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陈消是睁着双眼的状态,又怎么能,睡得着呢?原来,这可是少年时期跟随顾梦璃习武练剑所落下的老毛病,顾梦璃管教极严,陈消习武练剑,若是举手投足之间稍稍离了尺寸法度,她便严加纠正,每一招总是要练个十全十美,没有一丝错误才行,对于天生并非习武练剑之材的陈消来说,这可是难上加难,有时候,一招一式便是练个几天几夜,夜不能寐的他竟然在这种磨练之下,练就了一招“睁眼睡觉”。
“师尊,莫要乱来....嘿嘿...”
只见那陈消面露一脸痴相,嘴里念念叨叨,竟打起了梦呓。
“你....你这厮!!”
徐元急火上涌,竟被羞地通红了脸。
骤然,精芒暴闪,倏然剑雨倾泻而注,又是一阵“吨”“铛”“吨”“铛”的沉闷击木声响。
“这....这是什么情况...”
“挡....挡下了....”
“那,那家伙手上真的是木剑吗?!”
一时间,众人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情况。
“师尊....不要啦~”
陈消在其格挡之余,便开始了乱挥乱削,朝着徐元就是左劈右削。
“唔!!?”
徐元下意识地接住了这每每袭来的木剑攻击,却抵不住那每每攻击传于剑柄之上的激荡,荡的自己是四肢手脚发麻发酥,更何况,这陈消的招式倒是让人纳闷,看似有招,却是无招,忽然左砍,忽然又削,忽然突刺,忽然疾收,这剑技起迄转折分明就是无迹可寻。
“这....!?呼啊!”
一剑刺来,紧接迅速勾起,钝感十足的桃花木剑却若锐利锋芒,挑破了徐元的衣衫,挑破了他的皮肉。
“叫破喉咙也没用了哦~~~”
此时的陈消更是一脸痴相,梦呓的同时,不停胡乱暴闪身形,举手提足,时而瘫如烂泥,时而坚如磐石,时而慢如牛毛,时而快如闪电。
“唔!!....”
徐元心中一寒,疾手出剑格挡,企图见招拆招,给予反制,但却促不及这毫无节奏,轻重缓急的错乱剑招,被打的是连连败退。
“这...居然,局势颠倒了啊!!!”
“这...这是什么剑法,看着甚是可疑,我从未所见!!”
“倒是像鬼上身啊!!...这陈消神神叨叨的样子,怕不是捉鬼被鬼反噬了吧!!”
“别说了,让人好生害怕!!”
不禁,台下众人心中一寒,大声惊呼,在他们眼里,估计此时的陈消,宛如一只厉鬼,不对,更像是疯魔一般,不断胡乱挥洒着桃花木剑。
同时,在那观战席坐之上。
“这...这....陈消到底是有何来历....?”
此时,坐在观战席位之上的韩飞龙,也不禁哑然,望着那八卦擂台所发生的场景。
“....我元天派门的独门绝学之一,竟被这厮所破!!可这剑式剑法,老夫...可是前所未见啊!”
不禁,另一旁的成景山眉头紧锁,脸色也稍有不适的样子。
“这一招一式,生疏错乱的倒是像刚入剑门的黄口小儿,只要是剑法,便是有迹可循,敌人便是有机可乘,但是这剑法,却似无招无式,耐人寻味,更谈不上是见招拆招了啊!”
对此,青山剑宗莫不凡倒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来,娓娓如是说道。
“然而,看似生疏错乱,实则上乘剑法,可谓是制人而不被他人所制!”
一语道破,就连苍老年迈的俞飞鸿也不禁开口如此说道。
“喝!外道邪门之辈,岂敢与我正派之剑抗衡!?姑且让你几招便是!”
咚!地一声,徐元长剑一横,纵而身形横跃,与之错掠,接而暴退数尺。
“我自六岁习武练剑,十岁真正已窥上门绝学,号称元天境神童,如今武林大会便是我一战成名之时,却岂容这等无名九流之辈碍我通天之路!!!?”
徐元顿了顿,暗自一忖,如同安慰自我一般,霎时是自信心再次爆棚,握剑之手也不再发颤,目光凌冽尖锐,全身散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冰芒锐气。
“这...!!”
“徐元,看来要认真了啊...”
“嘶...不禁让人感到汗毛竖起啊!!”
骤然,冰芒锐气扑向了那八卦擂台下的众人,不禁让他们身体为之发颤。
“小姐..........这...我不敢看...”
说罢,那个叫环儿的少女则是捂住了脸庞,下意识的躲到了唐家千金的身后。
“......陈消公子...”
此时,就连那唐家千金,原本那坚毅的目光之中也出现了些许的摇曳之色。
“......呼噜呼噜,唔....顾梦璃....”
然而陈消则是依旧不停地发出梦呓,打着轻鼾,睡梦之中,却是睁眼面露一丝忧愁之意,然而,却不知等着自己的下一招便是那猛烈的攻击。
“无招吗?所谓高手,可是能将千招万法合之其一,不成规矩,何成方圆?!喝!”
徐尽全身骤运真气,内力随之上涌,丹田一沉,随之发出十层劲功内力,聚于指尖之上。
轰!骤然地面为之一陷。
“天地初分,镜花水月,碧波云天,长虹破日!”
同时,徐元的嘴巴里开始不停的念叨着,这四招,分别是元天派的上乘武学剑法,然而年仅二十出头的徐元,却能够将其化为其一,独创出一招“韬光韫玉”!。
霎时间,如同是一把寒光凌冽的冰冷光箭,直射而出———
“....呼!”
骤时,陈消也开始不停摇摇晃晃,摇摆身形,宛如一位酒醉之人。
“韬光韫玉!!!”
二人身形再次对冲,随之宛如疾雷一闪!
嗖!地一声,同时接而传来“噶磴”的脆裂声。那百炼精钢中的精钢,万剑之中只出一剑的利器也随之裂成了数断。
“倘若你能接得住我的落英缤纷....”
忽然,陈消那双原本无神的黑色瞳孔也开始逐渐放大,随后,便淌出了一滴泪水,滴地一声落在了徐元的手腕之上。
“欸.....?!”
不禁,在至近距离的徐元,感到了一丝悲伤之意,顿时便又是一股自己前所未有,揪心的疼痛。
“落花......?”
顿时,一阵清风袭来,芬芳之间,恰似看到了几瓣残花落下的幻景一般,撩的众人是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