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舰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恍惚中，有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人可以是舰长，那个人也可以是舰长，那现在我面前的舰长到底是哪一个舰长呢？”
女孩子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垂上。
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我似乎是躺在一个女孩子的怀里，柔软且温暖。
“所谓‘舰长’，也不过是有人想让我成为的这个身份罢了，但我就是我。”
迷迷糊糊的还未睁开眼睛，我便如此说道，没想到只是开口说话就让身体疼的要命。
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一节一节敲断了一般。
“我可以是‘舰长’的身份，也可以是‘指挥官’、‘御主’之类的，但我就是我。”
“……至于要怎么证明我是我，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斗转星移，更朝换代，我自立于天地间。”
“我姓……古月。”
“古月……洛夜”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苍白灯光，让我眯了眯眼睛。
“啊，舰、舰长……”雷电芽衣慌乱的站起来，白皙透红的脸蛋儿像红苹果一样，“抱歉，我不知道舰长什么时候醒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的变化，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纯白的房间——
纯白的地板，纯白的墙壁，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窗帘，甚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子是纯白的，睡衣款式也是纯白。
这谁到底是有多喜欢白色啊。我忍不住在心头吐槽。
“舰长你不记得了吗？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是昏倒在电梯门口的。”身后的女孩子解释道，那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对情人说悄悄话。
我狐疑的扭过头，那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儿，腰细腿长，有胸有脸蛋儿。
“你是……雷电芽衣？”
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那女孩儿一身居家主妇的打扮，腰间围着可爱的围裙，倒像是一个在家煮饭，然后安心等丈夫回来的温柔贤妻。
然后在丈夫回来的时候红着脸说：“舰长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我想起来了陪伴了我两三年的崩坏世界，所谓“为世界上一切的美好而战”、“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我们所期待的样子”等等。
“哎？是我呀！舰长你……难道失忆了？”女孩儿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看着我的脸。
说实话，看着那张紧张我的小脸，心头还是蛮震动的，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关心我。
但是若说失忆，恐怕也就是我没有继承这方世界这个身体的记忆了。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清楚的记得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黑色的梦境，黑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黑色的四周。
十年后的雷电芽衣从我的身后抱住我，语气中带着哭腔：
“为什么你总是想让自己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去呢？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啊……”
“你不是还有琪亚娜吗？”我似乎是面无表情，背对着女孩子，“若是生理上有需求，你的那位队员……也未尝不可满足你。”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会和自己的队员（làn jiāo）①的女人吗？”
“日久生情？那种事情无所谓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淡淡的说道。
“怎么跟你没有关系？！”芽衣似乎生气了，她流着泪大喊着，“没有你的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就毫无意义了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呢……”女孩子抱着我抱的更紧了，似乎害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就算我离开了，依旧有大把的舰长拿水晶替你们买新衣服，依旧有大把的舰长一掷千金的为你们抽圣痕抽武器……”
“但是你也说了是其他的舰长不是吗？在我们面前的舰长，始终就只是你啊！你就是我们的全部，没有了你，我们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了啊！”
芽衣带着哭腔的打断了我。
“我在你们心中，真的很重要？”我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些疑惑。
“舰长……不要走，不要离开芽衣，不要离开大家……好不好？”
“那种事情……无所谓了。你们各自有各自喜欢的人，我无所谓你们，你们当然也可以无所谓我。”
我淡淡的说着，四周漆黑的空间似乎要将我吞没。
“不要无所谓我们……好不好？哪怕你再摸……摸我的大腿，我也不会再踢你下舰了……”
似乎能够想象着芽衣说这话脸红时的样子，我不由得会心一笑。
……然后呢？然后梦醒了，我再睁眼就来到这里了。
“舰长？舰长……舰长！”
芽衣温柔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入眼是十年前芽衣的小脸在我眼前晃悠，纤纤的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喂！回神啦！舰长。”
我就这么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清澈的眼睛，直看得女孩儿都有些小脸泛红。
“舰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芽衣红着脸不敢看我，却又时不时拿眼角偷偷瞄我一眼。
“这样脸红的芽衣，果然很可爱呢。”我看着她，笑了笑。
“呀！”芽衣惊呼一声，俏脸更红了，“可爱什么的……舰长是不是对其他女孩子也这么说过？”
“没有哦。”
我忍不住伸手用手背抚了抚芽衣透红的脸蛋儿，女孩子娇躯一颤，却没有阻止。
手感果然又滑又嫩。
“我现在所说的‘可爱’是只属于芽衣一个人的。”
“舰长……”女孩子俏脸上的红晕已经爬到了耳根，爬到了洁白的玉颈上。
“好了。”我忽然神色一正，“现在我问你一些正经的问题。”
“嗯，舰长失去的记忆，芽衣会努力帮舰长回忆的！”女孩子可爱的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芽衣交过男朋友吗？芽衣第一次还在吗？芽衣三围多少？芽衣喜欢过舰长吗……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芽衣，却根本没有“一不小心”的样子，分明是想看一下她的反应。
“芽衣都没有交过男朋友，自然什么第一次都还在……”
女孩子红着脸，真是像一个红苹果了。
“被男孩子摸脸，刚才也是第一次呢……”
“三围什么的不可以说啦。”
“我也不知道对舰长究竟算不算喜欢……因为没有喜欢过别的男孩子，所以也不清楚那到底算不算喜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