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知道的。
在经过了前面那几件事之后我是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心中魔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嗯,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
“要我突然去调查密室杀人碎尸案这怎么说也太...啊~”
事情发生在昨晚的一个郊外的别墅里,受害者名叫杨庆理是在附近很有名的企业家,曾经因为诱拐事件失去了自己的小儿子在那以后就有了极强的危机意识房子里的各处都被安装上了指纹或者密码锁之类的各种安全锁,就连和他住在一起的家人都有如果没有他的协助或者允许的话无法进入的房间。正因为如此,死者的死亡时间很简单的就被特定出来。并且犯罪嫌疑人和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相当的完美......
按理来说案子到这里基本上就应该确定是自杀或者事故之类的,但杨庆理那过于独特的死相让警方无论怎么思索都无法将其与自杀或者事故联系在一起。
“尸体被分割成了近一百块的小肉块,而且还有一部分是在嫌疑人的房间里找到的...最可怕的是将这些肉片组合起来会发现杨庆理的脖子上有就像被某种巨大的肉食性动物撕咬过的痕迹...唉~”
这你...我可是魔女!不是名侦探啊!而且让十二岁的孩子负责调查这么猎奇的案子真的好吗?难道就不怕那些恳亲会的家长们给你找上门吗!
“那么资料上说眼睛和鼻子是在大儿子的房间里找到的,耳朵和牙齿是在女儿的房间里,手指和舌头则是在女佣......放弃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画风一下子又转到悬疑片场了?之前明明还只是沙雕风的搞笑轻喜剧,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么硬核的刑侦作案类的片场了!这你让我怎么适应啊!!!!
“原来如此,每个房间都要有着对应的身体部件才能开门。因此这些看似无关的碎尸实际上却是相当于将钥匙分发给了所有的嫌疑人,而且每个部位能够打开的房间也不同,如果按照普通的方法来解的话,无论走那条路径都至少需要有三个以上的身体部位才能到达被害者所在的房间,可问题在于每个人手中的身体部件都只有两个也就是说...”
守泣大人在十分认真的分析着案情...他难道真的对现在这个情况没有感到任何疑问吗?
“问题就在于被害者真的是在这个房间被杀的吗?”
“?”
什么意思?
“既然说到碎尸,那么犯人的目的可能并不是通过这些部位来打开大门,而是通过这些作为障眼法利用碎尸的轻便性一点一点的运往这个房间。”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思考方式啊。”
守泣大人莫非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格恩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
“第一个...第一个...啊!是杨庆理的儿子杨仲超,他好像是一个相当败家子昨天把钱花完了之后敲了他爸半天门没开就报警了。”
我翻阅着手上的资料向守泣大人说到,听到这里守泣大人用手按住下巴沉思了起来。
“那么这时候家里的其他人在做什么?”
“妹妹在和同学视频对话,母亲则在房间里做着减肥体操,女佣的话是在厨房洗盘子。”
守泣大人沉默了一会,然后谨慎的说到
“嗯~那么首先可以把儿子从犯罪嫌疑人里去除。”
“为什么?”
“如果是打算作为目击证人进入作案现场的话,就不需要把眼睛和鼻子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在目击时偷偷的把尸体转移到作案现场这样明显要比成为作案嫌疑人要安全的多。”
哦!这确实。
“目前就我个人而言最怀疑的果然还是女佣。”
“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就她一个人是外人?
“因为手指和其他部位不一样是可以作为‘工具’使用的。”
“工具?”
“人类是有死后僵直这种反应的。”
这样啊,手指在僵直之后可以当作钩子来进行尸体的移动或者设计其他的一些其他的机关。
“那么这些人平日的关系...”
“我能插一句嘴吗?”
李媛礼突然插了进来
“我们能不能等到了之后再搞这些?”
现在的我们正坐在一辆又脏又破而且还有一股汽油味的警车上,虽然不知道是节约成本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意图,但是那就像没装减震器一样的晃动着的座位让我有一种自己不是在坐车而是在坐拖拉机的感觉。
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不应该再往警车上多下点成本吗?万一有人开着豪华跑车去抢劫就凭这样的性能真的追的上吗?不过说到底这也不是我这种一般市民应该关心的事,而且大概率也不会和我有关系,还是期待着政府机关的有能之士们能一点一点的改善吧。
“我个人是觉得先确认一下资料,整理一下思路应该不算是坏事。”
“我们去那里就是为了能靠这个小妮子的魔法直接得到答案,在这里浪费时间推理又有什么用?”
唉!你看吧,又是这种意义党。整天咋呼着‘你分析这个有什么用!你直接打不就行了!你干这些有意义吗?’之类的,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过的这么着急呢?
“嗯~”
你看吧。连守泣大人都叹气了,果然媛礼这种小孩子是不明白大人的浪漫啊。
“守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为什么只死了一个人?
*
在结束了接近三个小时的旅途之后,我搀扶着守泣大人的胳膊走下了警车。因为,警车那过度的颠婆使得我现在双腿发麻,整个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摇摇晃晃的。
“这就是那个魔女吗?”
“是,刘sir。”
刘sir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就像在看嫌疑人一样看着我。
“看过车上的资料了吗?”
“大体上。”
“那从现在起就给我把那上面写的东西都给我忘掉。”
就在我对刘sir的话感到不解的时候,在别墅的大门里搬出了数个担架,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腥臭味迎风而来,那种带着铁锈味和某种腐烂物一样的味道是...!
“刘sir这是!”
“...是杨仲超。”
杨仲超死了!那么犯人果然是女佣...
“不止是他,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什!”
怎么会...那到底是谁犯下了罪行...
“所以我们才需要魔法啊。这种莫名其妙的案件就算是名侦探也一定无法解决吧。”
“...我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进到了回荡着腥臭味的别墅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股让人不快的味道在作祟,当我踏入这个空间的时候,那一种就仿佛进入魔兽口腔一样的感觉让我不禁流下了冷汗。
*
“佩索(Perdo,时间、改变、秘密),欧瑟拉(Othalan,老人、地产、继承),达格斯(Daguz,日子、循环、黎明)!”
我利用魔法将刻印在这个房间里的时间,以虚像的形式再现了出来。
“!”
“这是!这算什么!”
“喂!格恩你在搞什么鬼啊!现在可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
玩笑?确实眼前的光景在我看来也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这算什么?就算是自以为见过很多不可思议情况的我也不禁对眼前的光景感到不解。
那是被掐死、打死、插死、捏死、电死、烧死、冻死、砍死、病死、哭死、笑死、哀死、淹死、吊死、失血死、撑死...就如同将死这种现象作为主题,将五个生命作为原材料一样...那是过于丑恶又难以理解的狂宴,一家人不断的重复着被杀或是杀死别人的循环,甚至还有在和刘sir谈话时被自己的母亲给杀死的虚影...
“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见过这种情况!喂,魔女!你到底在干什么!”
“时空...这个房间的时空简直就是乱七八糟。”
就像是将几百种并行世界的因果压缩在一个位面一般,数百种可能性在这个房间里不断的凝聚最后形成了这起悲剧...
“快看!”
媛礼尖叫起来,那是一个中年的男性的虚影慢慢的走上了楼梯。
咯噔,咯噔。
那平稳的步伐就如同要回卧室睡觉的老人一样,但是,刘sir的脸色却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用愤怒的声音向我吼到
“魔女!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已经死了的杨庆理还活着!你这看的是那个时间的记忆。”
“......五分钟前。”
“杨先生是在昨晚死去的...也就是说...”
“快跟上那个虚影!”
我们用力的踩踏着台阶,就如同想要踩碎心中这诡异的情绪一般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里,一扇又一扇厚实的大门如今都已被敞开,当我们来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虚影的‘真相’。
“喂...那也是虚影吗?”
在一个装饰典雅的房间里有一张红木制的长方形办公桌,在那办公桌的后面是一个前胸沾满了石榴般鲜红的液体的中年男人...或者该称他为曾为‘人’的物品。
“...杨庆理。”
“但...他的尸体难道不应该已经...”
在这诡异的景象面前我们不禁停下了思考和呼吸,只有守泣大人向着杨庆理的尸体走去。
“...死了。”
守泣大人摸了一下杨庆理的脉搏,静静的回答道。
“这种事谁都能一眼看出来,问题是到底谁杀了他!”
刘sir涨红着双眼咆哮道,但对此守泣大人只是摇了摇头说到
“他是刚死的...尸体上还带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