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一次见到爱德华多时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久到新上任的总统解除了禁酒令,久到在政府下达了一系列的措施后,无数失业的难民都重新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久到这个国家不再是一片失去活力的模样。
再次遇见爱德华多的那天晚上我正坐在酒馆里享受着我的白兰地。老板和我是老熟人了,知道我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所以往往都会专门留一个靠近角落的座位给我。到酒馆来听那些街头艺人的表演和享受自己的白兰地就是我每晚都要有的生活娱乐。那天就在我刚放下酒杯,一个金发年轻人还没得到我的许可就坐在了我这张桌子的对面,正好挡住了我看表演的视线。
可那名年轻人似乎还不知道他挡住了我看表演的事,在那揉搓一下自己的双手之后向我伸出一只手来“爱德华多·狄龙,很高兴认识你,猎人先生”
我不耐烦地放下自己手里的酒杯“麻烦请你让一让,可以吗?”
我不理解我是哪里打扮得像一名猎人,还是说我佩戴着那个可笑的猎人协会的徽章。酒馆昏暗的光线下我并没感觉眼前这人有多眼熟,没有认出这是我几年前所帮助的那个年轻人。
“别急先生,我没有想要贪您酒的意思,我只是想向您请教该如何成为一名和您一样优秀的猎人”
“噗——”刚含入口里的白兰地直接喷到一旁,看来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将手里的酒杯在桌上,一下子从座位上起来拧起自己面前那名年轻人的衣领,怒视着他的眼睛“天打雷劈,我不在乎你是谁,我也不在乎你想做什么,我现在只想看表演,明白吗?”我失控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
“嘿,嘿…”那个年轻人举起自己的双手抬在胸前,稍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表演又转向我“抱歉先生,我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放他坐下,坐下后他立刻把自己的座位换到了桌子旁边,而就在这时我才开始察觉到对方的面孔以前似乎曾在哪里见过。那名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衣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希望你还记着我,我就是那个两年前被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那个青年……”
随后,爱德华多将两年前在我还没能赶来之前,他和马克还有死去的戴维德所遭遇的事情全部向我复述了一遍。他所讲述的故事我在前面就有曾向各位复述过,再次就不做过多解释。不过这也让我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用圣水来帮助这个凡人所犯下的错误,尽管自己当时有曾敬佩过他的勇气,但现在在对方亲自找上门来时自己却感到犹豫不决,而若自己要是选择拒绝就有愧于兄弟会的誓言。自己也没有选择,在他讲完自己的故事时演出也结束了,我戴上自己放在一旁的牛仔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跟我来吧”
我带着爱德华多离开了酒馆,走在繁荣的街道上“几年前奥伦多城的夜晚还是一片寂静,而现在已经开始逐步恢复生机”
爱德华多有些疑惑,但还是想继续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是啊,现在又可以离开那种靠啃面包过活的生活了”
“我想说的是……”自己原想告诉对方现在魔物杀人事件也越加频发的事实,可是见他对此似乎毫不知情也没打算和他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和我说说吧,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猎魔人?”
“为什么……?成为一名猎魔人很酷啊,可以去保护别人,惩奸除恶”爱德华多那激动地回答我,不禁为他的幼稚和天真而绝望地倒吸一口凉气。我有不少同行往往就死于去保护那些无关紧要的对象,在危急关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才会断送自己的性命。还有的人曾经充满了正义感,充满了保护无辜群众的决心,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终究会迷失自我,踏上了邪恶的不归路。
无论如何,对于我身旁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就有曾感觉到他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猎魔人,可是到了现在我却有些不愿意让他成为一名猎魔人…
“对了先生,有关两年前我收到的那封委托信我今天把它带来了,您对这封信感兴趣吗?”就在我还忙着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的问题时,对方匆忙地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件。
我因为才刚被从自己的思绪中拖出来,反应有些迟钝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手里那封信件,迟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好啊,给我就可以了”
打开那封信件,那封信上没有注明寄件人是谁,只留下了一句“如果到手,请将该画送到圣乔治区,圣乔治教堂墓地处,在那里你将会找到承诺给你的1000元”紧接着我将这封信凑到自己鼻尖嗅嗅,闻到一股较为浓烈的乳香气味,纸张也是由羊皮纸所制,但这张羊皮纸的磨损程度更像是被长期带在身上所致
“真是讽刺……”我摇了摇头,将这封信件还给了爱德华多“行了孩子,如果你想试着干这份工作的话可以跟我来一趟,要是在这之后你依然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你也可以成为一名猎人了”
爱德华多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切“等等先生您是说今晚吗?”
“是的,快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我看了下时间,转过身加快步伐带着爱德华多赶往自己的住处
“谢谢您,先生…请问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好?”爱德华多还是有些惊讶,但依然紧跟在我的身后,也没有愣在原地发呆
“格兰特·蒙哥马利,叫我格兰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