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伦多城的郊外充满了寂静,唯有那刺耳的蝉鸣不绝于耳,以及不知道是躲藏在哪出树丛,不时发出响动的鸟叫。
我握着自己手里沾满泥点的步枪,缓慢走向一座被遗弃的木屋。
木屋的表面仍残留着曾经刷上的乳白色油漆,从外观上来看,这座木屋已经遗弃很多年……不,甚至更长时间。
木屋的外表已经开始泛黄,木框窗上也布满了泥土和薄薄的一层青苔,几乎快要和周围那些残破的木墙沦为一体了。
轻轻推开了院门口的木栅栏,走进了院里。突然刮过一阵风,带着院子里废弃的秋千在半空中晃动着,座位上绑着的生锈铁链发出的刺耳尖叫打破了周围原有的宁静。
低头再打量一番自己手里的武器,这把半自动步枪陪伴自己多年,即便是现在我也依然信任它能够陪伴我继续走下去。
抬头看着眼前的这破败不堪的木屋,屋内的魔物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站在屋外就能听见它在屋子里躁动不安地跺着脚,爬上爬下。我不禁皱起眉头,轻蔑地砸了一下嘴。缓步走上门前的阳台,来到那扇布满霉斑的木门前。
我试着伸手去转动那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把,那木门却在我刚一碰到它的一瞬间,自己向后打开了,紧随而来的是一股携带着霉味的空气,一瞬间从屋里朝我奔涌而出。尽管我曾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事情,但还是不禁后退一步,试图躲开这糟糕的气味。
“嗑嗒嗑嗒嗑嗒”
在我刚一踏进屋里的一瞬间,屋里那家伙就更激动了,不断地叩击着地板。我看着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尘埃,就能判断那东西的具体位置,那东西先是从我头上转圈,确定我确实在它下面之后,又离我远去了。
我抬起枪口,顺着魔物的位置跟去,来到了楼梯口底下,等待着那急促的嗑嗒又再重新向我靠近,连着一股刺鼻的邪恶气息。真是一份令人作呕的差事。
两只灰色的触角从走廊深处朝外探出来,那触角的每一个节肢上都长满了竖直的刚毛,接着出现的是它身体的剩下部位,还有身后那肥壮的腹部。
我看着眼前这只全身长满灰色刚毛,有着羊羔大小的蜘蛛懒散地爬到楼梯口,再慢慢转过身来用身上那张长着六只眼睛的丑陋面孔狠狠瞪着我,口器前面的一对螯肢还在抱着一颗骷髅头。
我们对视片刻,木屋曾在一段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只剩下了室外的蝉鸣。最后,由这栋屋子的主人先一步发出刺耳的尖叫,丢下手中的骷髅头跳到自己身边的墙壁上,准备朝我扑来。
我不耐烦地往侧身一跨,躲开那枚顺着楼梯滚下来的骷髅头,抬起自己手里的武器,瞄准那愚蠢的怪物,扣下扳机,半空中的怪物一下子就被子弹撞在了楼梯上,迅速过头尖叫着爬回了二楼。
现在,这天杀的丑东西现在一定已经意识到了我可不是什么容易被他吓得无法动弹的新手,单依靠这种恐吓的方式是不可能让我屈服的,开始寻找一个阴暗且不便注意的角落,以便在我不注意时对我发起偷袭。
这招虽然说不上精明,但在现在只能用愚蠢来描述。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跟随着它身上伤口在地上留下的血迹,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同时倾听着对方那倒计时般的脚步声,当这“咯吱”声结束时,新的一场猎杀游戏开始了。
我悄悄地拔出插在自己腰间刀鞘里的猎刀,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在手里那把步枪枪口下,专门为这把猎刀准备的凹槽中。
看见血迹拐进了一个房间,便迅速挪到房门的另外一侧,再次检查一遍观察着血迹的走向,已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
之后,左脚向外迈开一步,转过枪口对着那怪物大概躲藏位置开上两枪,子弹在腐朽的木板墙上开了两个大洞。从洞里看过去,发现自己很不巧地错开了自己的目标。现在那愤怒的大蜘蛛尖叫着,撞破面前那堵破损的木壁朝我扑来。我迅速弯下腰身,紧握着手里的武器,就好像在使用一把长枪,将猎刀刺入那怪物的身体里,再用劲将那只怪物甩在地上,抵着它又开了两枪。在怪物停止挣扎后,拔出插在它身体里的猎刀。
我用手帕擦干刀刃上残留的怪物血液,坐在那木梯上,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我的酒壶,轻轻咽上一口庆祝自己又杀了一只怪物。
这时,院里又再刮起一阵风,我听见了外面那铁链的尖叫声
“枪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我们得快点了”
“小心点,可能还有人在里面呢”门外传来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我迅速收起自己的酒壶,起身躲藏进二楼不起眼的一间小房间里,透过门缝小心地观察着走廊的情况
“我上楼看看,你在楼下找找”其中一人对他的同伴说到。
很快,我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穿着邋遢的中年大汉来到了二楼,他手里的武器是这一带“拾荒者”所喜欢用的,被称为“恶犬”的杠杆式霰弹枪
“哦,我滴个乖乖”他来到那具蜘蛛的尸体前弯腰仔细打量着,转过身呼叫他的同伴“嘿!乔,你快过来看,这可是一只巨型蜘蛛啊!”
听见同伴的呼唤后,另外一人迅速爬上楼来,但他停在了楼梯口,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见鬼……你有闻到吗?”
“什么?”
“酒的香味,一定还有人在这里”
“你管这么多干嘛?我们快来把它拖走,换点赏金!”
乔忍受不住自己同伴的鲁莽,手掌扇飞了对方的帽子“你个蠢货,你觉得会有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把他的猎物拖走吗?”
在乔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悄悄推开房间门,来到走廊上拿枪指着他,当他转过头来时注意到我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要找……哦,我的天了!”
“别动,二位”我小声威胁到
可惜对方并不打算协助我,看见那个叫乔的男人慌乱摸向自己的武器,我迅速扣下扳机,子弹先一步打在了他的胸上,对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口吐鲜血。他的同伴似乎才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地举起自己的武器,可还没等他把枪口转向我,第二声枪声响起,那人也倒了下去。
我缓步走上前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乔,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子弹大概是射穿了他的肺部,只能有气无力地微弱呻吟着。我又再抬起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夏虫在新翻的土堆旁的树干上,继续鸣叫着,夕阳逐渐落下山去,奥伦多城的郊外只剩下了木屋在火焰中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