忘了,教會這次的任務是與死徒有關的。”

“死徒?怎麼會?!!”

隨着自稱“撼山-胡”的男人出那個單詞,二世先生的聲音明顯發生了變化,就像是絕大多數遇到了意料之外情況的人,焦躁,還帶點兒氣急敗壞——

這是理所當然的。

因爲遇上這樣的事情,無論換成任何一名魔術師、或是說哪怕是換成時鐘塔的任何一名君主,此時的表現也不會比二世先生好到哪裏去。

因爲那是死徒。

是擁有超越了人類領域的非凡魔術與能力的……

怪物。

死徒。

是活着的死者,死去的生者。

從根本上扭曲了作爲生物的存在方式,或被稱爲“吸血鬼”的東西……便是死徒。

其起源爲被稱作“27個祖”的強大存在,雖與死靈不同,但卻是用另一種方式踐踏着死亡。除卻需要人類的血液來維持軀體之外,基本上已經達到了不老不死的程度。

“……我們收到消息,說是發現有‘祖’出現在了中國的內地。”

撼山-胡、或者說是胡撼山一口將那連潤喉都做不到的茶水倒進嘴裏,然後小心地將白瓷茶杯放回,說道。

二世先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縱使是茶水的甘甜也無法讓他再舒展開來。

消息來源於聖堂教會,可信度就很高了。

這個組織對死徒的敵視更甚魔術協會,因爲在他們看來,死徒是會危害人類的存在,是應該被“全部消滅”的首要目標——事實上,據說二十七祖那樣的怪物已經有不少被教會裝進了棺材裏,甚至不少魔術師都懷疑教會有將被捕獲的祖製作成危險的武器。

“有更多的情報嗎?”

“有。”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收到的卻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深深地看了胡撼山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坐在旁邊喝着茶、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甚至到現在爲止既不問名字也不報名字的古裝男人,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說吧,你們有什麼打算?坐視可能是‘祖’的消息被僞裝成‘吸血飛頭’到處散播,這總不會是爲了開玩笑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好笑……”

“嘿嘿嘿嘿。”

他在傻笑,可哪怕是裝傻也裝得實在是有些用力過猛了啊。

“你就是來傻笑的嗎……”

二世先生嘆了口氣,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眉心的紋起輕輕地揉搓着,似乎那樣可以緩解他眉頭正在變得越來越深的溝壑——

“所以,情報到底是什麼?”

“哦對,情報——”

教會的大猩猩將腦袋大的拳頭砸在了另一隻手的掌心,一副拙劣的“恍然大悟”模樣,最後說出了一個名字:

“Sumire,Water Bottle(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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