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藏青色的夜空,吸血鬼轻抚手中的投枪,金色的光辉与银色的月光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光景。
“现在的你就像强行停下钟表指针的孩子一样啊。”
从夜晚的黑暗里逆福音走了出来,并且一如既往的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就是冈格尼尔的用法吗?有趣,不是对未来的选定而是将所有的可能性收束于一点。当然对我个人来说最有趣的还是另一个...”
“你这时候跑出来是想干什么?”
吸血鬼冷淡的打断了逆福音的话,对此逆福音夸张的摊了下手。
“散步。毕竟,今天的月色如此的美艳啊。”
“那就快离开。”
“哼~别这么着急嘛。刚刚杀了一个仇人心情难以平复这点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安可,你是不是稍微有点后悔了?”
面对这位曾为‘圣者’之人的话语,我哑口无言...不对,我并不是后悔复仇本身而是那个方法。
“复仇是空无一物的所以停手吧......之类的大道理我不会讲,但是安可复仇本身真的是错的吗?”
“......你想说什么?”
逆福音望着月亮,用就像是回忆着某些事物的语气说到
“羔羊不会选择为了给同胞复仇而去杀死野狼,但是这能够当作正确吗?不对,羔羊只是缺少杀死野狼的勇气和智慧...这不能称作善。因为,狼不会因为你不伤害它而停下,每当它的肚子响起时它就会向着羊群跑去撕咬那些无辜羔羊的肉皮、痛饮它们的鲜血...这并不是因为正邪与否,而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狼比羊要强所以他有权利这么做。真正的善应该是强者的选择,而不是弱者们幻想的无意义的怜悯。”
“...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
“哼,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既然选择披上了狼皮就应该舍弃羔羊的幻想。否则既成不了狼也成不了羊的你,只会是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怪物。”
我不禁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猩红的眼睛感受着那纯粹的黑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对那位‘指引者’说到
“谢谢你这段就像恶魔一样的谏言。”
“不要把那种低次元的蝼蚁和我混为一谈,我是逆福音...意即‘神话的辩手’否定虚伪之理的存在。”
“是啊,不过你这个世界的语言已经学的相当可以了啊。是不是打算近期去会一下那位‘意中人’。”
逆福音笑了,明明没有光影的轮廓看不出来他的笑容,但我还是确信他笑了。
“正有此意。”
*
当藏青色的天空被晨曦的第一缕光染成绀紫色时,季荷就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高踢左右脚各一百,空拳根据站位不同各一百,兔子跳一里,慢跑十公里...
这是这位少女每天必做的日活,为了追赶那个少年所必须要付出的努力。
“呼~~~”
王守泣是真正的天才,即使是在怪物成堆的四圣家族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神童。家世、才能、学识、甚至就连精神都是最高等级的人上之人,为了不被他抛下自己荀季荷一直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付出着努力。
“啊!对了,今天是!”
沉迷于锻炼之中的少女突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双颊变得越发红润火热这并不是因为锻炼过后的充血,而是想起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脏自发的加快了鼓动。
“今天是...守泣和我约会的日子。”
想到这里被清晨的冷气所侵蚀的皮肤散发出了谜一样热度,全身感觉就像被羽毛骚 弄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痒意,如今就连回家的步伐都带上了少女些许的焦急。
*
“季荷姐姐的生日!?”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荀季荷的二妹荀盛荷...话说回来季荷姐姐家到底是有几口人啊?不会到时候又蹦出来一个四姐妹的设定吧?
“简单地说,您希望我们和您一起为了季荷姐姐布置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对吧?”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还必须是一个能让大姐吓一跳的那种才行!”
和大姐季荷的文静与末妹稚荷的童真都不同,盛荷是一个感觉就像鞭炮一样吵闹的人。
“这我倒是明白,可是这和魔法又有什么关系呢?事先说明一下,我的魔法虽然能变出蛋糕但是那蛋糕可一~点都不好吃啊。”
“嗯!关于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魔法之类的!半点都没有!”
那你来魔法承包公司干什么!
“真要说的话,我是希望找另一位帮忙的!”
“另一位?”
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有其他员工了?
“那自然是未来会成为我们姐夫的守泣哥啦!”
“哎?可是...”
守泣大人好像是有未婚妻来着?
“难道是三角恋?!”
哦哦哦!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激动起来了!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吗!
“我希望小不点你能帮我去求一下守泣哥,让他在大姐生日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星期天带她出去玩一天!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我们再吓大姐一跳!你觉得怎么样!”
“哎!嗯~好是好啦,不过在生日那天搞这一套目的性会不会太强了?季荷姐姐总不会不知道自己生日吧?”
盛荷晃了晃手指,嘴里发出‘切切切’的效果音,就好像在说‘你根本就不懂’的中年老板一样说到
“大姐她从来不记自己的生日,别人过生日的时候明明记得比谁都清楚,但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从来没记起来过,有一次我们也忘了给她过生日她还就真没过!因为那时的愧疚感使得如今大姐的生日已经成为了我们家的最高优先事项了!”
“原...原来如此。”
季荷姐姐看样子在对待自己的事上有点天然呆。
“可是,这是守泣大人自己的事我没有替他...”
“事情我都听说了!”
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媛礼搭上了我们二人的肩膀,用略带神秘的语气说到
“你那位?”
盛荷直白的询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
“这家伙叫李媛礼是守泣大人的跟踪...”
媛礼用左手捂住了我的嘴用嘴发出了‘嘘~’声,看来这家伙在谐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关于季荷与守泣的约会资金由我一个人全包了!但是,我这边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
盛荷天真的问道,而媛礼则深吸了一口气后回答道
“他们的约会我必须全程观察,并且途中必须进入一家我指定的小时旅馆。”
*
“阿尔法一号通知阿尔法二号,目标一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over!”
“那个...媛礼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李媛礼现在身穿着一件棕色的全身风衣,脸上装备了压住头发的鸭舌帽、墨镜和白色口罩基本上就差把‘可疑人士’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的装扮。
“闭嘴!阿尔法二号!为了今天的任务我已经事先打点好了一切,甚至连旅店那边都打好关系了!就算是真的出了几个‘青春的错误’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去阻止!over!”
“不是,所以说这个说话方式真的有必要吗...over。”
不妙,句尾over意外的有意思over!
“目标二号确认!在六点钟方向的公共汽车上下来...哈?!那是什么装扮!over!”
我向着媛礼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当我看到守泣大人的穿着时,明明嘴里没有喝水但却有一种像被水噎到一样的感觉。季荷姐姐身穿明亮的淡黄色宽松款的上衣与青色的长裙肩上背着斜肩包脚上穿着奶白色的凉鞋,这种整体上清爽又略带一点少女情怀但又害怕吓到对方结果搞得有点大妈风格的充分体现少女的复杂心理着装相比....守泣大人竟然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就来了!!!!
“守泣大人...”
“记好了,格恩。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对这种东西抱有什么期待才是最大的错误。”
唯有在这一刻我不得不同意李媛礼的说辞。看着两人相遇,季荷姐姐貌似没有对穿着发表什么意见,可能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默契吧。又或是早已对守泣大人的私服品味感到绝望之类的。
“对不起,来晚了。”
“没事的,我也是刚来。”
骗谁呢!明明在卖早餐的人来之前就已经站在这里等了,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吗!
咔嚓!咔嚓!
“媛礼你在...那个相机是怎么回事!”
李媛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镜头长到夸张的相机在附近的草堆里激情连拍着眼前的光景。
“OK!OK!快抱一个!亲一个!毕竟是男方来晚了,亲一个应该不过分吧!啾啾!啾啾!啾啾!...”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over”
“偷拍...不对,是留下今天美好的纪念。”
“那个看上去很贵的相机呢?over”
“我专门为今天订购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掏了了腰包,我现在真的想去举报了眼前这个人。over。
*
前两天格恩突然跟我说起了季荷姐的生日的事。
“季荷姐生日啊...嗯,我知道了。有什么我能够做到的就尽管说吧。”
“““哦哦哦!!!”””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么说完后,眼前的三个女性都发出了耐人寻味的感叹。
“季荷姐这个星期天你有空吗?”
“哎?”
“能陪我去市里玩一天吗?”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在诗丐小酌说完后,周围的客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就像狒狒求偶一样的呼声。
然后到了今天。
“总而言之,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哎...哎哎哎!!!等...等等!守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眼前的是一家叫做‘骨髓枯’的旅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含义,但是格恩他们要我一定要来这里坐一下。
“不就是旅馆吗?”
“不...不是说旅馆的问题...是这种的...”
“不愿意吗?”
季荷姐用右手挡住了自己的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她的脸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蜜桃一样,身上也流下了很多虚汗。
“我...愿意。”
为什么感觉季荷姐好像话里有话啊?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旅馆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