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卡古拉十四世的话,虽然早有预料,但纳迪娜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请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听到纳迪娜的话,卡古拉十四世满意地点点头,让众人退下早点休息,为明天的手术做好准备。
彭斯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书房门外,领着三人直接出了皇宫,回到宾馆的房间。
纳迪娜一屁股撞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有些忐忑地说道:
「不是说三选一吗?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我们?我们的方法可是风险很大的。」
「嗯,这个嘛,我这么一路看过来,发现你们贵族有个特点呢。」
艾文一边给纳迪娜和朵琳倒茶一边说道。
「什么特点?干嘛突然说起这个?」
「从菲尔小白脸身上,我看到的只有单纯啊,纳迪娜你就更不用说了,比纯净水还纯呢。」
「这是在夸我吗?和皇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因为你们都很单纯,所以都被皇帝骗了。」
「啊?」
纳迪娜惊呼一声,不解地看着艾文。
「我猜啊,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来为皇帝治病呢,那个贵妇人还有那两个女青年,都是假的。」
「为什么皇帝要这么做?结果有不同吗?」
「当然有啊,皇帝是九五之尊,健康上的事情都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要小心再小心呢。我猜在我们来之前,她已经把我们的老底查得差不多了,然后在见面之前,找两拨不同的人来测试一番我们待人接物的表现,从而判断我们人品的好坏,因为啊,她对我们的治疗方法一无所知,这样她老人家才放心呢。」
「不对啊,那两位姐姐也说得头头是道,应该不是假的才对。」
「不不,那两位绝对不是医生,但她们说的方法应该是皇帝以前尝试过的,是失败的方法。」
「可是,那方法听起来没问题啊,为什么会失败?你也说过,那个叫白内障的眼疾,是因为眼睛里的晶状体浑浊所致的。」
「嗯,那位女士说她们能让浑浊的水变得清澈,但晶状体的浑浊并不是它脏了,而是它的物质发生了变化,就像蛋清熟了之后变成白色,但它还是蛋清啊,根本没有杂质呢。」
这回纳迪娜和朵琳都懂了,朵琳回忆了刚才的过程,道;
「对呢,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皇帝陛下应该认真考虑之后才会决定的,而他当场就把事情决定下来了,说明艾文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把事情屡清楚,纳迪娜反而安心了不少,不就是帮皇帝做个手术吗?大不了搞砸了拍拍屁股走人呢。
……
第二天一早,艾文她们刚吃完早餐,彭斯就来了,艾文赶紧躺倒床上,借口水土不服,免去协助手术的工作,彭斯听说缺了艾文尼对手术并无影响,也没当一回事,带着纳迪娜和朵琳进入了皇城。
艾文目送朵琳和纳迪娜远去,然后拉上窗帘,假装要睡觉的样子,接着变成了思考战车,开启光学迷彩,趁着风吹开窗帘的瞬间溜了出去,大摇大摆地在守卫眼皮子底下跨入了皇城,追上纳迪娜和朵琳。
纳迪娜来到了看起来像是皇帝卧室的地方,彭斯为她推开那厚重豪华的木门,纳迪娜跨过门槛,忽然弯腰,像是鞋子出了什么问题。
彭斯见状便问需不需要帮忙,趁着这个机会,艾文最后瞥了一眼隐藏在卧室附近的十几个女性守卫,一跃从纳迪娜头顶飞过,率先进入了房间。
「没事,只是觉得鞋子里有沙,怕会影响治疗的过程,现在好了,我们进去。」
彭斯微微颔首,关上房门,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纳迪娜和朵琳还有已经按纳迪娜的建议,事先在床上躺好的卡古拉十四世。
「拜托你们了,要是我能重新看到世界,你们一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的,说说,你们想要什么?」
「谢谢陛下,我们没什么想要的呢,要是一定要赏赐的话,就给一些钱好了,我们领地实在太穷了,连好的农具都用不起呢。」
「哈哈,坎贝尔大人真是个好领主呢,没问题,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的,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说是要为手术提供充足的光线,但按照艾文的思维方式,纳迪娜猜想,肯定是有很多人藏在花木后面,监视着手术的整个过程。
纳迪娜没有在意这些,举着放大镜和发光的魔晶球靠近了卡古拉的脸。
「不用太紧张呢,按照预定的来就好,先弄出一个芝麻大小的负向魔力光球,然后再调整大小和位置,慢慢把晶状体腐蚀掉就好。」
这是艾文的声音,他正在使用战车装备的定向声波传输组件和纳迪娜交流,就算是旁边的朵琳也是听不见的。
一个芝麻大小的黑色光球出现在皇帝的瞳孔里,刚好落在晶状体的前端表面,光球慢慢扩大,最后成了绿豆大小。
「对,就是这里,慢慢往左移动,对,一毫米,嗯好了,换一个地方,没错,前面好了,往后……」
艾文用超声波检测着皇帝左眼内部的密度变化,向纳迪娜发出一个又一个的指令,利用她的黑色光球完美地将卡古拉十四世左眼的晶状体以及包囊完全腐蚀。
「好了,朵琳,到你出场了,来,假装握住这跟针。」
朵琳把手指伸到皇帝眼前,道:
「陛下,你眼睛里的浑浊部分已经被坎贝尔大人变成了脓液,现在我帮你吸出来,会有点痛喔,请忍耐一下。」
卡古拉十四世动了动嘴,没能发出声音,看来她也是紧张得不行。
突然,一根细小的钢针出现在朵琳的手指间,朵琳极力控制着手指,生怕会碰到钢针。
没错,朵琳在手术里,只是负责演戏,是铁定的龙套。
钢针缓缓插入卡古拉十四世的眼球,在没有麻药的中世纪,实在有点考验患者的忍耐力。但事先早已说明,作为一个皇帝,卡古拉拼命地忍耐着,双手紧紧抓着被褥,额头上满是汗水。
终于,钢针拔出,朵琳收到了艾文的指令,用手帕替皇帝擦拭满脸的汗水和眼泪。
「陛下,手术完成了,让坎贝尔大人来检查看看。」
纳迪娜妆模作样地靠了过来,在放大镜里,卡古拉左眼的浑浊真的没了。
「恭喜陛下,手术很成功,等伤口愈合,就能重获光明了。」
「谢,谢谢你们了,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刺眼的光线,希望明天能看到你们的样子,谢谢你们。」
卡古拉十四世如蒙大赦,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朵琳最后用事先让宫里人制作的消毒好的眼罩把卡古拉的左眼盖上,留下了医嘱两人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