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多·狄龙儿时就和父母还有妹妹跟随移民潮来到了亚美利加大陆。刚到这儿时家里还只能靠啃食黑面包度日。但这一切在他父亲进入股票市场之后发生了变化,他的父亲不断地借贷放贷并从中赚得不少利益,家里餐桌上的食物也慢慢从黑面包变成了牛肉汤,又再变成了其他对这个不太富裕的家庭更为奢侈的食材,狄龙一家似乎都有着一个光明的未来。
好景不长,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狄龙家投资的行业不是破产就是卷钱跑路,债主们在这种时候则是一个接着一个地上门要债,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妻儿们过上安稳的日子,委托一个熟人悄悄把他们送往奥伦多城,而自己也从原先那座城市最高的一栋楼的楼顶一跃而下。
父亲的死虽然让这个家庭成功躲开了那些欠债,可也给爱德华多的心里留下了不小阴影,他一直认为父亲只是选择逃避责任,缺乏父爱且处在叛逆期的他已经再也不能接受那种靠黑面包度日的生活,他也因此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干上了偷窃的行当。这种工作有些时候也会变得很危险,无论如何所谓“人生中最近的道路便是远路”这句话在爱德华多的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正是因为他在当窃贼期间遇见的危险,才让他有机会走上了另外一条未曾想过的道路。
那次爱德华多和自己当时的两个狐朋狗友收到一份来信,要求他们从一个乡绅家里偷走一幅油画。晚上他们三人见那个乡绅的屋子里黑着灯,蹑手蹑脚地钻进后院,撬开了挂在地下室门前的锁子,从地下室潜入室内寻找那幅油画。
爱德华多,戴维德,马克三个贼推开了从地下室到厨房的木门,一个接着一个地从地下室里钻出去,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并不怎么明亮的手电筒,不断地用这支手电筒打探着周围的环境,生怕自己就错过了那幅挂在某个角落的油画。
“嘿,爱德华多,那幅画会挂在哪里啊?”戴维德按奈不住寂静,开口询问他的同伴。戴维德和马克两人出生贫寒,不像爱德华多这样在青少年时期还有曾体验过中层社会的生活,对这种大宅子的房间构造更是一无所知
“去看看书房和卧室这些地方,他们(这些乡绅)一般都喜欢把这些艺术品藏在这些房间”
“道理我们都懂,可你说的这个‘书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啊?”戴维德从来没想到竟然有人空着房间不放床而要拿去放书
“就是那种堆满书籍的房间,当你们见到时就会明白了”爱德华多轻声回答到。
很快他们就找遍了一楼的所有房间,可就在他们悄悄爬上楼梯,准备去探索二楼时,庭院传来了车门关闭的声音。一对男女卿卿我我,相拥着走向房门。三个人连忙爬上楼梯,来到走廊时戴维德和他们跑向了一个相反的方向,爱德华多和马克则随便躲进了一个房间
“房主人该不会是察觉到我们了吧,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回来?”马克背靠着房间门气喘吁吁地冲他的同伴埋怨到。
爱德华多喘了一会儿,打开手电筒观察着这个房间,很不幸两人碰巧躲进了卧室里,那对男女的嬉戏声已经来到了二楼的走廊上,离他们二人越来越近。两个人只好你推我让,拥挤着钻进床下。
“咔哒”
一颗手指打开了灯光的开关,爱德华多看着一个白发男子拥抱着一个金发女郎走进了房间里,两人打情骂俏似乎总有无尽的话向对方倾述。
白发男子将金发女郎推倒在床上,随即扑在她身上用手抚摸着她那光滑的皮肤,床下的两人可以清楚听见解开衣服的声音和两人亲吻时所发出的类似咂嘴声的声音
“慢一些,你也太快了吧”金发女郎向面前那名白发男子埋怨到
“我已经等不及享用你了”那名乡绅扯开女郎的衣服,对着她那如白玉一般整洁的肩膀啃咬下去。
躲在外面的戴维德悄悄推开房门观察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床底下的两人,用手语比划着说他已经找到了那幅画的位置,而其余两人也给予回应,可是在交谈期间戴维德的目光被床上的那对男女吸引过去,爱德华多愤怒地捏紧拳头冲戴维德挥舞着,但戴维德对他毫不理会。
“慢一点,轻…咳哈……呵……”床上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了快要窒息前的干咳声,那名金发女子挥舞着自己的四肢,不断地拍打着床垫,过了一小会儿那躁动的挣扎逐渐暂停下来,随着干咳声一齐消散
白发男子慢慢爬起身来,只见那个金发女郎面色苍白翻着白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发男子用手背擦掉嘴角的一丝鲜血,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戴维德。此时戴维德看见的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血红瞳孔几乎快要占满整个眼球,两只巨大的獠牙从嘴唇里伸出来暴露在外,扬起来的嘴角几乎快要拉到耳旁的怪物,在那用一副诡异的笑容看着戴维德“来了啊”它阴森森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但又充满力量,吓得站在门边的那人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爬起神来撒腿就跑。
爱德华多在床上这剧烈的反抗结束后就感到一些不妙,而随后戴维德脸上那份恐惧到扭曲的表情更是让他感到不安,更不用说那个低沉的声音了。他按下手电筒上的一个机关,手电筒尾部立刻伸展开来,变出一把匕首,翻滚身体离开床脚,立刻从地上爬起神来准备追上那只怪物,但就在他无意间看见床上那具毫无血色,脸上还布满皱纹的尸体时不禁被吓得后退一步险些撞上了身后的抽屉,而在马克看见那具尸体时则被吓得抓不住手里的手电筒,过了好一会儿才抓住半空中飞舞的手电筒弄出那把藏在里面的匕首。
“我们得快点儿,戴维德有危险了”爱德华多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竭力隐藏住自己的恐惧,而马克仍有些神魂未定,双手撑着自己的大腿站在那儿喘着粗气,对着爱德华多只能点头表示赞成。
二人来到楼梯拐角前,看着那个白头怪物正在门口啃食着一个已经倒在地上的受害者,而他们两人从受害者的裤子一眼就辨识出那个受害者就是戴维德。
白头怪物慢慢转过脸来用余光打量着楼梯上的两人,楼梯上的两个人想也没想迅速又爬回二楼去躲进了走廊深处最深的那间房间。身后的白头怪物毫不慌张,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猎物,站起身来朝他们两人躲藏的房间走去。
爱德华多和马克躲进了书房,爱德华多拉上门阀,接过马克从一旁拖来椅子抵住门把手。两人稍微后退几步,看着堵好的房门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的上帝,戴维德他……他不会被那怪物……”戴维德的死让马克受到不少惊吓,在那低着头看着地面发呆,说话含含糊糊
“我们要是再不想办法逃离这里,下一次变成那种尸体的就是我们两个了”爱德华多目光扫视一遍房间,快步走到床前想要开窗逃走“该死,这窗户卡死了”
巨大的撞击力让房间门膨胀开来,几乎要被撞碎成两半散落在地上
“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死!”马克抱住爱德华多的手臂缩在他身后
你来想办法打碎这扇窗户,我去拖住它”
“咔嚓”一声巨响,白毛怪物破门而入,充满血色的目光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人。他的嘴边挂着戴维德的血液,白色的獠牙也被鲜血染红“两只小老鼠,你觉得你们能逃掉吗?”
爱德华多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摆出了准备和那只怪物进行殊死搏斗的姿势
“哦……?你居然想和我玩?那我也就和你奉陪到底好了”那怪物伸到耳边的嘴角开始慢慢复原,闭紧双眼在它下一次睁开眼睛时又变回了那个白发乡绅,只不过现在比它之前和金发女郎相处时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爱德华多虽然没有进行过格斗训练,但他常年参与街头斗殴为他留下了不少战斗经验,看见这个杀了自己同伴的怪物闭上眼睛时爱德华多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冲上前去进攻对方。那个乡绅睁开眼睛时看见爱德华多已经来到了它跟前,反手将匕首刺入它的脖颈里。“咕啊…咳呵……”怪物倒在地上,爱德华多似乎还有一些不解气,对着这个倒下地上的怪物狠狠踹上几脚。
突然一只强而有劲的手臂抓住了爱德华多的脚踝,并一把将他撂倒在地,那只怪物站起身来一把掐住倒在地上的爱德华多的脖子,爱德华多的双脚离开地面在半空中扑腾着。怪物慢慢拔出那把插在它脖子上的匕首,活动一下自己的脖颈,爱德华多惊讶地看着那怪物的伤口竟然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自愈,最终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红线“凡人你真的觉得用你那些玩具…和你的那些雕虫小技就能伤到我吗?”怪物将匕首刺进了爱德华多的小腹,然后就像丢垃圾一样把爱德华多丢在一旁,朝还在窗边拼命拍打窗户的马克走去。
当天晚上我碰巧从这名乡绅家门口路过。当时我骑着我的马,驮着巨型蜘蛛的尸体路过这个街区时,无意看见有人在那拍打窗户,还隐约地听见了求救的声音,我顺着声源处抬头望去,那是一栋典型的乡间别墅,大概是属于某个在当地有着不小权威的富人。让威士忌停下步来(那是我这匹棕色纯种马的名字),独自背上步枪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这回还带上了银弹。
我来到门前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推开房门我看见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对方面色苍白且失去意识,看来这个青年男子已经变成了吸血魔的受害者。我迅速警觉起来,拉开枪栓往步枪中填入两枚银制子弹后朝楼上,那间有人拍打窗户求救的房间跑去。
爱德华多艰难地翻过身来,爬在地上愤怒地看着不远处正掐住马克脖子的吸血魔,突然他感到一阵恶心,自己的鲜血不断地从自己的伤口和口中流出,忍住剧烈的疼痛他拔出了那支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匕首,捂着自己的伤口在那尖叫着,但那个吸血魔对他毫不在意,甚至没有理会。
爱德华多重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举着自己的匕首朝那怪物冲去,跃上那只怪物的肩膀一把将匕首刺入了正准备下口的怪物眼中。那只怪物尖叫着丢下已经失去意识的马克,捂住那支插在自己眼睛上的匕首,快速旋转身体,趴在背上的爱德华多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你这家伙!”那怪物原先的那张人脸迅速扭曲成了一张类似于猪脸的面孔,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捂住自己的伤口愤怒地看着地上的爱德华多“你必须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不需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你需要”我刚走进房间就看见了那个年轻人英勇但多少有些愚蠢的表现,在他被从那个吸血魔身上扔下来后我才有机会向吸血魔射击。迅速举起枪口瞄准这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怪物,扣动扳机“下地狱去吧!”两颗银弹打穿了它的两条腿,它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我拔出自己的猎刀慢慢走到这只怪物的跟前,对着它的心脏刺了下去。
拔出猎刀后那只怪物的皮肤表面开始出现灰色的石块,逐渐变成一尊面目可憎,有一只眼还插着一只手电筒的石像。
解决掉那只吸血魔以后,我迅速来到那个身受重伤敢和吸血魔搏斗的金发青年那,用手臂枕着他的后脑勺,快速拍打他的脸庞确保他不会失去意识,见他还在流血之后摇了摇头。那个年轻人绝望地看着我,他的眼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天打雷劈……你会没事的,孩子”
取下挂在自己胸前的银瓶,打开瓶盖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那个受伤的年轻人的嘴里“吞下去,把它喝掉你就没事了”
年轻人的喉咙动了一下,看来他已经将那液体咽下去了。这时我才把他放在地上任由他慢慢睡去“睡吧睡吧,醒来后就好起来了”我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考虑到安全局的人一会儿就会因为这里传来枪声而赶来处理现场,自己先一步离开了这儿。
从那以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见过爱德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