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话,有时候,牵起一个人的手却能走的更远。
再见,就是还会见面的意思吗?
为什么,再见不会是再不相见的意思呢?明明有着那么多的人如此使用这个有着诸多可以拓展的含义的词汇。最近的时间,拓拔姬的脑子里总是不经意间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12月,进入隆冬季节的九州大地,即使是普通人家也早就做好了过冬的准备。蔬菜瓜果依旧有炎帝姜氏部族依靠秘法大批量的供应着。虽然已经封山,不再有猎人打猎,但是,即使是家养的牲畜也足以提供足够的肉食了。九州大地的冬季,如同大地一样,家家户户都在修养生息,为着春季的来临而做准备。秋收冬藏,冬天讲究的就是一个藏字,即使是战争时节,九州大地的冬季也会双双的选择休战。
也是从那天起,天空上的小雪,就连绵不断,如同薄雾一样的从天而降。而这个时候,每个部族都会或多或少禁止族人外出,除了补给的流商以外,野外几乎都看不到人影。
再见,这是拓拔姬带人为行走于各大部族的流商送行时听到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拓拔姬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女人。
依旧是夜晚,处理了一天的政务的拓拔姬,盯着零零碎碎的小雪,慢慢悠悠的走在通往秘密基地的小路。就在那路途中,即使只是透过由屋内壁炉的火焰所产生的倒影,拓跋姬还是印证了那个女人存在。
总是早早的来到,又总是留下一句莫名的告别独自离开。拓跋姬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或者说,拓跋姬除了知道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之外,根本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但反过来却未必如此。虽然称不上人尽皆知,但终究,现在的拓拔姬是拓拔部族的首领,连天界都派了九天玄女下凡来教习他兵法。
在拓跋姬进去屋内的刹那,女人像是打招呼一样的点了点头,而后依旧自顾自的喝着其自带的麦酒。
那是用玛雅大陆的技术生产的一种罐装的麦酒,在如今的九州大陆极为的盛行。
那真的是一个级为美丽的女人,乌黑的长发,白皙的并且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如果不是因为女人的两腮还有两抹血色的嫣红的话,拓跋姬简直就要怀疑这个女人是否活着了。
“美丽的女人总是一天到晚的喝酒吗?”坐在女人对面的拓跋姬,一遍浏览部落杂务的玉简,一边小声的自语着。
“没错哟!”一直坐在拓跋姬对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样,耳朵轻微的抖动了两下。嘴角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浅笑,看着拓跋姬用确认的口味回答到。但是,拓跋姬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在骗自己。但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
“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会,还是只有你会?”说出口的瞬间,拓拔姬自己就先惊呆了。他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拓拔姬觉得自己很没有水准。
“大概,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从女人深邃充满回忆的眼神中拓拔姬竟然看到了另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身影。
就如同隆冬的天气一样,简单的对话以后,两人间的空气也如同封山的大雪,陷入了沉寂。
在拓跋姬眼里,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场所,有两个固定的人罢了。
直到将所有的杂务批改完,拓跋姬才抬起了头。很少见的是,那个女人还在。明明以往肯定都会先走的说。
“那个,有什么事吗。”拓跋姬觉得,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留下来?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说错的话吗,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女人用平淡的声音答道。
“不。”
“呃,是吗。”
“呐,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女人似乎想了很久,缕了缕两鬓的头发,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拓跋姬问到。
“没什么,你呢,为什么在这里,而且也不是本地人。”听到女人的问题,拓跋姬就感到一阵的心烦。他是部落的少主,几乎没有任何的隐私。但是,这个女人对于拓跋姬来说,还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是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女人露出了一丝自嘲的苦笑,很认真的自问着。
“大概,是迷路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拓跋姬竟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明明女人所说的是听起来如同谎言一样的话语。那黯淡的眼神,更让拓跋姬升不起任何反驳的冲动。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
“迷路是一件可惜的事情吗?”
“是哟,也有想要迷路却.....”盯着女人错愕的眼神,拓跋姬有一种扳回了一局的胜利感,这让拓跋姬有些兴奋。只是拓跋姬的话并没有说完,而女人也没有在问,两人似乎保持了十足的默契,直到各自离开也在没有任何的话语。随着新年将近,以九来划分的冬季也进入了末尾。连绵不断的大雪变成了时有时无的象征品。为了即将到来的春天,人们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为了迎接春季的来临而忙碌的准备着。
而其中,最标志性的一天,自然是元旦。“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呼为新年。一岁节序,此为之首。”这个传统的节日,代代相传,意味着人族的历史。
“新年好。”从凌晨开始,拓拔姬就不得不用处全部的精力去应付各个部族前来拜年的使节。没有雪的天空,晴朗让人发怵。对于拓拔姬来说,他更喜欢那飘在身旁的细碎纯白的雪花。但那,似乎不是因为喜欢雪,而是因为一个人。在欢迎使节的欢迎会上,拓拔姬的脑海中不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人,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要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脑中甩出去,却不经意间勾起了更加令人烦闷的记忆。
就在今天之前,拓拔姬少有的做了一个梦。他变成了一颗树,在冰雪交加的寒冬中屹立,庞大的树冠在冰雪的覆盖下变成了雪白色的伞盖。无数的人,动物,形形色色的生物,在他的身下得到了庇护。最特别的是有一只白兔,在大雪开始飘零的那一天,在他的树干上掏出了一个孔洞,躲进了树心里。虽然他有些抗拒,但还是容忍了这个行为,甚至,这让他升起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终于,冷酷的寒冬过去了。纯白被染成了翠绿,依旧有无数的人,动物,形形色色的生物,在他的身下企图躲避太阳的恩惠,不同的是,树干上被掏出了一个空洞树洞。相同的是,他又变成了一棵树,孤零零的,独立于所有人之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也正是那股焦躁,成为了拓拔姬醒来的理由。
“新年好,新年好。”喜庆的气氛依旧笼罩着整个部落,但在拓拔姬看来,那是一团乌烟瘴气的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
“新年好,拓拔。”一个亮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群看起来跟拓拔姬年龄相近的人中,一个穿着艳丽的盛装的女孩,正向着拓拔姬挥手,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向着拓拔姬走来。不知道为什么,拓拔姬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是很好看。鞭炮声,吵闹声,拥挤的人群,让人作呕的笑容。一切的一切让拓拔姬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新年好,抱歉,现在我要休息了。”没有什么理由,拓拔只是竭尽全力的选择了逃离。回到营帐的拓拔姬,筋疲力尽的躺在自己本该跟兄弟姐妹一起共用的房间。不到80平米的家庭中,他们3人的房间却要一起住在一个不到15平米的房间。但是,大哥早就找了理由驻守边境,姐姐也早早的选择了联姻。在母亲死后,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虽然每个星期都会回来一次,身上却总是带着不同女人的香囊的气味。
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吃饭,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睡觉。
竟然连一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有的时候拓拔姬总会不可抑止的升起这种念头。
但是,现在的话.....
躺在床上的拓拔姬,看着窗外依旧热闹非凡的世界不自觉的有些出神,紧紧的盯着天空的眼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梦想?
或者,纯白。
........
谁来,把我救出去。带我离开这个无聊的世界。
“新年好,拓拔。”当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在一推穿的花花绿绿的公子哥的包围下,脑海中想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即使抛去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或许也必须要应付这些花花绿绿的家伙。即使如此,也要比那些所谓的族老要好上很多了。但是,视野里出现的男生,让我不自觉的想要接近。
“新年好,抱歉,现在我要休息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情,甚至可以用冷淡的来形容。疲惫的神情带上冷淡的语气加上这个喜庆场合,简直就是想要引爆什么一样。
“那家伙,当了部族的代首领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虽然是听到的,却觉得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如同下水道中飘散出来气味一样,充满了令人厌恶的成分。